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降服黑土

  狐歷七百二十八年，冬，十一月。

  魯王疑惑道：“可是最終斷煙也沒有贏呀？”

  北宮六輕笑道：“我們只是讓賭客認為斷煙能贏，這樣就提高了賭局的投注量。最終形成那場賭局無輸無贏的結果，讓賭客的資金全部都沉澱在我們手中了。我們只需要花很少的錢就能贖回賭注，最後勝利的是我們。”

  魯王克制住內心的火熱，裝作淡定地說道：“如果我成為賭局的操控者，還需要做什麽？”

  北宮六聳聳肩道：“配合我們進行每一步，讓賭局更加吸引人。”

  魯王有些擔憂地問道：“你們這樣玩，不怕脫離了控制嗎？萬一讓高山翻過身來，我們可就什麽也得不到了。”

  北宮六輕笑道：“這一點請你放心，我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下面就是我要講的具體步驟，你看看是否可行？”魯王忙聚精會神地聽了起來。

  北宮六把陽天講的計劃給魯王講了一遍，首先讓黑土子不再效忠高山，然後再讓高山逃脫，不過逃脫前讓其服下僅能活三十天的毒藥，就算他統領各地叛軍，但是他一死，那叛軍不可能再有什麽作為了。最終的勝利者還是魯王。

  魯王聽了這個辦法，對一些細節進行了詢問，最終同意了北宮六的建議。北宮六見任務完成，就告辭而去。魯王則讓其帶上二十萬銅錢做賭注，賭自己兒子贏。

  北宮六為難地說道：“現在已經不收賭高戈贏的賭注了。”

  陽天忙打圓場道：“現在不收，不等於將來不收，過兩天高山一跑出去，那肯定要收高戈的賭注吧。”

  北宮六在陽天的暗示下：“傻瓜！有錢收，你還不收？”趕忙說道：“那讓侍衛把錢給我送到我的住所。”

  陽天有些鬱悶地看著一口裝著滿滿銅錢的大箱子，這可太不方便了。想到這裡，他暗自決定要建立一個銀行之類的東西，免得帶這麽重的銅錢亂跑。

  陽天被自己這個想法震驚了，太超前了，不過很合適。畢竟這個世界上有鳥人的存在，可以四處遊歷。而地球上的古人，幾乎從不離開自己的家鄉。

  需要遊歷的都是官府的說客，比如蘇秦，張儀。他們出行有大批隨員，可以帶著大量的錢財，各國的貿易也相當少，所以並沒有更多的金錢交易，直到明、清時期，因為有了長途的貿易，才有了錢莊生意。

  陽天一下要把錢莊的生意提至奴隸製社會，雖然有些困難，但卻是自己生意的一個助力。等回到高界山好好跟北宮九商量一下。

  這時，魯王已經準備召集群臣商量對策了。老丞相和高戈等人也都到了勤政殿外。

  陽天趕忙告辭道：“軍機大事，我就不參與了，請容我告退。”

  魯王點頭道：“無端先生，你一定要多和聯絡人交往，了解賭局的動態，這方面就靠你了。”陽天點頭應承，退出了殿外。

  老丞相等親近的大臣進了殿，開始和魯王商議與天門營的談判對策。商議半天后，決定押著高山到城牆上，先把黑土子從叛軍中分離出來，然後再借機行事。

  魯王帶著眾臣來到天牢中，從天牢可以通往寢宮的地牢中。在地牢中魯王見到了被圍困的六人。

  高山及五個黑土子也都醒了，見到魯王和眾臣不住的冷笑。

  魯王並沒上前，反而轉身又走了。

  老丞相代表魯王說道：“高山，你意圖謀反，證據確鑿，還有什麽話可說？”

  高山哈哈大笑道：“從來都是成者王侯敗者賊，我還有什麽好說的？”

  老丞相接著說道：“魯王念你是他親侄兒的份上，讓你戴罪立功，你可願意？”

  高山冷哼一聲：“我的天門營是不是要攻打並度城了？你們是不是沒有辦法抵抗了，想讓我勸退他們？別做夢了，我死了，也要拉上你們全部。我給他們的命令是殺光這裡所有不肯投降的人。”

  老丞相歎了口氣道：“我早料到你會這樣，因為你和你父親是一類人，太決絕了！這樣的人當不得政，若是沒有人約束你的話，虎魯國肯定要亡於你手。”

  這番話把高山氣壞了，撲到粗木做的牢門前，目呲俱裂地喊道：“你個老匹夫，不要提我父親，都是你們害了我父親，還讓凶手逃了！這才是虎魯國的恥辱呢！再說，我當政怎麽不好了？要不是我的調和，這個國家早就崩潰了。”

