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就把人抱緊了些，心口某處，悶悶的痛。

  “交給我。”他在她耳邊留下了一句承諾。

  鍾小情還沒反應過來他話裡說的是什麽意思，就聽件易北戰開了口，

  “在我易家，下藥害人，阿五你真是出息了。”

  阿五身體搖晃了一下，求救的目光落在了寶婆婆那邊，可惜寶婆婆根本不看她，佝僂著身體低垂著頭，仿佛是老尼姑入定，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不是的，不是那樣的，寶婆婆，你快點和少爺說說看，我真的不是要害人，我……我……不是……”

  這一次，寶婆婆忽然抬了頭，昏黃的老眼裡滿滿的憤怒，“喊什麽喊，你敢做，就得敢當，虧我剛剛還厚著臉皮幫你向少爺求情，阿五，我看錯你了！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子的人。”

  阿五幾乎窒息。

  “我不想再看見她。”易北戰冷酷開口。

  立即有人，衝了進來，抓起了阿五的手臂，拖著往外走。

  阿五狼哭鬼嚎，周圍嘈雜的像是殺豬了一樣，不過，終究是抵擋不住，硬生生的被人拖出了門。

  罪魁禍首一消失，不少人下意識的松了口氣，以為今天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呢。

  鍾小情無聲的瞥了瞥嘴唇，心中一丁點高興都沒有，阿五不過是個戴罪羔羊而已，往面條裡放巴豆液的另有其人。

  她才想到這兒，忽然聽見易北戰掉轉火力，冷冷望向另一邊，眼神鎖定了那個狗樓的蒼老的背影。

  寶婆婆正努力的縮在人堆裡，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明顯。

  她沒法忽視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有多森冷可怕。

  寶婆婆以為自己沒命活著離開了，但當她的腳跨出了門時，她又有了一種逃出生天的慶幸。

  “無話可說是嗎？”，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響起。

  寶婆婆夾緊了手臂，頭壓的更加低了。

  “寶婆，你退休吧。”

  易北戰的聲音裡，有著濃重的歎息意味。

  鍾小情驚詫抬眸，在易北戰的眼神裡，她讀到了認真。

  寶婆婆的拐杖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少爺，我真的沒想到阿五會那麽做，如果我早知道，一定會阻止她的！”

  “你老了，糊塗了。”

  不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

  不懂的適可而止。

  易北戰收緊了手臂，將鍾小情抱了起來。

  在他經過寶婆婆身邊時，寶婆婆聲嘶力竭的大喊，“少爺，請你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你的機會已比別人多出很多。”沒有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錯，然後去尋求原諒。

  即使他是他奶奶的人，但那又怎樣？

  容忍終究是有限度的。

  在他這裡，更不可能有永無休止的特權可言。

  鍾小情貼在他肩膀向後看，恰好望見的是寶婆婆用怨毒的眼神，盯著她的樣子，仿佛一切都是他的錯。

  老太婆不恨易北戰冷酷，卻是把這筆帳算到了她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