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回道：“冬天沒什麽人，主要冬天到海邊不能游泳，來的都是單純看日出的。”

  濱海大道，寬敞乾淨。

  言如生了解了這裡的旅遊攻略，他仰頭靠在座位上。

  在吊椅上坐著睡了一夜，感冒的症狀越來越明顯了，頭昏昏沉沉。

  他伸手，一邊揉著眉心和太陽穴，一邊分析猜測著栩栩這個時候會在哪兒。

  這裡到了冬天，就只有日出可看……

  他忽然想到了什麽，轉頭看著司機說道：“司機，掉頭。”

  司機被他突然的聲音嚇了一下，然後他疑惑的問：“怎麽了？”

  “去機場……”言如生說著話音未落，立馬又改口，“不，去火車站，還是回火車站。”

  司機被他一會兒一個主意弄懵了，“是剛才那個火車站？”

  他忘了，基本上每個城市都有好幾個火車站，言如生問：“東海有幾個火車站？”

  “東海市火車站，和東海南站。”司機耐心的跟言如生介紹著，“南站就是剛才我們來的那個，專門走高鐵和動車的，火車也有，不過特別少，這兩年剛建的，火車站是老火車站，也有高鐵和動車。”

  聞言，言如生想了想，語氣堅定的說道，“去老火車站。”

  “好勒。”司機點點頭，正好到了一個紅綠燈口，可以打方向掉頭。

  言如生又仰頭靠回到座位上，閉上眼睛，頭又脹痛起來。

  他手握著拳頭，輕輕的在腦門上垂著。

  ‘阿生，我們坐臥鋪吧，在火車上睡覺，搖搖晃晃的，像搖籃一樣，還可以欣賞很多城市的風景，多好。’

  ‘要坐你坐，我才不坐，毛病才在路上耽誤那麽久。’

  栩栩，以前你遷就我那麽多。

  但願你還沒變，因為我懂你的，真的很少。

  ……

  看著栩栩清瘦的身子，走了一會兒，蘇言不忍心，攔了輛出租車。

  吃了的東西全都吐了，栩栩其實也沒有什麽力氣走很久，怕她會暈車，蘇言讓她坐在了前面。

  上了車，她解開圍巾，拉開了羽絨服拉鏈，頭靠在車窗上，閉著眼睛昏昏欲睡。

  “栩栩，你最近沒在用手機嗎？”

  蘇言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她半眯著眼睛，懶洋洋的回他，“沒有。”

  其實她一直在用，不過是換了號碼而已。

  蘇言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照片，說道：“言如生去N市了，我們離開的那個小鎮上。”

  栩栩閉著眼睛，沒有說話，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

  蘇言原本想把手機遞給她的，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把伸出去的手，又給收了回來。

  他說：“栩栩，我覺得你之前活的應該是太複製了，從來沒有隨心所欲過，我想除了古代的奴隸，沒有自由，所有人都應該理性的隨心所欲，不勉強自己做任何違心的事情，簡單的說就是不要讓自己的心感受到委屈。”

  栩栩依舊閉著眼睛，抿著嘴巴，不為蘇言的話所動。

  不要讓自己的心感受到委屈……

  許久，她想到蘇言的這句話，唇瓣才勾起一抹苦澀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