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個白眼，“憋不住，你不會拉褲子上啊。”

  “那還用做人麽。媳婦，我真不行了，我早上就想拉了，已經憋了一整天了，馬上要出人命了！”

  “懶人屎尿多。”她抱怨了句，轉身出了房門走到次居室門口，次居裡黑漆漆的，她推門就進去。

  房裡響起蕭清河驚惶的男性嗓音，“不要進來！”

  “不好意思，我忘記敲門……”話還沒說完，她瞅著房裡的情況，房裡黑漆漆的，窗戶也關得密不透風。她還是清楚地看見……

  蕭清河泰半的身子橫躺著，腰部以上是躺在炕上的，雙腿架在炕邊的凳子上，凳子與炕中間放著便桶，他的褲子退到膝蓋，臀懸空在便桶上。

  撲通！

  清脆的聲音，‘黃金入黃河’。

  她愣了一下。四哥雙腿沒知覺，原來他是這樣解決上廁所問題的。要擺成這樣的姿勢，肯定很吃力，不容易啊，真是辛苦他了。

  “不要看！”蕭清河惶恐的聲音裡有著絕望。

  聽著他聲音裡的絕望地悲涼，蘇輕月知道她不經意地傷到四哥的心了。

  這樣上廁所，他怕是很在意給人看到。畢竟之於他而言太難堪了。

  因便桶的蓋子打開了，他又正在……空氣裡有著難聞的臭味。

  蘇輕月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四哥，其實你上廁所能自理，已經相當好了。不要往多了想。”

  說罷，她便轉過身，默默地走了出去。

  順帶地把門關好，“你慢慢拉，我一會再來。”

  走到主臥門口，她還沒說話，蕭羽川看她兩手空空，火急火撩地問，“媳婦，便桶呢？”

  “四哥正在用呢，你等一會兒。”

  “不行啊，我實在忍不住了！”

  “那也沒辦法。”

  “媳婦，你去把便桶給我搶過來……”人命關天的時候，兄弟也不認了！

  “你自己不會去搶啊？”

  “我這不是全身沒力動不得，我下炕的力都沒有，我要是能去搶，還用憋到現在？”

  她聳聳肩，“愛莫能助。”

  “媳婦，再憋下去，我真會被屎尿憋死的，你別這麽冷血……”他急得眼睛都赤紅了。

  她想了想，“我把你背到茅房去，你蹲得住不？”

  “我估計沒力氣蹲，未免我掉茅坑裡，你托著我，我再拉……”

  “想得美。”

  他表示，“我只要你托臀邊，又不是托中間……”

  “免談！”

  “可你讓我一病人自己蹲坑，萬一蹲不穩，栽進茅坑裡，你還得把我撈起來，那不是更費勁，還得洗乾淨……”

  “真栽進去了，你就淹死得了，那麽髒，我是不會去撈你的。”

  “媳婦，你真狠心相公淹死在糞坑嗎？”

  “廢話！”

  看著她波瀾不興的面孔，蕭羽川知道他的媳婦有那麽冷血，衡量了下，使勁地縮著屁-股，“媳婦，我不去茅房了，家裡也沒第二隻便桶。你快去催催四弟吧，他那人‘解決’起來最慢吞了，你不催的話，我拉褲子上了他肯定還沒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