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隊!”
歇斯底裡的大吼聲中,原本圍繞在毀滅者身邊的幾個SSS級全部紅著眼睛衝了過來。
衝在最前方的鷹眼中隊隊長大胡子一把接住了毀滅者即將落地的頭顱,渾身劇烈顫抖著,身經百戰意志如鐵SSS級高手,幾乎一瞬間淚流滿面。
對於他們來說,這是美國的一代傳奇神話般的人物被徹底的終結。
曾經縱橫黑暗世界無往不利的神,在他們的面前以一種最不光彩的方式死掉了。
從衝進曙光特勤基地的訓練場地,到被人擊殺,毀滅者大人自認最輝煌的一戰,在一分鍾零十六秒之後徹底落幕。
曾經的神話。
曾經的超級英雄。
一個在他們心中似乎一直都在勝利的男人。
難道這就是他年老無力之後的結局嗎?
大胡子眼神血紅,顫抖著捧著毀滅者羅德裡格斯的頭顱,與其說是一個頭顱,倒不如說他捧著的像是一個肉.團來的貼切。
一分鍾零十六秒的時間包括了雙方的試探和接近。
真正戰鬥的過程不超過三十秒。
從羅德裡格斯徹底低估了對方的爆發力和攻擊力開始,對方直接就穿破了牆壁,在此後的戰鬥中,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徹底壓倒了他所有的手段。
戰神意志:釋放!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幾乎就是精神層面上的基因藥劑!
在最短的時間內用最快的速度徹底爆發出最強大的破壞力。
短短幾十秒的時間,羅德裡格斯渾身上下不知道受到了多少攻擊,就連保護的最好的頭部也已經變得徹底面無全非五官變形,但他死不瞑目的眼睛卻似乎不曾暗淡,他眼神中最後的光彩似乎也隨著死亡而定格。
那是一種很複雜的眼神。
有自嘲,有釋然,有憤怒,有恐懼,還有幾分感慨和悲涼。
大胡子死死咬著牙,小心翼翼的脫掉自己身上的製服扔在地上,將羅德裡格斯的頭顱放在上面,隻穿著一件精致的防彈衣,直接衝向訓練場。
“所有人一起上,殺了他!”
所有曙光特勤大隊的中高層領導瘋狂著吼叫著,頓時圍繞在訓練場地旁邊的數百人同時開始行動,從訓練場的各個入口魚貫而入。
痛。
劇痛。
林小草清晰的聽到了外界人們瘋狂的聲音,但暫時卻沒有了反擊的能力,在擊殺羅德裡格斯的第一時間,他的身體就已經開始後退,最終在訓練場一個隱蔽的角落裡藏了起來,臉色蒼白的大口呼吸著。
想要發揮出超越極限的力量,就必須具備超越極限的承受力。
力量的作用是相互的,如果打在人身上一拳的力量是一千公斤,那麽揮拳著必須要具備駕馭這一千公斤的資格,這也就是所謂的承受力。
X級,代表的是極限和無限。
在打破極限,極限,和接近極限中,皇帝是唯一一個已知可以打破極限的人物。
林小草如今的實力各方面都已經到達了真正的人體極限。
而多數的X級,都是在接近極限的層次上面。
人體的潛能是無限的,之所以會誕生極限這個詞,是因為目前人類的身體強度根本不能承受太強大的力量。
總而言之,當人的力量可以強大到讓自己死亡的界限,就是所謂的極限。
想要打破極限,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強。
起碼目前的黑暗世界中,可以做到這一點的,唯有一個皇帝。
林小草已經真正的處於極限的門檻上,而強大實力的背後,他的身體同樣面對著死亡的威脅。
力量太強,身體強度不夠,這是林小草如今面臨著的尷尬局面。
所以在很多時候,他都不可能發揮出真正的極限力量,只能無限的接近那個層次。
只有兩種情況例外。
第一種,毫無疑問是他自創的那一招詭道。
這是專門為針對皇帝那招王道而創的劍,爆發力與速度全部推到了巔峰極限,用最傷害身體的用力方式,一瞬間爆發最強的力量。
詭道一出,必是極限!
