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城門的話，就是給漏網之魚逃走的機會。

  賀蘭玖還沒有將魚兒揪出來，讓她就這樣給魚兒逃走的機會，還真有點不甘心。接著，賀蘭玖道：“讓我再想想。”

  江叔退了下去。

  賀蘭玖說是想，卻始終沒下決定。

  撐著一把傘，出了城主府。

  當然，撐傘走在街道上的女子，不是為了附庸風雅，是為了掩飾影子。大戰過了這麽多天，城內的氣氛依舊凝重，街道上來往的行人很少，清清冷冷的，別說是正經的居住，連流氓地痞都躲到屋內不敢出來。

  因為貿然上街，不小心被人當成軒轅家的余孽就慘了。

  賀蘭玖很清楚。只要一日不解除封城的禁令，城內都不會恢復正常。可是，那些逃掉的魚兒，會躲在哪裡呢？

  “阿辰，換作你，會躲到哪裡？”賀蘭玖突然問道。

  東方辰嗤之以鼻，“我有那麽差勁嗎？”

  “只是舉個例子。”

  “我不會有那麽一日。”

  “……”都說是舉例了！

  賀蘭玖嘴角的淺笑僵化。

  他這段時間很正常，正常到讓她都忘記了他的腦回路一向異於常人，隨時都可能會出現交流障礙。於是，她微微眯起鳳眸，掃過街道兩旁林立又閉緊大門的商鋪。少頃，她說道：“阿辰，那你知道……換作是我，會躲去哪裡嗎？”

  東方辰很認真道：“你也不需要躲。”

  “嗯？”

  “有為夫呢，碰上這種事，只有別人躲咱們的份。”

  “？！……”

  還能不能好好交流？！

  賀蘭玖心裡那點思緒一再被打斷。

  讓她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地吐糟他千百遍。

  然而，安靜了須臾。

  東方辰說話了，“玖兒舉例的時候，不會說，別人碰上這種事通常會躲去哪裡嗎？”

  “？！……”

  賀蘭玖默了。

  只聽，他又道：“你來說說，別人通常會怎麽做？”

  “躲去城內其它據點？”賀蘭玖猜測問。

  他沉吟了一下，才這說道：“應該不會，據點很容易查出來的。隻將捉到的俘虜嚴刑烤問一番，或是搜魂，什麽都瞞不住。”

  “這段時間，沒問出什麽，顯然……軒轅家早料到各種可能性了。把人藏得很深。”賀蘭玖也隱隱推測出這一點，“按照上輩……是先人經驗，躲的地方一般是青樓，藝倌，畫樓，戲班子，還有貧民窟。”

  剛才她差點說出上輩子的事。

  上輩子互聯網強大，各種小說影視無數。

  倒是東方辰聽到她的話，差點失笑，“玖兒是在凡人界長大的，都這麽多年了，還沒有真正融入修真界嗎？”

  賀蘭玖臉色微微一僵。

  難道她出錯了？

  東方辰輕笑道：“你說出來的名字，基本是凡人界才有的。還有，修真界沒有戲班子，也沒畫樓，藝倌。青樓倒有，至於貧民窟嘛……在修真界就沒有餓死人的地方，最多是一群窮修聚集之地。”

  “那是，再窮的修士，都不叫貧民。叫……貧道。”賀蘭玖仿佛說出了一句冷笑話。

  東方辰先是一愣，接著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