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路遇仇敵

  狐歷七百二十七年，初春，一月。

  陽天老實地答道：“七個人。”

  村人無奈地說道：“這個村頂多能收留十五個人，軍人就有十二個，看來你們今天只能留宿在郊外了。”

  陽天無奈隻好去找鄰長先說一下，若軍隊不回來，他們先定上休息的地方。

  南蘇天爽朗地同意道：“又是你呀，小狼子！這麽快就從王城回來了？”

  陽天點頭道：“我有幾個同伴還在後面，若軍隊不回來的話，我們想預定這裡的房間。”

  南蘇天垂涎欲滴地說道：“沒問題，我還想吃你做的烤肉呢！對了，今天來的一個軍人也姓公孫呢。”

  陽天這時才警覺起來，忙問道：“公孫？他們中午過來的？”

  南蘇天搖頭道：“聽他們閑聊時說是中午就來了，但是他們晚上才進村吃的飯。”

  陽天緊張地問道：“他們沒說來這裡幹什麽嗎？”

  南蘇天撓撓頭道：“好像要抓什麽罪犯吧！”

  陽天沉吟道：“那個姓公孫的，你知道叫什麽嗎？”

  南蘇天搖頭道：“不知道，他們都管他叫公孫。”旁邊一個村民聽陽天問得嚴肅，立刻插嘴道：“我會畫出他的畫像。”

  陽天慌忙請那村民畫一下。村民隨便撿了一個樹枝在地上畫了起來，旁邊的村民們都嘻嘻哈哈地圍了過來，不一會，這幫村民都驚歎了，這畫得也太象了吧！

  陽天的臉色則越來越凝重，終於他打斷村民說道：“太好了，我知道他是誰了，他是我的朋友。他們去哪裡了？”

  南蘇天聳聳肩道：“他們說回王城了！”

  陽天甩出一小吊銅錢，然後騎上梅花鹿往北跑去。

  正如陽天所預料的，這十二個軍人正是衝他們來的。只不過他們走的路和陽天來的路岔開了，所以沒有碰見。

  現在公孫無章已經把二位小姐包圍起來了，圍在了一個小山包上。公孫無章獰笑著說道：“兩位千嬌百媚的小姐，榮我這個卑微的管家再次給你們請安了。”

  二小姐面沉似水地喝道：“公孫無章！你不是已經被充軍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裡？你要幹什麽？”

  公孫無章嘿嘿一笑道：“蒙二小姐看得起，我確實充軍了。但是有句話叫否極泰來，我恰巧認識一個軍官，我把這些年存的錢都給了他，讓他放我了。他不敢放我，但是疏通了關系，讓我留在了王城，成了一個城防軍。您知道我為什麽要當城防軍嗎？”

  二小姐不再回答，因為已經從公孫無章的眼神中看出來了，這徹骨的仇恨和將要復仇的快感，還有目光中的無法掩飾的欲望和猥褻。

  十二個軍人穿著城防軍的製服，大概是因為得到準確消息後，害怕來不及追趕，所以連軍服都沒來得及換。

  一個領頭的軍人眯著眼睛笑道：“無章，你的消息雖然不太準確，不過最終還是把他們全堵住了。”

  二小姐雖然嚇得雙腿發抖，但依然裝著膽子喝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公孫大夫家的小姐，你們上了公孫無章的當，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那個軍官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官員家的妞，夠辣。不知道待會在我身下是否還這麽有力呢。”

  公孫無章則冷笑道：“知道我們都是誰嗎？都是被充軍的替死鬼。早就對你們這些狗官的家眷恨到極點了。我們會讓你們嘗盡侵凌，再毀屍滅跡的。”

  兩個小姐被這狠毒的話嚇得花容失色，飽滿的****緊張地起伏著，完全暴露了她們的內心。

  這情景讓公孫無章充滿了復仇的快感，他已經想象這兩個大美女在自己身下的輾轉哀嚎了。

  那個軍官則皺著眉頭說道：“你們四個是不是想死呀？還不趕緊滾，否則沒有你們的好果子。”