甚至這一劍已經隱隱有了打破極限的意思。
所以即便是以林小草的實力,每一次動用詭道都會消耗極大。
第二種,則是戰神意志:釋放。
這是玲瓏施加在他腦海中的東西,林小草暫時還沒有摸清楚這一層意志的具體信息,但卻可以肯定,自己那種狀態下,每一次的攻擊,絕對都是極限的力量和速度。
所以可以說,對付羅德裡格斯這一戰,雖然只有三十秒,但林小草卻是絕對的全力以赴,用最雷霆霸烈的手段乾掉了美國特勤系統曾經的神。
而多次的極限進攻,他的身體同樣因為承受了巨大的壓力而差點崩潰,直接的反映就是難以忍受的劇痛,渾身每一塊骨骼和肌肉似乎都要生生被撕裂一樣。
用最雷霆萬鈞的方式乾掉了對方一名X級,就是為了震懾,對方確實被那血腥的一幕刺激的失去了理智,但何嘗不是他們恐懼的表現?
而且更重要的是,剛才那個狀態的羅德裡格斯雖然已經沒有了毀滅者巔峰狀態下的威勢,但卻也要比普通的X級強大,林小草很希望羅德裡格斯的死亡能讓曙光地下基地內守護著蔣金浩的那名X慌亂起來,如果可以讓他因為害怕而主動走出地下基地的話,那結果就很美妙了。
畢竟那是曙光特勤基地的地下密室,防衛肯定不會松懈,他雖然可以闖進去,但難免遇到一些麻煩,林小草是個很討厭麻煩的人,如果可以將他們逼出來的話,自然再好不過。
林小草輕輕擦拭了下嘴角的鮮血,眼神清冷的捏碎了自己衣服上的一粒紐扣,將紐扣內的所有白色粉末倒進嘴裡。
藥粉苦澀而冰涼,入口即化。
林小草的神智頓時一清。
皇族的中級藥水——命運。
這可以說是皇族所有中級藥水中最為成熟的一款產片,自主研發的時間超過了四十年,主要功效,是平衡。
快速平衡身體的各項技能。
體內的血液,骨骼,肌肉如果被暫時平衡的話,那麽林小草自然有了再次戰鬥的能力。
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林小草站起來,將腰間的圓盤形狀的炸彈隨手按在了牆上,炸彈表盤上閃爍著微光,光芒越來越急促。
“都去死吧。”
林小草喃喃自語著,轉過身,在面前一具已經死亡的身體面前搜索了下,重新在屍體身上摸出了一把手槍和幾個彈夾,隨後又在附近的幾名屍體身上搜出了幾顆煙霧.彈後,整個人迅速消失。
“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一旦發現目標,立即開槍,警告,不要單獨行動,不要單獨行動!”
機械的重複在曙光特勤大隊的每一個隊員耳邊回響著。
數百個特勤精英,每個五人一組,開始在自己平日裡熟悉的訓練場地內進行著地毯式的搜索。
每次路過一個陰暗的角落,所有人都會下意識的松了口氣,這個平日裡所有人都很熟悉的訓練場,此時卻猶如最危險的地方一樣,讓他們每個人都變得小心翼翼。
最初的狂怒之後,大部分人都逐漸冷靜下來,響起了死在那名神舟帝國特工手裡的同伴,恐懼開始一點點的上升,不過很明顯,曙光特勤大隊的幾名高層還在憤怒之中,他們幾個SSS級甚至組成了一個尖刀組,用最快的速度巡視著訓練場地,打算將那名神舟帝國的特工圍住。
領導都是這樣,普通隊員即便是害怕,也沒了掉頭回去的勇氣。
時間在推移,已經過了兩分鍾。
數百名曙光特勤基地的人員幾乎已經把訓練場搜索完畢,但卻始終找不到那個隱藏在暗處的身影。
曙光特勤大隊中,幾名SSS級組成的尖刀組速度越來越快,不斷的出現在每一片區域,竭力搜尋著入侵者。
“退吧,將這裡圍起來,他沒有辦法的。”
尖刀組中,走在最前方的一名消瘦身影終於停住了搜索的腳步,無奈的開口道。
這種面對著對手卻根本無可奈何的感覺讓他火冒三丈之余,剩下的只有無力了。
“退?我們退了之後就讓他在這裡為所欲為嗎?!”
