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的天氣慢慢的轉涼!藝古齋這樣俗的古玩店之外空無一人,說實話,這店名實在就讓人沒有進來的欲望!
我趴在書桌上在打瞌睡,店裡面櫃台上孫濤也在打瞌睡!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進入店裡之後,把空調關上,然後打開了窗戶!
過去推推孫濤告訴他:“快下班了!收拾一下衛生就能走了!”
孫濤睡眼惺忪的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之後到後面去拿拖把!我則向店門外走去!我這個小古玩店就靠近秦淮河!距離夫子廟不過十分鍾的路程,佔著在旅遊區內,倒是能夠賣一些旅遊紀念品的瓷器!
現在是生意清淡的時候,要等一個多月之後才是旅遊旺季,那個時候我需要進點貨,我盤算著給哪幾個進貨商打電話的時候,去聽到店門口有動靜。
走出去一看,門口趴著一個人,此人蓬頭垢面,渾身都是汙漬!腳上的些都走丟了,光著兩隻黑乎乎的腳丫子!
這家夥伸出一隻髒手來,在我店門上重重的拍了兩下!我心裡一陣反感!但卻感到這人挺可憐,潦倒成這個樣子,顯然是餓壞了!
孫濤出來道:“這家夥剛才是在前面古怡齋前面亂叫喚,估計是被趕走了,現在又跑到咱們這裡來了!”
“怪可憐的!”我說,“給他點吃的東西,讓他離開吧!”
孫濤上前去推那個人:“喂!我們這裡不能待!你是要錢還是要飯?要錢去別家啊!”
那人抬起亂蓬蓬的頭來,眼神卻很明亮,突然他看到了我,隨即興奮起來:“嗚哇……哇啦!晏……筆……筆記……!”
“是個啞巴!”孫濤驚訝地看著我。
突然之間我如遭雷擊一般,身體倒退了兩步之後一屁股坐在地上!腦袋當中過電一般的疼痛!一幕幕場景像放電影一樣從我眼前閃過!
秋日當中的長白山原始森林!那個被稱為“狐狸墓”的東胡將軍墓!長著黑毛的屍煞!擎天一般的青銅巨柱!告二爺的江湖!……還有那個環形的墓室!小馬的屍體……墓室當中的槍戰……腹部的劇痛!
“我死了!我……難道是再一次?”我喃喃道。
“老板——!老板!你怎麽啦?”孫濤急的大喊,我的樣子顯然嚇壞了他!
我擺擺手慢慢的爬了起來,現在我的身體有點虛脫,看向門口的啞巴,他的眼神很亮,似乎想說什麽!
我讓孫濤幫著我將啞巴扶了進來,孫濤雖然有點不願意,但他還是按照我的吩咐做了,我去給啞巴衝了一杯蜂蜜水!看著他喝下去,對孫濤擺擺手。
“你下班了,先回去吧!”
孫濤離開了,我關上了店門,看著啞巴!啞巴似乎經歷了非常艱難的日子,以至於整個人變得極為狼狽,並且也好像好久沒有吃東西了!一副饑渴的表情。
“晏……幫……幫我,給你……給你……這個!”他從懷裡掏出那本筆記!筆記的樣子我太熟悉了,對著它我看了兩個晚上!但現在我卻隨便的接了過來,放在一邊!
“嗚……呀……對……你!重要!……嗚!很重要!”
啞巴的聲音非常的嘶啞,那是因為吃了藥的緣故,我不知道這世上還真的有這種啞藥能夠讓聲帶麻痹,以至於根本無法說話,只能發出尖鳴和嗚嗚聲!
我對著啞巴點點頭,示意他先不要說話,而是又給他泡了一晚泡麵,扯開一個鹵蛋放進去!啞巴看著我在做這樣的事情,眼睛中冒著光。
看著他狼吞虎咽的在吃泡麵,我醞釀了一下對他道:“我知道你是誰?在我接下來的話裡面你可能會感到驚訝,但請你最好控制住,不要把面桶打翻了!因為我剛拖的地!”
我在說話過程當中,也注意觀察啞巴的神情,發現他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繼續往嘴裡撈面吃,這中間幾乎沒有停頓。
“你等一會慢慢的把你的情況告訴我,我知道你能說話,只不過吃了藥!目的是為了要跟一個千年老粽子對話!但我估計那個藥勁現在可能還沒過去!所以你說話會很費勁!所以我不著急,你可以慢慢的說!”
啞巴張大了嘴,滿眼的不可思議,嘴巴裡面還掛著面條,隨後閉上嘴腮幫子鼓鼓的!好在他的手很穩,並沒有因為驚訝而將泡麵桶給扔了!
我在等他,等他將最後一口湯喝掉之後,將空面桶放在了桌上!於是對他笑了笑:“夠不夠?不過的話,我還有點餅乾!”
啞巴點點頭,又搖搖頭!我起身從孫濤的桌子底下將他的零食餅乾拿出來遞給啞巴!然後對他道:“你慢慢吃,我慢慢說!渴了那裡有熱水!等我說完了,就該你說了!”
啞巴點點頭,低著頭開始吃餅乾,我給他從熱水器接了杯熱水,他用感激的眼光看著我,嘴巴蠕動了幾下,但最終沒有吭聲。
“這是你的第幾次?對我來講應該是第二次,因為我能想起來的記憶就那麽多,但是按照你的說法,這起碼是我的第三次或者第四次!我不知道對你來講是第幾次,或者應該是第七次!但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麽我認為你顯然不是簡單的就是這七次,你應該是再一次!”
“咳咳……咳咳……!”啞巴似乎被餅乾嗆到了氣管,劇烈的咳嗽起來,餅乾屑噴的到處都是!我沒有吭聲而是看著他!
他抬起頭來,面孔因為劇烈咳嗽而漲得通紅,他喝了半杯水,慢慢的平複這胸口!最裡面嘶啞的聲音說道:“你……你記得?”
我點了點頭,啞巴突然有點激動,眼眶之內湧出了一片淚水,但他迅速擦掉目光炯炯的盯著我!“記的多少?”
我撇撇嘴道:“如果是因為出現了變化,那麽我能記得起來的應該是第六次!當然這是對你而言的!”
“你真的……記得?”啞巴追問。
我擺擺手道:“你不用懷疑,當時我們都受了槍傷,後來我暈了過去,可能後來死於失血過多,那麽你哪?你也是死了嗎?那個地方我記得有很重的煤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