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校門口的樹蔭下，顧小滿目送著左院長的車離開後，才心事重重地向回走去，展越從後面追了上來，拍了她的肩頭一下。

  “怎麽沒精打采的？你還愁考不上大學嗎？顧小滿的理想高大上，目標明確，成績優異，未來一片輝煌！”

  展越的手臂揚過了頭頂，一副慷慨激昂的神情，惹得小滿瞪了他一眼，都什麽時候了，大家都在為報志願發愁，他卻還是那麽吊兒郎當的，真讓人討厭。

  “別說我了，你呢？報什麽，是不是……和左岸一樣？”

  小滿暗淡的眼眸微微一亮，展越的手臂垂了下來，聽到左岸的名字，讓他感到很不爽。

  “逗大家玩的，你也信？”

  “每個正經的。”

  小滿收了目光，又垂著頭向前走去，任展越喊了好幾聲，她都沒理會他，回到明珠小區，他們各自回了家。

  飯桌上，顧建城和妻子一直熱聊著報志願的問題，認為dh大學作為第一志願最合適，其他幾個服裝設計的學院放在後面的幾個志願裡，就算考試失誤，也不會落榜。

  顧小滿沒什麽胃口，吃了幾口便放了筷子。

  “我吃飽了，回房間了。”

  “等等，小滿，你覺得爸爸媽媽剛才討論的大學怎麽樣？”

  “挺，挺好的。”

  小滿咧開嘴巴，笑了一下，說回去看書，便轉身回了房間。

  顧建城皺了一下眉頭，喝了口小酒，悶聲自問著。

  “她聽我們的討論了嗎？我怎麽覺得這孩子有些心不在焉呢？”

  “可能是思索怎麽填報志願，我們兩個就別操心了，小滿一向有主意。”

  “說的也是。”

  吃過飯，顧建城夫婦和往常一樣，在客廳裡看電視，絲毫沒有覺察出顧小滿情緒上的異樣。

  房間裡，顧小滿幾乎將招生簡章翻爛了，不斷地撕扯頭髮，仍舊理不出什麽頭緒來，她查看的不是什麽服裝設計大學，而是醫學院……

  “他到底能報哪一個？”

  扔下招生簡章，顧小滿躡手躡腳地進入了陽台，趴在欄杆上，伸長脖子朝展越家的窗口看去。

  展越房間的燈亮著，他好像也很煩惱，推開窗戶探頭出來透氣，當看到顧小滿站在陽台裡時，立刻跑進了陽台。

  “幹什麽呢？”展越問。

  “請你吃雪糕啊，怎麽樣？”小滿眯著眼睛，笑得好像花兒一樣，展越鄙夷地撇了一下嘴巴。

  “你沒事兒才不會請我吃雪糕呢，說吧，什麽事？”

  被識破了心思，小滿尷尬地抿了一下嘴巴，湊到了展家陽台前，小聲地問。

  “你知道左岸報的是哪個醫科大學嗎？”

  “那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展越翻了一下白眼，竟然又是左岸，顧小滿和他之間就沒別的話題嗎？

  “顧小滿，你病了吧，打聽這個做什麽，你不會……想報醫學院吧？別逗了，你還不把醫學院解剖室裡的屍體都嚇尿了……”

  “展越，你找揍嗎？”

  顧小滿揚手過去，卻因為隔著牆壁，拿展越沒辦法，只能悻悻地回了房間，第二天一早，她才從家裡走出來，就看到展越得意地站在那裡，這小子真是神通廣大，竟然一夜之間就打聽到了左岸的報考志願。

  tx醫科大學，臨床醫學本碩連讀。

  “他真的報考了醫科大學？”

  小滿張合了一下嘴巴，雖然在意料之中，卻還是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