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當初你默認兩個孩子在繈褓中調換，那一直這樣下去，豈不是挺好。”蕭羽川淡然道，“蕭老爺、蕭夫人，我如今過得很好，也無意改變什麽，亦無意做你們一等世家的嫡子。你們早點走吧。”

  說罷，他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廂房。

  蕭崇煥簡直氣得發抖，銳利的視線瞪向沈芸，“你看看、你看看你生的好兒子！”

  “真的是好兒子啊！”沈芸坐起身，臉色雖然依然蒼白，卻有著笑意，“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景淵即便叫了我們二十多年的爹娘，他親爹只不過是村夫蕭海，不論是氣勢、智謀，都難登大雅之堂。川兒就不同了，誰敢正面與老爺您叫板？就如蘇輕月所說，您一個眼神就能把對方嚇……”嚇尿了這種話，沈這個大家閨秀出身的實在講不出來，“老爺，咱們的川兒好好雕琢，他日必成大器！”

  蕭崇煥也覺著如此，原本一臉的怒色消退下來，“夫人的心絞痛可好些了？”

  “老毛病了，發作一陣一陣的，無礙。”沈芸說道，“老爺可看出來，其實川兒也不是那麽抗拒我們。只要你我稍對蘇輕月表現出一點點不滿，川兒立即就會翻臉。”

  “哼，為了個女人！”蕭崇煥氣不打一處來。

  “老爺，將心比心。蘇輕月懂得經商，有一身醫術，再加上她的容貌確實令男人看了動心。川兒被她迷-惑再正常不過。說到這蘇輕月，老爺您派人查了那麽久，可查出她的身世？”

  “她就是柳安鎮小戶蘇打水的女兒，那一家人，精巴勢利，日子過得去，連女兒都賣。”蕭崇煥一臉的不屑，“還有蘇輕月，看著表面清高，也不過是攀龍附鳳之輩。一個女子，四處招蜂引蝶，勾搭了醉仙樓老板金洵，還勾上了常皓天。可笑常皓天竟然在我們來這前，向蘇輕月迎親，簡直是打我這張老臉！要不是夫人你攔著，我早派人殺了蘇輕月！”

  “妾身不是要攔著老爺。”沈芸冷靜地道，“你也查到，這府邸、還有街上的四十間三層帶院的鋪面，於普通人來說，是不小的財產，川兒獨自去衙門登記房契，竟然寫的是蘇輕月個人的名字，再從我們所查的其他事入手，無不說明，川兒對蘇輕月愛之入命。你若是真的派人殺了蘇輕月，一條賤命死不足惜。我們與川兒可就成一輩子化解不了的仇人了。”

  “那依夫人之見……”

  “老爺，多少大風大浪，我們都過來了。蕭家主的地位，您還不是搶到了。一個村姑而已，有幾分見識，同你我鬥，那是連提鞋的資格也沒有。”沈芸眼中閃過冷厲的目光，“那就要看蘇輕月識不識相了。雖然與公孫家訂婚的是景淵，用的是一等世家嫡子的身份。景淵這個冒牌貨死了，自是由川兒迎娶公孫小姐。川兒與蘇輕月的婚禮有媒有聘，也算是明媒正娶，她佔著川兒正妻的身份，著實是塊絆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