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才走，展越就滿頭大汗地擠了進來，揚著脖子站在了小滿的身邊，問他有沒有考倒數第一。

  “第七十九名，被我遠遠地拍在了沙灘上。”

  小滿的調侃，惹得展越在她的頭上彈了一下。

  “距離高考還有一個月呢，別太得意了。”

  “拭目以待。”

  “不會吧，你第九啊，這麽厲害，我怕要追吐血了。”展越看到了小滿的名次，搔了搔頭髮，臉上顯出了難色，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了，他要付出別別人更多的努力。

  高考前的一個月，沒有人可以做到備考心態的平和，就算平時調皮搗蛋的同學也緊張了起來，生活節奏一度混亂，加上老師的題海戰術，讓他們暈頭轉向。

  學校拉出了大橫幅，為莘莘學子加油，前所未有的緊張氣氛籠罩了高三整個年級組。

  一些高三學生之前設立的高考目標，隨著每次成績的起伏變化，發生了改變，他們不得不現實地考慮前途，正視現實和理想的差距。

  三年二班整體狀況還好，隔壁三年三班一個女生好像出了精神問題，顧小滿總能看到她一個人在走廊裡絮絮不止地低語，後來確定得了憂鬱症。

  馬上要報高考志願了，顧小滿很彷徨。

  將唐娜-卡倫時裝展演的票根從日記本裡拿出來，看了一會兒，又放回去，再拿出來，反反覆複很多次，她終於無力地合上了筆記本，仰面躺在了床上，呆呆地看著書架上的那本時裝雜志。

  顧建城這幾天也沒閑著，女兒的成績一次比一次好，他激動得睡不著覺，用他的話說，老顧家的祖墳冒青煙了，要出高材生了。

  “小滿，爸昨天打電話和老師商量了，覺得你報dh大學就行，它的服裝設計專業全國很有名，趙老師說你的成績差不多，夠了。”

  “去年dh大學的分數線，和你現在成績差不多，小滿，高考發揮正常，你就如願以償了。”媽媽紅光滿面的，說以後自己的女兒當了服裝設計師，她可是長臉了。

  “我女兒以後走時尚路線了，我這個做媽的，也有私人的設計師了。”

  “爸，媽，如果我突然改變主意，考別的大學，你們會不會覺得吃驚啊？”顧小滿咬了一口蘋果，試探地問了一嘴。

  “除了醫學院，爸媽都支持你。”

  “哦。”

  小滿垂下了眼眸，默默地啃著蘋果，晚餐很豐盛，雞鴨魚肉樣樣都有，顧建城說要給女兒加強營養，這樣才能考出好成績。

  一連吃了好幾天，顧小滿都要吐出來了，日子就這麽一天天地過去了，高考也來勢洶洶。

  趙錦華老師發了招生簡章，讓大家提前看看。

  “明天要填報高考志願了，大家都回家靜下心來，好好思考，也和家長商量一下，老師還是原來的意見，一定要十拿九穩。”

  厚厚的招生簡章拿在了手裡，沉甸甸的，顧小滿的心境是複雜的。

  老師將最後一份招生簡章放在展越的桌子上時，他揚起了招生簡章，陰陽怪氣地說。

  “理想是飽滿的，現實是骨感的，人和鹹魚有什麽區別？”

  “展越，別扯沒用的，趕緊看招生簡章！”

  “yes，madam！”

  他滑稽的一句之後，引發了同學們一陣大笑，只有顧小滿怎麽也笑不出來，看著招生簡章愁容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