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洛清吟不止一隻猴兒？

  無論真相如何，明月珦都不關心，他只需要確定，和洛清吟合作的好處。

  “通知初曉，按照洛姑娘的辦，並且提供的靈果不得弄虛作假。”

  “可是，”萱兒偏過嬌俏的臉頰，望著清單道，“她要求的靈果，至少有一半我們沒法提供，是增加供應渠道還是……？”

  明月珦微眯起眼，眼眸狹長秀麗，閃著志在必得的光芒，道：“去辦，提供到一百二十種。”

  只有足夠多種類的靈果，才能出口感最佳的猴兒酒，給多二十樣，可以讓讓洛清吟能釀出口感不同的猴兒酒。

  猴兒酒的天下，必然是禦香居的！

  “是，主子。”

  明月珦斜倚在芷兒的身上，合眼享受著芷兒的按摩，忽地想到什麽，他睜開雙眸道：“啟程，前往璃京禦香居。”

  芷兒輕聲應道：“是，主子。最快半個時辰後可啟程，明天午前到達。”

  ……

  初曉離開之後，洛清吟繼續優哉遊哉的坐著喝茶。

  璃京之內，行業雖然齊全，卻沒有上得了規模的靈果商，一家一家的收購既麻煩，又折騰。加上各方面不熟，還很容易被坑。

  所以，她才會把主意打到禦香居頭上。

  清單列了兩百種靈果，她不指望禦香居能出全部，但希望禦香居能提供的盡可能多的種類，這樣她可以省心一些。

  至於靈草……那是更大的麻煩。

  璃京內，有藥王宮開的藥王閣，裡面丹藥齊全，卻不售賣靈草。

  為了壟斷市場，藥王閣更是壓製售賣藥草的商家。

  想得到規模供應，十分困難。

  再說，靈草不是禦香居的必備物品，禦香居也指望不上。

  “難道只能靠自己種？”

  喃喃自語時，侍女敲了敲門，恭敬道：“小姐，門外謝晴求見。”

  洛清吟驚訝地眨眨眼，隨即失笑道：“請她進來。”

  謝晴是謝嬤嬤的本名，她差點忘了。

  過了一會兒，謝嬤嬤在侍女的帶領下走進來。

  “小小姐，商鋪買下了兩間，第三間鋪主出爾反爾，沒有談成。”謝嬤嬤匯報完成果，將金卡和商鋪的所有資料放在洛清吟面前。

  “談不成就算了。”洛清吟將商鋪資料收入納戒中，點了點茶壺，“喝點茶歇一歇，等會兒一起去買侍女。剛剛我收了一個，再買一個就行。”

  謝嬤嬤捧著茶杯正想喝，聞言放下杯，擔憂道：“收的是什麽人？信得過嗎？”

  洛清吟微笑道：“你認識，方虎的姐姐，方燕。”

  “是她？那還好。”謝嬤嬤稍稍放下心來，又道，“兩個侍女太少。公主的慣例是十二個，一二三等分別四個，外加兩個粗使婆子。就算不擺公主的架子，至少也要四個才夠用。”

  “人在精不在多。”洛清吟搖了搖頭。

  僅有幾天的時間，買多了，沒有時間調教，也會成為麻煩。

  頓了頓，她打趣道，“等安定了，再買多幾個，讓你過一把掌管數十侍女的癮。”

  謝嬤嬤愣了一下，繼而垂首道：“老奴不敢。”

  洛清吟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什麽敢不敢的？總管只能由你來當。”

  用過午膳，兩人一娃坐上馬車前往伢行。

  伢子一見有生意上門，立刻把院裡所有的侍女都叫出來，列隊站在洛清吟面前，展現出最好的一面，讓洛清吟挑選。

  侍女按修為和容貌標價，價格最高的達兩萬玄珠、最便宜的只需要兩千玄珠。

  略過有修為的不看，洛清吟盡自走到沒有修為的兩排侍女面前，拍了拍懷裡的雪參娃娃，“你來挑，哪一個？”

  雪參娃娃吮著手指，抬手一指，指向其中最黑最瘦弱的一個。

  那名侍女愕然地抬起頭。

  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怯怯的低頭行禮：“謝小少爺賞識。”

  洛清吟也爽快，“行，就你。”

  其他所有待選的侍女都怔住了。

  要不要這麽兒戲？

  伢子提醒道：“選中的侍女名蘇鳶，體弱多病，姑娘你不再考慮考慮？”

  洛清吟搖搖頭，唇角帶著如沐春風的淺笑，“不必。”

  其他侍女紛紛垂下頭。

  但凡有點眼光的人都不會挑中蘇鳶，除非特別缺錢。

  可看洛清吟和小孩，哪有半點缺錢的樣子？

  就連謝嬤嬤一個下人，穿著也比她們好幾百倍。

  她們以為，讓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娃娃選只是玩笑，可她居然沒有再選。

  簡直無話可說……

  就連謝嬤嬤，也有些意外。

  不過，既然是洛雪選的，代表洛雪不會排斥她，以後把她養好培訓好，讓她帶孩子倒是沒問題。

  謝嬤嬤看向蘇鳶，深深打量幾眼後，發現蘇鳶的模樣其實不錯，貧苦家庭出來的孩子，面黃肌瘦、身體單薄很正常。

  雖然看起來有點慘，但未必不能調養。

  交錢、領人、出門，全程只花了一盞茶的時間。

  已是午後，熾熱的陽光照在路上，蒸騰起一股熱氣。

  坐上馬車後，洛清吟立刻把雪參娃娃放在身旁。

  不管天氣多熱，雪參娃娃都是一身舒爽冰涼，有他在身邊，馬車裡的溫度都隨之一降。

  蘇鳶怯怯地彎腰站著，一句話也不敢說。

  “坐吧。”

  “是，小姐。”

  蘇鳶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兩隻乾瘦的手放在身前，屁股隻敢沾到四分之一的軟榻。

  去古玄武館有一段路程，謝嬤嬤便把無名莊的情況和她簡單說一說，順便教她規矩。畢竟是宮裡出來的人，謝嬤嬤的立威和示好都恰到好處，滴水不漏。

  最後，謝嬤嬤著重提醒了一句：“見到任何事情不得大驚小怪。”

  蘇鳶急忙應下來。

  洛清吟仔細打量著她，眼睛清澈，目光坦然，不是壞人，就是膽小了些……

  “以後你就叫鳶子吧。鳶子，你測過靈魂屬性嗎？什麽屬性的？”

  鳶子頓時緊張得全身都繃了起來，“奴婢家裡窮，沒有機會測。”

  洛清吟見她那樣子，暫時放棄了詳問的念頭。

  到了古玄武館門前，謝嬤嬤報上身份，在門衛的指引下，馬車沿著青石板道路進入武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