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師一點面子都不給，至少也得聽她說完唐娜-卡倫的事跡啊，再不切實際的理想，也有人成功過，卻唯獨不能是她，她沮喪地回到座位上，屁股才落在座位上，許志友的聲音就低低地傳了過來。

  “我覺得你最適合當女拳擊手，保準打一個趴一個。”

  他一邊說，還一邊比劃著，毛永偉也跟著起哄，樣子十分欠揍，周圍的同學都掩嘴笑著，如果不是趙老師拍拍巴掌打斷了他們，顧小滿不能保證她不會出手。

  展越曾經說，顧小滿是趙老師肚子裡的一條不死蛔蟲，每一步舉措，都逃不過小滿的火眼金睛，果然周六的早上，顧建城一早起來就提報考體校的事兒，若不是小滿跑去媽媽的葡萄園，他一定嘮叨個沒完，趙老師的影響力比病毒蔓延還快。

  “媽，我將來幫你種葡萄算了。”小滿爬上梯子，趴在葡萄架中，探頭下來，看著地上忙碌的媽媽。

  媽媽笑呵呵地抬起頭。

  “種葡萄多辛苦，我希望我的寶貝女兒，將來有口輕松的飯吃，還不受氣。”

  “這就是你讓我學散打的原因吧，媽，你聽說過一句話嗎？慈母多敗兒，我會被你慣壞的。”

  “你又不是男孩兒，不能吃虧，也不用那麽累，將來找個好婆家，嫁人了，家庭幸福，比什麽都強。”

  媽媽的話，讓小滿紅了臉，她趴在葡萄架上，看著懸掛著的一串串綠油油的葡萄粒兒發呆了好一會兒，才又開了口。

  “媽，你說我高考醫學院，當醫生好不好？”

  “啊？”

  媽媽皺起了眉頭，小滿立刻從梯子上爬了下來，摟住了媽媽的脖子說：“小滿胡思亂想，僅供參考。”

  “你見血就暈，這個不能參考。”

  “媽最了解我了。”

  顧小滿親昵地貼著媽媽的臉，抿著嘴。

  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會讓她呼吸困難，血，會讓她惡心眩暈，可左岸選擇了醫學，她如果不選同一所大學，高考之後，她必須和他分開了，那個側影可能永遠成為回憶。

  “想什麽呢，明天是周日不用上學，媽帶你出去吃一頓好的。”

  今天葡萄園的活兒不重，天沒黑，媽媽就收工了，小滿提醒她鎖了倉庫的門才一起離開。

  “吃烤鴨去，然後回家學習加把勁兒，不喜歡體校，就考一個更好的讓大家看看。”

  “我會的。”

  顧小滿挽住了媽媽的手臂，頭歪在她的肩頭上，有了媽媽的支持，心情也好了許多，兩個人回家準備叫上顧建城一起去烤鴨店，可推門進去之後，才發現家裡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站在門口至少發呆了至少幾分鍾，顧小滿才緩和過來，他怎麽來了？

  左岸穿著那身藍色的阿迪運動服，禮貌地從沙發裡站了起來，和小滿的媽媽打招呼，顧建城趕緊解釋著。

  “我昨天和左院長說了，讓左岸幫一下小滿，沒想到這孩子這麽快就來了，還帶了不少學習資料。”

  茶幾上放著一摞備課本，下面還有三本參考書。

  “這是我做的筆記，還有幾本不錯的參考書，小滿可以看看。”左岸目光抬起，看了小滿一眼，淺淺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