  兩個護衛從車中取出了木棒，護衛在兩個小姐左右，兩個車夫雖然猶豫了一下，但是依然沒動地方，只是手中的鞭子明顯顫抖起來。

  大小姐有些懷疑地說道：“為什麽無端一走，這些強盜就來了？是不是他做的？”不過她說完這話就後悔了，怎麽能懷疑那個狂徒呢？難道是愛情的猜疑讓她有了這種念頭？當她看見二小姐冒火的眼神時，她羞愧了。

  二小姐激烈地反駁道：“無端絕對不是那樣的人，他若知道這事，肯定不會離開我們的。”

  大小姐依然嘴硬地說道：“可是這群匪徒正是從南邊過來的！他不是也去了南邊的村莊嗎？難道路上沒碰見這些壞人！”

  公孫無章聽見她們的對話，嘿嘿笑道：“你們說的公孫無端嗎？他去了前面的村莊？太好了，我還說他跑哪裡去了。等一會讓他看看他心愛的女人是如何受到凌辱的。”說著又往前了幾步。

  這十二個軍痞子已經慢慢形成了包圍圈，距離他們越來越近了。一個車夫忍不住揚起了鞭子抽向最靠近的一個軍痞子，想把他們嚇退。但這樣的企圖並沒有得逞，反而讓這幫強盜加快了圍攻的步伐。

  這些軍痞子並沒有帶青銅武器，因為那些青銅武器太珍貴，巡邏完後必須入庫，但他們都帶著軍棍。

  兩個護衛家丁之所以比較淡定，就是因為這些軍痞子沒有青銅武器。其中一個護衛叫道：“小姐，你們躲在車上，我們殺出去。”

  兩個小姐趕忙上了馬車。兩個車夫趕忙也上了車，準備在護衛的掩護下趕著馬車逃跑。

  戰鬥就忽然打響了，兩個護衛忽然脫掉了衣服，這讓軍痞們很意外，當他們看清這兩個護衛身上還長著翅膀的時候，他們明白了，這兩個護衛竟然是北燕國的鳥人。

  兩個鳥人護衛伸展了一下翅膀，然後勢若奔雷一樣撲向南邊的兩個軍痞。

  兩個軍痞趕忙把軍棍舞得如同兩個風車。只聽棒擊聲如同雨打芭蕉葉一樣，四人就纏鬥在了一起。其他軍痞趕忙跑過來支援，不過等他們趕到時，兩個軍痞已經被打翻在地了。

  兩個車夫見機不可失，立刻催動馬車向缺口跑去，趕在軍痞們重新形成包圍前，衝出了包圍圈。

  兩個鳥人護衛見馬車衝出去後，立刻從後面護衛著馬車，誰追的近，兩人便同時飛過去，阻擋一會。仗著身形靈活，他們且戰且退地往南退去。

  公孫無章著急地叫道：“兄弟們，別分開，一同追擊，他們跑不遠的。”

  另個軍官也安慰道：“兄弟們別怕，鳥人的體力不行，一會他們就飛不動了，他們的馬也半天沒吃東西了，應該跑不遠。”這句話穩定了軍心，被打倒的軍痞也紛紛起來加入追擊的行列。

  兩個鳥人在剛才的突擊中也挨了幾棒子，加上沒吃飯，幾次的飛行也消耗了他們大部分體力。

  就這樣這幫軍痞墜在馬車後，不緊不慢地追著。軍官不時地發出一陣陣冷笑，叫囂著：“兩個小姐，你們若是不跑還真不刺激了。等我抓到你們，讓你們求死不能的時候，看你們還跑嗎？”

  兩個車夫此時把鞭子抽的山響，但是兩匹馬卻早已筋疲力盡了，尤其是在黑暗中，它們更是跑得暈頭轉向。

  這些軍痞終於慢慢地追了上來，他們手中的火把照亮了他們猙獰的臉。大小姐絕望地說道：“妹妹，你把我殺了吧！我不想讓他們凌辱。”

  二小姐一臉堅毅地說道：“不要怕，無端肯定會救咱們的。”

