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份人流手術單,做手術的人是她……直到喬安好看到手術單最後簽下的那三個字時,她握著那幾張紙的手指劇烈的抖動了起來。
陸瑾年。
是他簽字同意她做的人流手術。
喬安好的眼底充滿了震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可是白紙黑字,那麽清楚,不像是一場惡作劇。
喬安好大腦裡一片空白,反反覆複的將那幾張紙看了好幾遍,到了最後,那些明明很清楚的字跡,她卻怎麽也看不清楚。
喬安好不知道自己僵硬的站在那裡,盯著那幾張紙看了到底有多長時間,直到浴室裡的趙萌洗完澡出來,問她吹風機在哪裡,她才倉促慌張的回過神,將那幾張紙快速的折疊起來,胡亂的塞進了自己的包裡,然後暗吸了一口氣,很平靜的指了一下一旁的沙發,說:“在那裡。”
盡管喬安好表現的很鎮定,趙萌還是聽出了她話語裡的不正常,頂著濕噠噠的頭髮,抬起頭,望著喬安好,關心的問:“喬喬,你怎麽了?”
“沒事。”喬安好搖了搖頭,此時的她大腦裡完全是渾噩的,急需找一個地方,縷清自己的思緒,然後對著趙萌扯了一個笑:“我餓了,可能血糖有些低,不大舒服,所以我先去餐廳了,你等下去那裡找我。”
趙萌點頭,說好。
喬安好沒有再說別的,只是拎起了自己的包,然後就快速的走出了酒店的房間。
喬安好沒有去餐廳,直接乘坐電梯,出了酒店,去了酒店後面空無一人的花園裡,坐在石凳上,繼續從包裡翻出來了那幾張紙,又看了一遍,手指因為用力,將那些紙張抓的皺巴了起來。
從人流手術單上看,她做手術的時間,大概是二十多天以前,她的確去過一趟醫院。
不過當時的她,在沉睡之中,自己沒什麽太大的印象,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錦繡園的臥室裡了,陳媽告訴她,她來了月事。
她月事向來不準,每次來的時候,都會跟丟了半條命一樣,病殃殃的,盡管那一次月事,她的身體比以往都來得虛弱,也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但是因為察覺不出來哪裡不對勁,所以並沒有多想。
難不成,當時的她……其實是做了人流手術?
可是這封信,也未免太古怪了吧,寄件人的信息一無所有,會不會是一場陷害?
喬安好越想,心底又混亂,在她的心底是有些相信陸瑾年不會拿掉自己的孩子的,可是這封快遞又給了她一定的干擾。
喬安好心底混戰了許久,最後便將這幾張人流單折疊起來,放進了自己的包裡,摸出車鑰匙,開著自己的車,去了這份人流單上的醫院。
與其她一個人看著這份快遞胡思亂想,不如直接去醫院裡問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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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進城的路並不堵,喬安好不過用了兩個小時,便抵達了市醫院。
因為此時的醫院,人十分的多,喬安好怕自己被拍到,鬧出緋聞,所以戴了帽子和口罩,才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