大胡子一臉激動道,先是自己的鷹眼中隊損失慘重,隨後看到了毀滅者的頭顱,衝進來之後,他又看到了一攤似乎已經被徹底打碎的爛肉,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的情緒激動到了極點,說話也格外的不客氣。
“那你告訴我,你想怎麽樣?讓我們的人去送死嗎?”
消瘦的身影猛然轉過身道:“圍住他,所有人都圍住他,他不敢出來的,一個人在這裡,他可以活多久?!我們要困死這個神舟帝國的雜碎!”
“困死?”
大胡子自嘲一笑。
其他人臉色也有些不自然。
堂堂的曙光特勤大隊,什麽時候竟然需要困死一個外人了?
大胡子深呼吸一口,剛想開口,遠處一陣雜亂的驚呼聲驟然響起。
“頭兒,發現炸彈,無法拆除,迅速撤離!”
隨著這一聲驚呼,隱藏在暗處的林小草似乎得到了信號一樣,數個煙.霧彈直接被他投擲出去,濃濃的白色煙霧一瞬間籠罩了大半個訓練場。
無數雜亂的腳步聲瘋狂的踐踏著土地,所有人都在逃命。
混亂中,已經換下了一身曙光特勤大隊製服的林小草跑在最前方,在離開訓練場之後,第一個衝向了曙光特勤組的停車場方向。
背後,震天的爆炸聲驟然響起。
內部複雜如迷宮的曙光特勤大隊訓練基地猶如紙糊的一樣,大半的面積直接爆炸,無數的石塊亂飛,巨石飛射,牆壁倒塌,來不及趕出來的特勤人員在火光中慘叫著倒地,刺鼻的血腥味在火光中迅速的蒸發。
整個訓練場被徹底炸毀。
“哦,不!”
最先逃出來的尖刀組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猶如噩夢般的一切,良久才慘叫了一聲,聲音顫抖的似乎要哭出來。
訓練場地不算什麽。
但困在裡面的人呢?
數百人擠在訓練場地裡,事發突然,撤出來的不足三分之一。
一夜之間,作為美國三大特勤機構的曙光特勤大隊已經名存實亡。
“啊!”
“這不是真的!”
“我的上帝,你為什麽不懲罰這個魔鬼?!”
雜亂的驚呼聲中,已經沉默良久的李休斯審判長狂躁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
“蠢貨們,他去了停車場,攔住他,殺死他,不計代價!”
這一次,李休斯的聲音歇斯底裡,已經徹底的瘋狂。
很明顯,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就算人數已經不足三分之一的精銳人員徹底損失殆盡,就算尖刀組所有人都光榮犧牲,他也要留下這個入侵者。
只不過誰也沒有聽出來,審判長瘋狂暴怒的聲音下的那一絲恐懼。
“轟...嗡...”
引擎的咆哮聲在李休斯瘋狂的話語中響起。
一輛黑色的軍用悍馬驟然衝出了停車場,不斷加速,筆直的衝向前往地下基地的道路。
車內,一身曙光特勤大隊製服的林小草眼神平和而鎮定,悠閑的似乎是去旅遊一樣。
但瘋狂的車速卻越來越快,幾個處在他車前下意識的想要攔截的特勤人員乾脆利落的被撞的高高飛起。
林小草打開雨刷,掛掉了車窗的鮮血,再次踩下了油門。
無數的子彈打在這兩全身幾乎都用裝甲武裝起來的軍用悍馬上,槍林彈雨中,林小草一路前行,一往無前。
“這群蠢貨!”
地下會議室內,李休斯猛然站起來,眼神有些驚悸的看著已經衝下山的那輛軍用悍馬,猶豫了下,眼神冰冷的掃了一眼蔣金浩,強忍住將這個罪魁禍首掐死的欲望,緩緩道:“我想我們應該離開了。”
蔣金浩像是沒有聽到他說話一樣。
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地板上,盯著屏幕上以一種瘋狂速度衝下山的軍用悍馬,喃喃自語道:“他來了,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