  老丞相輕笑道：“我不否認你做過不少好事，也覺得你做丞相很稱職，但是你絕不是一個好國王。你之所以做好事，並不是為了這個國家，而是為了爭奪國王的權利，一旦你當上國王的時候，你就會原形畢露。”

  高山怒極反笑道：“老匹夫，你不用氣我了，反正我也沒機會當魯王了。你隨便怎麽說都行，我看你還能說出什麽花來？”

  老丞相淡然一笑道：“這一點你比你叔叔差遠了，你叔叔從來不放棄心中的理想，他病了三年依然能把你關在這裡，而你呢？佔據了權利中心，卻沒達到自己的目的。現在卻要自暴自棄，真可惜呀！”

  這話說得高山十分懊惱，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虛弱地說道：“老匹夫，你到底要羞辱我到什麽程度？”

  老丞相聳聳肩道：“我給你個機會，讓你活下去，你卻不領情！我不羞辱羞辱你，都對不起當年罷職之恨！”

  高山怒氣勃發道：“老匹夫，那我偏不如你意！好！我答應你勸降天門營。”

  老丞相搖頭道：“還不到那一步呢！我們先說一下黑土子。”剛說完這話，裡面五個黑土子立刻支楞起耳朵了。

  高山急忙說道：“黑土子們都是保護我的護衛，跟你們說的叛亂沒關系，你們若是明理的話，那就把他們放了！”

  老丞相淡淡地說道：“是呀！魯王也是這樣說的，他為了保證你的話不落地，甚至已經宣布黑土子成為國教了。”

  高山楞了一下，點點頭道：“這樣最好！讓他們不再受到通緝。”

  老丞相眯著眼睛問道：“現在我需要黑土子跟我回話，怎麽樣？”

  那領頭的黑土子看了看高山，高山點點頭道：“兄弟，不要考慮我！這是你們應得的獎勵。這兩年多來，你們替我抵擋了多少次刺殺？總有千次了吧！我沒能帶給你們的榮耀，魯王給你們了，這一點我倒是非常讚同。”

  四十二結痂的黑土子歎了口氣道：“我們當初和您的約定，最終沒有完成，我們有愧呀！這兩年來，您把我們當兄弟一樣，我們真的很感動。但是黑土子不能因我的感動而喪失了發展的機會，我很抱歉！”

  高山含淚搖頭道：“不，你們是有堅定信仰的人，為了自己的組織可以拋棄一切，這一點我很敬佩。你們做的選擇是正確的，希望我們有機會再見，再合作。”

  老丞相打斷高山的話：“既然你們已經同意魯王對你們的恩賜，那我就讓人放你們出來，先到城牆上說服你們所有的黑土子，並證明高山還活著。”說完吩咐守衛打開牢門。

  在打牢門的時候，二十個弓箭手拉開了長弓對準了地牢，若黑土子反抗或者救高山，那麽他們就會放箭射死他們。

  黑土子領頭暗自歎了口氣，對高山搖搖頭，高山也暗自點點頭同意不反抗。就這樣，五名黑土子被釋放了。

  隨後這五名黑土子被帶到了得月樓，魯王和陽天在這裡接見了他們。陽天率先說道：“你們也餓了一天一夜了，快來嘗嘗我的手藝。”

  這五個黑土子見到桌上豐盛的菜肴，早就食指大動了，拚命地咽口水，抑製自己撲上去的衝動。

  那個黑土子頭領頗懂禮儀地說道：“謝謝魯王對我們寬大處理，饒恕我們那天弑君之罪。”

  魯王哈哈大笑道：“此一時，彼一時。那天我們是敵對關系，現在我們是一家。聽說你們這兩年來幫高山抵擋了一千多次謀殺，真了不起呀！尤其這名黑土子吧！剛進孤王的寢宮就能聞出迷香，並且迅速配置成解藥，太厲害了。”

  那名被誇獎的黑土子不好意思地說：“我的學藝不精，否則只需要吃掉這個雞腿的功夫就能把解藥配好。”

  陽天見此人緊盯著烤雞腿，忙說道：“你們先吃飯，吃完飯，咱們再聊。”

  五個黑土子不再矜持了，立刻甩開腮幫子大吃起來。

  一陣風卷殘雲後，五個人喘著粗氣說道：“太好吃了，比我師弟做的都好吃。”

  陽天奇怪地問道：“你師弟做飯很好吃？”

  那個頭領恭敬地說道：“是的，我有個師弟是專門學習烹調的，但他沒你做的好吃。”

  陽天哈哈大笑道：“這是你們餓了的緣故！哪天有機會和這位師兄切磋切磋一下廚藝。”

  魯王接過話題說道：“孤王已經把你們黑土子封為國教了，你們也應該把自己的絕技都傳播開吧？這樣你們才能受到應有的尊敬。”

