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曾經在三年二班一樣，只要面對左岸，顧小滿就會變得口齒不靈，緊張過度，現在依舊如此，她心慌意亂地從書架上抽出了一本書，翻看了幾頁，都是不太認識的古文字。

  “你每天都來圖書館嗎？”

  “差不多這個時間都會來。”

  “每天？”

  顧小滿有些詫異，左岸竟然都在圖書館嗎？

  高中緊張的三年備考，一年365天的巨壓下，很多學子在考上大學都會選擇放松一段時間，只有他，那根緊繃著的弦兒一直沒有松開過，他不累嗎？

  “除了到圖書館看書，我不知道還能做什麽？”

  左岸的目光停留在小滿的連衣裙上，片刻移開，然後轉過身，向看書區走去。

  望著他的背影，顧小滿連連猛喘了幾口氣，血衝頭頂，大腦一熱，話衝出口，叫住了他，左岸停住了步子，轉過身，看向了她。

  “有事？”

  “是的，有，有事。”

  表白的話還沒說出來，顧小滿的臉就漲紅了。

  似乎每次正面左岸，她的智商都直線下降，現在幾乎是零了。

  “你不舒服？”左岸蹙眉走了回來。

  “啊，是，有點，有點肚子疼，我，我先回去了。”

  顧小滿將書塞了回去，不等左岸走過來，便匆匆地轉過身向樓梯走去，一直走到了樓梯口，左岸還站在那裡，不解地看著她的背影。

  樓梯上，迎面幾個男生走上來，斜著眼睛看著她，其中一個是沈晨陽同宿舍的死黨。

  “這不是顧小滿嗎？”

  “就是上次打撲克，把你贏得慘兮兮的那個女生？”旁邊的男生這麽一說，讓那家夥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再玩一次，她就沒那麽幸運了。”

  沈晨陽的死黨向左邁了一步，剛好攔住了顧小滿的去路，顧小滿看著伸出來的腳，不悅地抬起頭，瞪視著他，讓他快點兒讓開。

  “我哥兒們沈晨陽被你折磨毀了，你不覺內疚嗎？”

  “你到底讓不讓開？”

  “不讓怎麽了？”

  他乾脆直接晃了過來，和顧小滿面對了面，顧小滿咬著唇瓣，再次警告了他。

  “數三個數，讓開！”

  “你能撞過去？撞不過去，乾脆投懷送抱好了。”他歪著腦袋看著顧小滿，樣子可惡極了，旁邊的男生勸解他算了，他卻沒一點打算放過顧小滿的意思。

  顧小滿握緊了拳頭，威脅地數了起來。

  “1，2……”

  3還沒等出口，樓梯上，圖書館的管理員老師出現了，喊著那個男生。

  “別站在樓梯上！”

  “ok！”

  沈晨陽的死黨立刻向老師舉手示意，並老實地讓開了路，顧小滿白了他一眼向樓下走去。

  顧小滿走了，另一個男生問。

  “沈晨陽說她有兩下子。”

  “女生嗎，你讓著她，她就有兩下子，當你不讓著她的時候，她一下子都沒有。”

  ……

  顧小滿一直走到了一樓，穿過大堂出了圖書館。

  站在圖書館的台階上，顧小滿歎了一口氣，抬頭仰望著天空，月亮正從雲層中探頭出來，高高地瞭望著她，奚落的幾顆星星陪伴在一邊。

  “我是不是沒用……”

  顧小滿低下了頭，終於能體會到肖文櫻的心情了，就是這樣一次次相遇，一次次錯過，痛苦中懷著一份希望，直到這份希望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