  為了減輕馬車的重量，兩個車夫此時已經跳下了馬車，跟著馬車往前跑。

  兩個鳥人護衛，此時跟不上馬車了，於是開始攔截住幾個軍痞，和他們對戰起來。不過因為沒有了飛翔的體力後，他們完全經不起眾軍痞的攻擊，不一會就被打暈在地了。

  另外幾個軍痞根本沒有攻擊鳥人，依舊緊緊跟著馬車。最終，兩個車夫也累癱在地，兩個馬車也慢慢地停止下來了。

  公孫無章氣喘籲籲地追上來，嘿嘿冷笑道：“兩個小婊子還挺能跑呀！現在還跑嗎？”

  此時，二小姐也露出絕望的表情了，咬著嘴唇說道：“公孫無章，車上還有兩千多文錢，你都拿去。如果這不夠，我還能給你更多的銅錢。”

  公孫無章獰笑道：“現在已經晚了。想當初你讓我離開帳房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的下場！”

  軍官此時也追了上來，氣喘籲籲地說道：“跟她們費什麽話，還不趕緊讓兄弟爽爽。”說完就撲向大小姐，大小姐驚叫著躲開。

  正在著緊要關頭，只聽一聲怒喝：“都給我住手！”

  陽天從梅花鹿上一躍而下，手中的飛刀也唰地射向了那個軍官。一聲慘叫，軍官應聲倒地。

  陽天跳上了馬車，焦急地問道：“大小姐沒事吧！”

  大小姐見陽天到了，頓時渾身一軟癱倒在地，剛才硬撐著的勇氣全部消失了。

  二小姐也癱坐在馬車上，嘶啞地說道：“是公孫無章，你趕緊把他們解決了！兩個護衛都被他們乾倒了。”

  陽天跳下了馬車，用冷冽地目光看著公孫無章。公孫無章剛才的氣勢一下消失了，他看見了一雙惡狼般的眼睛，這眼睛中透漏出的暴力和嗜血讓他的勇氣蕩然無存。

  公孫無章開始往後退去，另外幾個軍痞則悄悄地圍了上來，準備用木棍教訓教訓這個敢來壞好事的家夥。

  陽天雙手扣住六把飛刀，猛然一揚，圍過來的軍痞立刻都捂著自己的脖子倒下，發出呃呃的聲音，如同被割了氣管的雞。捂住脖子的手縫中噴射出大量的鮮血。

  這才讓場面為之一靜，公孫無章呆立當場，如同吃了個冰疙瘩，從嗓子眼涼到了屁眼，牙齒不由自主地打顫，敲擊出一首《忐忑》。正在毆打鳥人護衛和車夫的四個軍痞不知所措地看著翻滾的同伴。

  寂靜的場面沒持續多久，四個軍痞扔下棍子就跑。

  陽天此時已經被鮮血刺激得有些失去理智了，把僅有的一把飛刀也甩了出去，扎死了一個跑得最快的軍痞。

  這極度的恐懼反而讓公孫無章鎮定下來了，他瘋狂的大笑起來：“都別跑了，跑也跑不過飛刀。不過他應該沒有飛刀了。”

  剩下三個軍痞將信將疑，但是看見前面幾個人的下場，也知道跑是跑不過的，於是趕忙摸起了軍棍，湊在了一起。

  陽天跳下了馬車，順手撿起一條軍棍，雙手一抖，抖了個棍花，冷冷地說道：“無章，你還是這麽齷齪和卑鄙！上次逃脫了懲罰，這次看你如何逃脫？”

  公孫無章瘋狂地說道：“爺爺我早就不想活了！被你害了我一輩子，我什麽都沒有了，錢沒有了，前程也沒有了，老婆帶著孩子也改嫁了。我還怕什麽？”

  陽天淡淡地說道：“你總是把錯誤歸結到別人身上，功勞都算計在自己的聰明上，這種奇葩的想法導致你現在的結局，一點都不奇怪。”

  公孫無章更瘋狂了，破口大罵道：“你個小狼崽子，做過天牢的罪犯還敢教訓我？這世界是怎麽了！”

  陽天見另外三個軍痞也圍上來了，不再與公孫無章廢話，如同舉起斧子劈柴一般，雙手舉起了軍棍。

  一個軍痞打氣道：“看樣子這家夥不會用棍子，咱們一起上，把他乾翻！”

