助理在電話的那一端還在喋喋不休說著什麽,突然間聽到陸瑾年的念叨著的這句話,那句話助理聽得不是特別清楚,只是感覺到有著巨大的殺氣從電話裡滲了過來,他人猛地打了個冷顫,本能的喊了一聲:“陸先生?”
陸瑾年根本就沒聽到助理的聲音,只是繼續陰冷的重複著說:“殺了我的孩子……”
這一次助理徹底聽清楚了陸瑾年說了些什麽,但是卻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於是就順口問了出來:“什麽孩子……”
不過,助理只是說了四個字,瞬間大腦裡就又明白過來陸瑾年說的是什麽,於是便噤了聲,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陸先生,您的意思是,喬小姐是吃了許家給的燕窩,才導致胎死腹中的?”
“胎死腹中”這四個字,一下子就驚醒了陸瑾年,一貫冷靜地他,突然間就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樣,猛地就掛斷電話,將手機衝著對面的牆壁,狠狠地砸了上去。
牆壁上恰好有一副裱框的壁畫,玻璃被手機砸碎,簌簌的落了一地,壁畫的中間,被砸了一個坑。
陸瑾年俊美的臉上有著一層低冷的戾氣籠罩著,神情冷沉的望著被自己一瞬間就毀掉的昂貴名畫,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覺得胸膛裡像是有一團火,燃燒的很旺,急促猛烈的躥動著,仿佛隨時都要破體爆炸。
他有一股衝動,恨不得此時此刻立刻就衝到許家,將許家裡的人,一個一個的撕碎,將許家徹底毀掉。
他一直都知道,許家的人討厭他,他母親當年犯下的錯誤,他可以承擔,毫無怨言,可是為什麽連他的孩子都不肯放過?
曾經年幼無知的時候,陸瑾年不是沒有怨恨過自己的生父,恨過許家,可是卻從沒有像是現在這樣,恨到了骨子裡。
恨意越濃,陸瑾年越生氣,洶湧的怒氣在宛如匕首一樣,不斷地戳著他的心窩,讓他覺得自己仿佛快要硬生生的疼死了,疼到最後,他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樣,全身散發著無法言喻的憤怒,猛地就抬起腳,踹在了書房的茶幾上,玻璃茶幾猛地就滑動了出去,撞在落地窗上,玻璃嘩啦啦的又散落了一地,他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一樣,只是想要發泄出心底的怨恨和怒氣,什麽能抓的動,就毫不猶豫的摔什麽。
落地燈,電腦,文件,台燈……盡數都被他砸爛,甚至到最後書櫃、書桌都被砸了,裡面擺放著各種書籍,也被他扔了一地。
陸瑾年一直砸到沒有東西可砸,才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雙眼通紅的盯著壞了一半的牆紙,突然間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人就那麽頹軟的癱躺在了地上。
地上有許多玻璃碎片,扎在他身上各處,有著鮮豔的血液流淌了出來,他就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疼一樣,就那麽直挺挺的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