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他和誰一起，小滿瞥了一眼服務台上的身份證，看到了身份證上的熟悉照片，名字是左岸。

  竟然是左岸？

  難怪聲音聽著……顧小滿驚喜回頭，左岸正拿起登機牌，向工作人員連聲道謝著。

  “你怎麽和我一個航班？”

  “很巧啊。”

  左岸還是那個雙肩包，這樣的冬天，很少看到行李這麽少的，他扯過了顧小滿的行李，向安檢口走去。

  跟在左岸的身後，顧小滿一度興奮得差點跳起來，上學期孫安寧給她心靈造成的極度傷害，現在都煙消雲散了。

  只要左岸在她十米的范圍內，她很容易忘乎所以，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過了安檢，左岸只是坐著看書，也不說話，有幾次小滿想開口問他怎麽這麽巧買到這個航班的，又覺得多余一問，碰巧就是碰巧，有什麽好解釋的呢？

  飛機晚點一個小時，顧小滿無聊得伸腳拉腿，偶爾左岸看過來，她又立刻規規矩矩地坐好。

  旁邊有個男的，不知怎麽回事兒，一直盯著小滿的臉看，手臂還故意往這邊蹭，碰了小滿一下，她立刻縮了手臂，他又蹭過來。

  很明顯，這貨無聊，玩揩油呢。

  若是平常，顧小滿一定暴起，將他踹出去，可左岸在，她不能，只能忍著，忍著，實在忍無可忍了，她站了起來，左岸竟然也站了起來。

  “我帶你去喝咖啡。”

  “好啊。”

  顧小滿聽話地應著，眼看左岸繞過座位離開之後，小滿瞪圓了眼睛，不客氣地對準那個男人的皮鞋，狠狠地踩了下去，隨後飛快地追上了左岸，乖巧地走在了他的身邊。

  身後，男人吱牙咧嘴地叫著，估計踩得不輕。

  顧小滿不管走到哪裡，都是個惹禍精，源於她的個性如此，從不吃虧，左岸的那套理論，她接受不了，什麽叫做忍一忍風平浪靜，她寧可驚濤駭浪。

  相比來說，左岸有著和年齡不相符的成熟，甚至世故。

  “我欠你的錢，到了學校，想辦法打工還你。”顧小滿喝了一口咖啡，很抱歉這個假期沒能將兩千賺到，還要他請喝咖啡。

  “不要打工還我，拿到這個學期的獎學金。”債主還計較錢的來路嗎？左岸的要求還真高。

  “我試試。”

  好不容易克服暈血，差點被退學的她，能拿到tx醫科大學的獎學金嗎？對於顧小滿來說，那是一個絕對至高的頂峰，可這個頂峰是左岸的要求，就算難，顧小滿也得去攀登。

  喝咖啡的時候，進來一個人，比比劃劃地不知和waiter說什麽，waiter看不懂，那人急得團團轉。

  “等我一下。”

  左岸起身，走過去，幫忙解圍。

  那會兒，左岸在小滿的心裡又瞬間高大了，他竟然會手語，解釋之後，waiter才知道龍啞人在這家店裡丟了墨鏡，墨鏡找到了，龍啞人和waiter都感謝左岸，作為答謝，咖啡店的老板免費給他們多加了一杯拿鐵。

  “你會手語？”小滿太詫異了，她不知道在左岸的身上，還有多少她沒發現的發光點。

  “人若是隻囚禁在書的世界裡，就會去關注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只是初中研究了一些。”

  他用了“囚禁”兩個字，很奇怪的用詞。

  到時間了，小滿和左岸一起登機，他坐在中間，小滿坐在了裡面，最外面是一個肥胖的男人。

  剛剛起飛的時候，有些顛簸，左岸看起來臉色很差，他可能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