  陽天這棍子在空中已經蓄勢很久了，猛然揮舞下來，在月夜中形成一道殘影，速度快得可以聽見音爆。

  被劈的那個軍痞頓時慌了神，想往兩邊躲，但是那軍棍顫抖的樣子把他躲避的空間全部籠罩住了，軍痞無奈隻得雙手托棍硬抗。

  一聲悶響，這個軍痞倒下了，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死了。他手中的棍子已經被打入他的腦袋中了，陷入頭中的棍子從兩隻耳朵邊伸出，如同頭上伸出的天線一般。

  旁邊的兩個軍痞已經來不及恐懼了，他們還在楞楞地思考，為什麽沒把軍棍打斷，反而把它打到腦袋裡呢？這很象官帽後面的帽翅，一走路還能顫顫巍巍。這兩個家夥想象了一下腦袋上帶個棍子走路的樣子，忍不住都笑了起來。越笑越覺的可笑，這笑聲在黑夜裡傳出很遠，如同夜梟的叫聲，他倆已經被這一棍子嚇瘋了。

  而公孫無章則用力地把拳頭塞進自己的嘴中，免得淒慘地叫出來，可是褲子卻早已濕透了。

  陽天歎了口氣，先伏下身子把飛刀從屍體上拔出，八把飛刀全部收回後，開始照顧受傷的兩個鳥人和車夫。

  兩個鳥人的傷都很重，一個被打斷了兩條胳膊，另一個則被打斷了一條腿，還不住地咳血。兩個車夫倒是沒受什麽大傷，僅僅是鼻青臉腫了一些。

  陽天把兩個鳥人背到馬車上，讓兩個車夫照顧。

  這段時間，公孫無章和兩個軍痞卻都沒有逃，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聰明地認為，只要陽天手中有了飛刀，他們就根本跑不了？還是他們被嚇傻了，根本忘記逃跑了？

  陽天歎了口氣問二位小姐：“你們看怎麽辦？”

  大小姐早被血腥味嗆得嘔吐了兩次了，根本說不出話來。

  二小姐沉吟一下說道：“你現在是我們當家的，你拿主意，不用問我們。”

  陽天剛要揚手甩出飛刀，一陣狂風刮過來，一聲熟悉的虎嘯響起：“我來也！”

  山嘯竄了出來，陽天驚疑地問道：“你怎麽過來了？”

  山嘯吼吼笑道：“我聽林中的動物說你牽了一頭梅花鹿，就知道你肯定回王城了。我琢磨這麽多天你不上山來找我，卻不辭而別去王城，一定有事，所以我就日夜兼程過來了。”

  陽天感激地說道：“多謝你的惦念，還真遇見事了。剛剛就發生了一場打鬥。”

  山嘯吼吼笑道：“我就是被著血腥味吸引過來的，你不虧是人中的老虎，殺了這麽多家夥。夠我吃幾天的了。”

  陽天大喜道：“正好我還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些屍體呢。”

  山嘯大包大攬地說道：“這不算個事。”說完吼了一聲，不多時竄出了兩隻黑豹和十多隻野狼。

  大小姐被突然竄出來的老虎嚇暈過去了，她早忘記陽天有個老虎朋友了。半天后剛剛轉醒，又看見十幾隻野獸，頓時又被嚇暈過去了。

  兩個車夫經歷過由生到死，又由死到生的刺激，所以對這些野獸的出現表現得很淡定，不過兩匹馬卻都是屎尿俱下，四腿打擺。

  陽天吩咐道：“你們先趕著馬車緩緩往前走，我把這裡處理完就跟上你們了。”兩個車夫如蒙大赦般地趕緊駕車往南行駛。

  陽天有些意外地接著問山嘯：“你怎麽突然有了這些部下了？”

  山嘯得意地說道：“不要以為就你們人類聰明，前些天你給我講的道理，我仔細想了想還是蠻有道理的，所以就按照你說的，收服了這些家夥。現在高界山就是我的領土，所有的動物都是我的子民，他們都稱我為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