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我昨天碰到過王瘸子,讓他今天等等我的。”她應完話,人已出了院門。
村裡的王瘸子每天趕牛車去鎮上,坐牛車每人一次三文,清早的去,傍晚回來,專門以趕牛車為生。
陳老根家也有牛車,不過他家牛主要是耕地的,收成季節,去鎮上的人多的時候,他偶爾也會趕車賺點零錢。
不過要是碰到大雨的天,可就沒牛車去鎮上了。
聽說包牛車去鎮上是十五文錢。別說包車,就是坐一趟車三文錢,也有很多人舍不得,寧可走上幾小時的路的。
走路到鎮上要近四小時,蘇輕月的籮筐有七十多斤重,負重走這麽遠,可太吃力了。
要是王瘸子沒等她,她決定包個車去,要是陳老根不肯包車,她再走路。苦就苦一點了,怎麽著也不能浪費一籮筐的炒蕨菜。
她可是把從張大嬸家借來的一碗鹽用了很多,家裡的油也用光了。
再不掙錢添置,油鹽都沒的吃了。
走出了院門,發現小雜毛又跟來了,她回過身,見小雜毛可憐兮兮地仰著腦袋,小尾巴搖啊搖的,都快搖斷了。
“小家夥,你先回去吧,我要去賺錢養家。”她說了聲。
它依然跟著她走,她隻得先把籮筐放在原地,然後抱起小雜毛快速地進了蕭家院門,直衝次臥,然後把它放在角落的‘窩裡’,喝一聲,“就在這呆著,不許亂跑!”
它被她凌厲的語氣嚇住了,“嗷嗚”一聲,乖乖地趴下了。
她獎勵地摸了摸它的頭,“這才聽話。”
關上次臥房門,等她帶著籮筐到村子邊的大路上時,發現牛車上坐了四個人。牛車還沒走,真是太好了!
“蕭家媳婦,你怎麽才來啊!”一名婦女提著一籃子雞蛋坐牛車上抱怨著,“都在等你呢。”
“柳家的,你就別抱怨了。”同車的花家嬸子也是去賣雞蛋,“你不是也才到嗎?”
“得了得了,趕緊的坐好!”王瘸子呼喝了聲。
蘇輕月把籮筐放在車上扶穩了,人坐上了牛車。
牛車一路顛簸著往鎮上的方向而去。
“花家嬸子,你去王家村喝喜酒,這麽快就回來啦?”蘇輕月客套地道。
“可不是,家裡事兒忙,昨天吃過中飯就回來了。”花家嬸子看了眼蘇輕月身邊的籮筐,筐子上面蓋了平鋪的大葉子,“你這筐裡是什麽?聞著怪香的。”
蘇輕月道,“就是打了點兒蕨菜炒了賣。”
“蕨菜啊。”柳大娘一臉的嫌惡,“又苦又澀的,難吃得要死,現在又不鬧饑荒,貼錢給人,還不見得有人愛吃呢。”
蘇輕月笑笑不說話。
花家嬸子倒是還善良,“別聽柳家的,也有可能賣得出去幾斤。”
“哎,我說花家的,你昨天去王小六家吃酒,王小六新娶的婆娘漂亮不?”柳大娘好奇了,“聽說去王小六家吃酒的人很多,不知道他們收了多少禮錢?”
“他婆娘倒長得還湊和。至於禮錢,人家又沒同我說,我哪知道人家收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