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個女人卻回來了。
因為媳婦賺的三百兩。
方才他也留意到,她聽到三哥的藥錢花了七十兩。看她的眼神,他可以肯定,三哥的命都不值七十兩。
不止,還有他蕭清河,在她眼中也不值一文。
盡管有些事情他不言,臥炕多年,卻心如明鏡。
他閉了閉眼,隻輕喃著,“輕月……我的媳婦……”
蘇輕月坐在先前蕭愛流搬出來的有靠椅的凳子上乘涼,小雜毛就匍匐在她腳邊。
蕭愛流在廚房搞了一肚子的氣,看到蘇輕月像個閑人一樣坐在那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也不是個蠢的,想到先前她來了家裡,雜毛狗衝她狂吠,還是二弟喝止了狗叫。
她拿了凳子坐在院子裡,三個弟弟臉色雖然冷,卻並沒強硬要把她趕出去。
在她給蘇輕月擺了臉色之後,二弟與三弟才要趕她走。
肯定是因為心疼蘇輕月這個賤女人起的。
蕭愛流瞅著蘇輕月,身段倒是可以,就是滿臉瘡痂,醜得丟盡蕭家的臉。也是蕭家以前太窮,她弟弟娶不到妻,要是娶得到,她敢打包票,隨便哪個女人進門,也比蘇輕月受寵。
她三個弟弟合娶一妻,蘇輕月這女人還這麽瘦,一點也不壯,一看就不像做粗活的人,估計炕上也未必滿足得了她三個弟弟,家裡之前又只有一個女人,也難怪他們寶貝著蘇輕月這個醜貨。
“起來,讓我坐!”蕭愛流走到蘇輕月身邊喝斥。
蘇輕月閉目養神,吹著夜風,舒服得要死,聽到她尖銳的聲音,掀開眼皮子瞅她一眼,又閉起了眼皮子。
跟她廢話的閑心都沒有。
“你聽到沒有……”蕭愛流想伸手去扯蘇輕月,看到蕭羽川穿著一身新衣從主臥出來了,怕川子又要趕她,於是住了手。
果然,蕭羽川喝道,“蕭愛流,你在做什麽?”
“沒什麽……”她一臉假笑,“我就是想跟蘇輕月嫌聊個幾句。”
“她沒功夫理你。”他一臉的不善。
蕭愛流也不跟他蠻著來,“那我去把柴劈了……”
“二哥都劈好了。不用你多事。”
她也不過是找話說,哪真要去做劈柴的粗活。
蕭羽川走到蘇輕月坐的椅子邊,一臉燦爛的笑容,“媳婦,你看,你給我買的新衣服,我穿上了,好看不?”
蘇輕月看了他一眼,一身藍色的素布長衫,衣領與袖口的一圈是白色,藍色的腰帶,普通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因他身材頎長,竟顯得有幾分風度。
他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著整齊的打成實圈,用一塊方布巾完全蓋了發圈系好,簡單整齊,濃眉漆黑如墨,一雙眼眸比天上的星辰還閃亮,新裳一換,竟顯得相貌堂堂。
“喲,三弟,看不出來,你換了新衣服,那麽好看……”蕭愛流在一旁打量著,“早知道咱家川子俊,可不是一般的俊呐……”
“又沒問你。”蕭羽川冷掃了她一眼,又笑問蘇輕月,“媳婦,你說說,好看不?新衣服很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