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時,感覺頭疼欲裂,我是被吵醒的,外面很嘈雜,昨晚我睡得不好,噩夢不斷,睡夢裡依稀記得黑影,然後自己被一雙巨大的綠色眼睛追趕,那種來自身體徹骨的寒冷和恐懼,現在仍然心有余悸。
我披衣起床,想看看外面什麽事情這麽吵。我走出帳篷,揉了揉太陽穴,看到不遠處,圍了幾個人,裡面好像有個人在大聲抽泣,走近一看,發現有一個人蹲在地上,不斷聳動肩膀,好像正在哭,看背影好像是申屠明,嚴斌在旁邊正在大聲問他話,旁邊站著展月清,還有小廖小趙兩個。
“什麽時候發現的啊?說啊,你一點沒發現異常嗎?”嚴斌顯然有點氣急敗壞了,毫無之前的斯文做派。
我皺了皺眉頭,問旁邊的展月清:“怎麽回事,小明為什麽要哭啊?”
展月清看了我一眼,臉上有一絲驚慌之色,咬了咬嘴唇對我說:“劉教授失蹤了!”隨後就不吭聲了。
聽到這話,我隻感覺頭皮發麻,剛剛緩解的頭疼又強烈起來,我吸著氣問:“什麽?別的人哪?趕快找啊,可能就在附近啊,不可能失蹤的…….”
小趙跟我說:“都找過了,這附近都沒有,晚上劉教授和申屠明住一個帳篷,早上起來就發現不見了,估計他們是半夜突然消失的。”
我急道:“什麽他們?還有誰失蹤?”
這時候閆一虎和鄭樓也走了過來,顯然他們也是被吵醒的,看到他們我心裡登時放了一半心,分隊人員除了劉教授外,現在都在這裡了。
小趙說:“還有小唐,跟劉教授一起失蹤了。”
我突然意識到,昨晚看到的黑影並不是做夢,而是真的,那個黑影被月光照射投在我的帳篷上,我當時以為是做夢,現在看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麽變故了?
閆一虎叫道:“小明啊!你跟劉教授住在一起,怎麽人不見了,你一點也沒發現啊?怎麽搞的嗎!”
申屠明蹲在地上只是抽泣,也不吭聲,看著他瘦弱的肩膀在不斷抽動,我心裡覺得這個年輕人也很可憐,一直以來他都像個兒子似地跟著劉教授,現在的突發變故下,顯然慌了手腳了。
我問嚴斌:“是不是再找一找,看看還少了什麽東西沒?”
嚴斌說:“老沙已經往樹林方向去找了,除了那個礦洞,劉教授不會一個人跑到那裡面的。”
我招呼大家再到附近看看,看有沒什麽蛛絲馬跡。不一會功夫,閆一虎就發現狀況了,裝武器的彈藥箱不見了!但裝槍支的箱子還在。
大家圍在一旁議論紛紛,劉教授和小唐失蹤了,並且一起失蹤的還有彈藥箱,這樣我們現在雖然有武器,但其實跟沒有一樣。這件事顯然是有人計劃好了的,不知道劉教授和小唐跟這件事有什麽關系。
閆一虎叫道:“這太明顯了,他們兩個肯定是特務,把彈藥拿走,是怕我們有武器不好對付,顯然是想阻止我們進那個礦洞。”
申屠明低著頭不吭聲,那兩個工程兵不幹了,小趙說:“小唐絕對不可能是特務,他跟我們是一起入伍的,家裡窮從小吃苦,學技術乾工作,從來都是衝到最前面,前幾天跟狼群搏鬥,要不是他,我們可能都回不來啦,他受的傷也最重,我絕對不相信他會是特務。”
閆一虎說:“特務都是隱藏很深的,你那裡知道啊!”
小趙氣的面紅耳赤,我趕緊拉了一下閆一虎,讓他少說兩句,然後我對大家說:“現在情況沒弄清楚之前,我們誰也不要胡亂猜測,這個營地非常古怪,之前的人員失蹤,已經給我們敲了警鍾了,我們昨晚竟然沒有安排人值夜,這就是我們麻痹大意了,還有,報務員日志上記錄他們失蹤的日期竟然是3月14日,而今天才是3月14日,這又作何解釋?
現在在我們暗處確實存在著壞人,他想幹什麽呢?顯然是不想讓我們進那個礦坑,我想既然是這樣,我們還非要去哪裡看看,沒準答案就在那裡藏著呢。”
“我讚成,孫公說的對,我們一定要進去,無論如何也要把任務完成”嚴斌在一旁支持我道。
大家沉默了一會也都表示,一定要下礦坑,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嚴斌於是立刻組織大家準備行裝。
這時候老沙回來了,見到我們,搖了搖頭,示意樹林裡沒有發現劉教授的蹤跡,看來他們只能是在礦坑裡了,既然已經決定要進去,我們也就不在遲疑,很快我們將帶來的物資打開,分發設備和裝備。
我們帶來的物資裡面有大概20幾套白色工作服,還有配套的白色內衣,這個也屬於防護服,現在分發大家全部穿起來。閆一虎從帳篷裡拿出兩把AK—47步槍,裝了彈夾的。原來這小子對武器愛不釋手,睡覺之前仍然拿了兩把槍在玩,並且順手放到了床頭,也就是這樣才保留了兩個彈夾。
閆一虎說:“沒辦法,現在加一起,我們才60發子彈,這東西只能在最危險的時候用了。”
我組織人員把柴油發電機挪動到礦場門口,將照明設備全部拉到那裡,準備一邊走,一邊鋪設照明,根據我們商量的計劃,第一天我們勁量不做深入探查,先把輔助設備搞好,同時電報聯系後續的大隊人馬跟進,還有我們未來得及帶來的大宗裝備物資。
進洞之前我們檢查了一下大家的裝備,連老沙在內,總共九個人,每個人都是從裡到外一身白色工作服,頭上是帶礦燈的安全帽,那時候條件有限,工程兵特種團帶了是那種柳條編的安全帽,好在有照明設備,這個也算將就了。
其它每個人都盡量攜帶一些設備和儀器,每人一套活性炭防毒面具放到背包內,兩把槍,分別由小趙和小廖兩個戰士分別拿著。
對此閆一虎大為不滿,小趙考慮了一下,還是把槍給了閆一虎,閆一虎接過槍,感覺很不好意思,撓撓頭,不知道說什麽好。
小趙對他講:“其實他的槍法根本不行,部隊訓練時打靶總是不及格,但他對炸藥很在行,好在工程兵也不經常上戰場,倒是劈山開洞的事情經常做。但是剛才閆一虎說小唐是特務這件事,他仍然不會原諒。”
閆一虎瞪著眼睛道:“不原諒又怎麽樣,我又沒有肯定說小唐是特務,只是懷疑,你把槍給我就對了,到時候我準會救你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