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讓朱標將這具乾屍的肚子剖開,小馬和墩子都驚呆了,但朱標卻是一根筋,操刀就動手了,可是獨眼楚五這次攜帶的這種破砍刀實在是刃口不行,朱標用刀割了兩下竟然沒把那乾屍的皮膚割開。
乾屍整個皮革已經完全皮革化了,淡黃發黑,除了胸腹腔之處,身上的其他地方全都包裹在骨頭上,刀子要不鋒利的話,真的很難割開。
但朱標的倔脾氣發作了,掄起手裡的砍刀猛的輪下去。
“哢嚓!”一聲脆響。
這家夥竟然一刀將乾屍的胸腹部砍了一個大豁口出來,然後拿著砍刀猛割,做完這一切那乾屍的胸腹腔就完全打開了!朱標看了一眼愣住了。
我們湊上去查看,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這具乾屍的腔子裡面全都是空的!裡面貼著骨頭還剩下一些筋膜黑乎乎的東西。
我對朱標道:“我猜到會是這樣,你再受累一下,把他的腦袋也劈開。”
在中國人死升天,人死為大,基本上不會有人去折騰屍體,即便是盜墓的人,對屍體也是很尊重的,除非那些遁門中人會做出毀壞屍體的勾當,在他們看來,很多寶貝是藏在屍體內部的,不搜查徹底無法得到寶貝,但我這樣破壞屍體的方式卻於他們又不同。
小馬還沒說話哪,那邊朱標的砍刀又輪下去了!
“哢嚓!”又是一聲。
乾屍的頭部骨頭已經很脆了,朱標的砍刀等於是將它的腦袋敲碎的,但好在兩部分還算完整,但這一次朱標昨晚卻大聲道:“見了鬼了!還是空的。”
我們就在旁邊,看到那乾屍的頭部之內的確還是空的,但我接過朱標手裡的砍刀,在那半個頭顱之內,一團黑乎乎黏糊糊的東西裡面挑出來一個東西。
這個東西讓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驚恐失色,那是一隻黑色的蟲子,有兩隻大鼇,甚至還有一條尾巴,樣子很像是蠍子。
就是這東西,在場的人全都見過,那個神秘的山洞之內,在呂梁山的山洞深處,那個黑色的蟲子群!與眼前的這隻蟲子一模一樣!
但刀尖上這隻蟲子卻是一隻死蟲子,我將它蹭在山洞的地上,用腳碾碎,看著眾人道:“明白了?”
“你是怎麽想到的?”朱標問道。
我搖搖頭並沒有回答,我為什麽會想到這一點,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隱隱覺得應該是這樣,這大概是因為之前我跟墨谷關於蟲子的那番對話,我想到的是,也許我之前對這種蟲子的認識是錯誤的,這東西弄不好並不是我以為的那樣。
“你的意思是,這蟲子鑽入人的身體,能將人整個身體掏空,甚至連腦子都掏空,最後寄存在腦部,控制著這些乾屍?”小馬說道:“這些都是一些蟲子的傀儡?”
“不,按照此地奇特的情況來看,蟲子鑽入的不是活人,而是死人的身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裡應該是一個龐大的墓地!”我說道。
“以山為陵,依山為墓,我在廣西湖南和雲南等地也見過懸棺的,但是將山體掏出這麽多的洞來做墳墓,真還是……還是頭回見到。”小馬臉色發白的說道。
“依我看,沒準這些鬼蟲子=就是這裡的人養的,他們這是一種******,共生關系,人死之後將身體提供給蟲子,仍然能夠像活著一樣!”朱標說道。
我奇怪的看著朱標道:“行啊,朱胖子,我也是這麽想的,真沒想到你還能想到這一層?可以可以!”
“那是,你別總是小瞧胖爺,我說,現在我們怎麽辦?”朱標得意地說道。
小馬看看我道:“墨谷小哥應該是追蹤獨眼楚五爺去了,而他留下裝備和給養,是讓我們跟上,可是這裡的地形如此複雜,而我們現在等於是站在這裡高處,剛才看了一下似乎並沒有其他的路,難道……?”
他看著我,意思是征詢我的意見,我現在卻在想著其他的事情,看到小馬的眼神不免有點發愣,這時候墩子卻說話了。
“這些人皮骷髏都是從下面上來的,難道通路是在下面?”
我點點頭道:“墩子說的對,看來我們需要下去。”
小馬點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意,這裡的情況也只有向下能夠說得通。”
我們側耳細聽,洞口外面的“簌簌……!”聲已經消失了,那些東西顯然全都鑽進了洞裡面,於是我們開始慢慢的爬出洞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周圍再次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為了不驚動那些洞裡的家夥,我們排成一排,輕手輕腳的往下爬,每經過一個窟窿,我們都很小心,但走了一會,朱標卻說話了。
“我說這些東西似乎聽覺並不好,剛才我們那麽大聲的喊叫,它們似乎也沒有直接來攻擊我們,我們是不是太小心了。”
“走吧,小心駛得萬年船,誰知道那些東西剛才是怎麽回事?”我說道。
我們很快下到了懸崖的邊緣,這裡一段沒有洞窟,心理壓力小一點,但看著下面幽深的懸崖裂縫,還有橫亙在其中粗大的青銅鎖鏈,我頓時再次感到壓力。
墩子和朱標拿手電照了照下面,對我們道:“下面的好像鎖鏈非常多,剛才那些東西似乎都是沿著鎖鏈爬上來的。”
“安全第一,你們將繩索全都拿出來能拴在身上的做好防護措施,千萬不能大意,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下面有多深哪!”我對他們說道。
小馬點點頭,和墩子開始將裝備當中的繩索拿出來,朱標問我道:“燕子哥,你哪?你不用繩索?”
我一反手,“哢噠”一下將螳螂手翻了過來,對他道:“這叫螳螂手,比繩子安全。”
“你還有這東西?這也是你們銷器門的獨門工具吧?”朱標不無羨慕的說道。
我不耐煩的說道:“費什麽話啊?我這體力使用繩索往下掉,能行嗎?我要是跟你一樣矯健,螳螂手就給你用了!”
朱標不懷好意的奸笑起來,但他知道我說的對,上面的青銅鎖鏈距離下面還有段距離,相對稀疏,我用手勾著上面的鎖鏈,腳正好能夠夠到下面的鎖鏈,就算掉下去,我也能用螳螂手抓住鎖鏈,這個朱標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