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的門檻還是中間稍高的弧度,兩邊傾斜的坡一樣,也算不上門檻,卻方便他的輪椅出入。
這還是媳婦悉心為他設計的。
蕭清河的目光往其中一間廂房望過去,媳婦又進藥房研藥了。
想來這段時間,媳婦除了上山采藥,其余時間不是在教自己醫術,就是在藥房裡。
他覺得她真的很勤奮。
李蓉兒炒好了菜,把飯菜與一碗藥用托盤端了,送進蕭熤山房裡。
炕邊放了張桌子。
蕭家四人各自的房裡都配了單獨的方桌,桌上都擺有水壺的。
她把托盤擺在桌上。
拿起飯碗,夾了菜遞給他,“蕭哥,要不要奴婢喂您?”
聽她這麽一說,蕭熤山臉上浮起可疑的紅雲,“不用,我不是傷了手。你把桌子拉過來一點,我自個用餐就成。”
“是。”她把碗筷放回桌子上,將桌子拉近炕邊。
蕭熤山扎掙著從炕上坐起身,不小心扯痛了傷口,痛得一齜牙。
“二少爺,我扶您。”她趕忙托著他的背,小心地將他扶起。
早飯都沒吃,這會兒都快中午了。
蕭熤山拿起碗筷,夾了炒豬肉就入口,大口嚼咽起來。
見李蓉兒看著自己,他不好意思地問,“你吃過飯了嗎?”
她搖首。
他才想起,她為了自己的傷也忙了一個早上,看著她美麗的小臉有幾分蒼白,有一絲不忍,“你也去拿一副碗筷過來,我們一塊吃。”
“可是,您是少爺……”
“什麽少不少爺的。”蕭熤山唇角泛起諷笑,“你也看到了,我媳婦捅了我一刀,一個早上都沒進房看我。”
“她……”李蓉兒不知當如何評價,隻道,“蕭哥,奴婢看,少夫人是想跟您劃清界線。”
蕭熤山眼中浮現痛苦,“我何償不知。”
“蕭哥,”她水漾的目光看著他剛毅的峻顏,視線正好對上他的左頰,有些被他頰上的疤嚇住,只是她聰明地沒有立即避開目光,而是狀似嬌羞地低下頭,“如果你不嫌棄,蓉兒願意……”
羞得說不下去。
蕭熤山自然明白她是願意做自己的女人。
看她杏眼桃腮,雙目水汪,肌膚白皙,標準的小美人,比蘇輕月是好看多了。
他心下有幾分動念,也明白那只是一種男人對女人的衝動。
坦白說,他對李蓉兒是有欣賞,有好感,並不是像對媳婦兒的那種深深的喜歡。
刀口的傷還在作痛,他僵著臉未發一詞。
媳婦的做法,實在太讓他寒心了。
李蓉兒見他不說話,眼裡閃起了羞愧的淚霧,“二少爺,是奴婢多想了。奴婢只是一個下人,怎麽配得起您……”
蕭熤山剛毅的臉色軟化,“你也別妄自菲薄,像你這般知書達禮的女子,該是我蕭熤山配不起你。”
“二少爺真是好人。”她唇角彎起一抹苦澀,“您趕緊吃飯,吃完飯再喝藥。四少爺說您的傷養個七八天就無礙了。”
他也沒再說什麽,“去拿碗來,一塊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