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對任何人嚴厲,但是,實在是無法對當當硬起心來,誰讓他這麽多孫子,就最疼當當來著 ,也是多虧了,他這一張漂亮的不像話的小臉。
叮叮抿緊自己的小小的唇片,真是的,每次都來這套。
於素娘正好過來了,笑著道,“來,祖母抱我們的叮叮啊。”
叮叮別扭的被於素娘抱在懷中,其實他還是想要自己走的,他長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而杜安容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每一次,方夫子想要考兩個小家夥的學問之時,叮叮他很滿意,可是當當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就只能這麽不了了知,有時杜安容都是感覺,她這個兒子,那就是故意來著。
當當玩著自己小手指,抬起小臉時,小小的唇間,竟然有一抹怪怪的笑容。
叮叮眯起雙眼,警告著當當。
“不要太得意了,否則,小心屁股疼。”
當當捂住自己的小屁屁,這就是雙胞胎之間的感應吧。
於素娘做了兩個外孫最喜歡的東西,兩隻小家夥吃的還真是開心,他們算是家裡最小的,尤其還是長的一模一樣的雙生子,真是讓人不由的喜歡。
叮叮當當現在都是自己拿著小杓子吃飯了的,家教很好。
杜安容可是在他們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訓練他們的自主能力了。
一定不能把他們教成整天不務正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紈絝子弟 ,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們都得自己去做,像是吃飯啊,穿衣啊,哪一樣杜安容都是讓他們自己來。
現在看他們多乖的,也知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從來都不浪費一粒糧食。
傑兒也是自小便是自己吃飯來著。
他們家的孩子,向來都不會嬌慣,都是聰明懂事的。
吃完了飯,方夫子還要考兩個孩子的學問。
叮叮向來都不會讓他操心,這孩子性子極像閻烙,腦子也是十分的聰明,方夫子感覺這孩子可能是有些過目不忘的記性,因為這孩子背起書來,十分的快,有時只需一眼,便能記在腦中 。
就是這個當當,方夫子不由的揉了一下額頭。
“當當,告訴外公,你最近做了什麽?”
當當正拿著方夫子的戒尺敲敲這個,拍拍那個的。
方夫子危險的眯起雙眼……結果就在這時,當當扔下了戒尺跑了過來,再次抱緊了方夫子的大腿。
“外公 當當要拉臭臭……”
方夫子這臉當場就有些黑了,他將當當抱到了桌子上,然後緊緊盯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他說過很多次了,要叫外祖,兩個孩子就是不聽的,久而久之,到是叫的順口,有些改不過來了,而對於當當剛才的說詞,方夫子實在是有些氣了,他緊了緊自己的眉心,一字一頓的認真說道。
“當當,外祖說過很多次了,用詞之時,要妥當一些,明白嗎?這種粗俗的話要是再敢說,外祖就當你的手心,你可是記住了?”當當聽到打手心,連忙將自己的小手背到了身後,打手心好疼好疼的。
“那外公,當當紅了一張小臉蛋,當當的屁屁想吐了,可不可去茅廁啊?”
方夫子當場就石化了。
當當拿著點心給嘴裡不斷的塞著,吃的一嘴都是點心碎屑。叮叮認命的用自己的袖子替他擦著臉,“能慢些吃嗎?”
當當搖頭,“不能。”
叮叮歎了一聲,這麽小的,他到是學會歎氣了,跟當當做兄弟,如果不快些長大,遲早有一天,當當把自己給弄丟了,他這個當哥哥就沒有弟弟了,所以,他必須得快些長大才行。
方夫子白了一眼當當。
“當當,告訴外祖,你除了吃之外還會什麽?”
當當打了一下飽嗝。
“餓……”
方夫子差一些就將手中的杯子給丟在地上了。
當當揉了揉眼睛,他跑過去眨巴著一雙眼睛,再是向方夫子伸出自己的小手,“外公,當當困困,想覺覺。”
方夫子放下手中的杯子,還真是將當當給抱了起來,他感覺怎麽就像是遇到了杜安容一樣,讓他無力且是無耐, 一個杜安容他都是有些受不了,這兩個,非得把他給氣死不可。
他輕輕拍著當當的背,哄他睡著。
叮叮也是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方夫子走了過來,空出一隻也是抱起了叮叮,走了,外祖帶你們去睡覺,這時間也應該是這兩個小家夥午睡的時候了,他們的生活十分的規律,早睡早起,中午也必是得睡上了一覺才行,否則,這一天怕都是沒有精神來著。
將兩個小的安頓好,方夫子才是走了出來,他都感覺自己的肩膀疼,唉,老了啊,果然是老了。
怎麽,睡了沒有了,於素娘連忙的向內室看了一眼,這雙生子就是雙生子,還真是怪,一個要睡,另一個也不願醒著。
才剛是睡了,方夫子歎了一聲,就是這性子還真是不同。一個省心的讓人怎麽來怎麽放心,可是一個,卻是讓人把心都快要給操碎了。
這也正常啊,於素娘到是沒有感覺有什麽怪的 ,夏飛與夏越也是雙生子,他們的性子也是南轅北轍來著,到也是沒人會認錯他們。就像他們叮叮與當當一樣,這打小生下來,就沒有認錯過人。
“讓他們睡吧,”方夫子剛是走了沒幾步,又是回過了頭,“明個兒讓如秋將正兒帶回來吧,我都想他了。”
“我也想他了,”於素娘想起另一個孫子,這心就是挺疼的,傑兒都是天天見,而正兒,卻是隔幾天才能見一次,她這心裡真不好受,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她的眼珠子,兩孩子,她都疼,她都愛。
“好了,”方夫子這安慰的拍了一下於素娘的肩膀。
“孩子在那裡過的挺好的,不比咱們家差,不管他姓什麽,都是咱們的孫子,別想太多了 ,這麽多的孫子,還不夠你疼的,尤其是那個當當,真夠將人給整死,卻又是舍不得吼他一句。”
“是啊,”於素娘也是想通了吧。不過以她的性子, 怕是還會再繼續的想不通的。
裡面,當當翻了一下身,靠著叮叮睡著,他的小手習慣性的拉起了被子一角,放在自己嘴裡咬起來,就是味道不太好,不是家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