  那個頭領當即說道：“這正是我師父的願望，讓所有人都學習我們黑土子的絕技，把我們黑土子的理念傳遞出去。”

  陽天忙說道：“那我先學習學習。”

  魯王搖頭道：“無端先生，您別著急，先讓他們去城牆上證明一下高山的情況，然後再學習也不遲。”

  陽天點頭道：“那你們就先忙去吧！”

  魯王在侍衛的簇擁下帶著五個黑土來到了城牆上，叫出了曹雙井。

  黑土子頭領證明道：“曹將軍，高山丞相還活著。不過您要想見他，必須把我們黑土子都放了。”

  曹雙井惱怒道：“昏君！不是說好讓高山見面嗎？怎麽找來幾個黑土子來蒙混過關呢？”

  魯王淡淡地說道：“我先讓你知道高山還活著，並且也沒受什麽苦。免得你頭腦發昏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來。”

  曹雙井嘿嘿冷笑道：“你故意拖延什麽呢？難道等各地的城主來勤王嗎？你打錯主意了，沒有城主願意在你的統治下生活，他們都希望高山做新魯王。”

  魯王搖頭道：“要知道，這三年來，我病得連說句話都說不出來，但是我現在能站在城牆上，是因為我的命運是上天眷顧的，並度城不是你能打下來的，我勸你趕緊解散天門營，免得惹來殺身之禍。所有的士兵都聽著，孤王準備實行兵役變化，所有奴隸可以到官府登記當兵，只要當上三年，你就不再是奴隸了！”

  這番話讓城下的士兵一陣騷亂，這些士兵都是奴隸，就算打下並度城，他們大部分還是奴隸，除非立了大功才有可能脫了奴籍。而魯王現在給出了一條新路。

  魯王見士兵們有些騷亂，心中一喜，接著誘惑道：“脫去奴籍後，你們可以得到朝廷封賞的土地。到時候，你們有了地就有了家，只要好好乾，過上兩年還能娶個媳婦，那時候抱著自己的兒子滿院子裡溜，該是多麽美好呀！”

  高戈不禁歎服父親的語言技巧，描繪了一副多麽好的圖畫。讓人心向往之。果然城下的士兵都開始走神了。

  曹雙井有些慌了，忙對眾士兵說道：“別聽這個昏君滿口胡言，他這是騙你們的。如果打下並度城，你們都是功臣，到時候高山會封賞你們的，那時候你們不僅僅不是奴隸了，而且是功臣了。”

  有個士兵大膽地問道：“高山丞相現在都不在，你能替他做主？”

  曹雙井楞了一楞，大吼道：“只要你們攻下城，城裡不肯投降的人，你們隨便可以殺，城中的女人隨便可以做你們的老婆，城中的錢，你們隨便拿！”

  這下把士兵的勇氣鼓舞起來了，不過也把城中的士兵和百姓嚇傻了，這外面的士兵都成野獸了。

  曹雙井知道自己忙中出錯，說錯了話，可是現在已經改不了。隻好將錯就錯地開始攻城。但是並度城的城牆就高達十米，根本不是他們這些沒練習過攻城的士兵所能攻打下來的，只能射了一會箭就停止了攻擊。

  魯王見攻擊一停，立刻又喊話道：“我明天帶高山來，你們是不是就退兵呢？”

  曹雙井這次不敢亂說話了，問了幾個謀士，幾個謀士各抒己見，討論了半天，回復道：“先把高山帶出來，讓他說話！高山說退，我們就退。”

  魯王同意道：“那好，我們就這麽說定了。不過所有黑土子都趕緊返回你們的聖山，因為我已經頒布了法令，黑土子成為國教。希望你們不要再跟著叛軍亂來了。”

  這時，黑土子領頭也大叫道：“兄弟們，你們先回去吧！這告示我在城內已經看過了，是真的，而且我跟高山分別的時候，他也告訴我，不要再跟他有任何關系了。我們算是完成他委托的任務了。”

  天門營中的黑土子齊聲答道：“謹遵大師兄的法旨，我們即刻返山。”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曹雙井也不好阻攔。

  魯王見分離黑土子的目標已經完成，滿意地回宮了，並讓老丞相四下傳播曹雙井的言行，說他要帶著叛軍屠城，這激起了城中的百姓同仇敵愾的抗敵熱情，紛紛自願到城牆上值守。

  城內當然也有高山埋伏下的內線到處傳播大軍就要攻破城池了，趕緊投降才可以保證安全。但是曹雙井的話把他們做的工作全部抹殺了。沒人敢投降，因為在亂軍中，誰知道你投降沒投降，沒準就把你殺了，所以最好還是別讓這幫奴隸兵攻進城中為好。

  魯王帶著眾人回到王宮中，陽天把五位黑土子請到得月樓，好好學習他們的絕技。

  隨後的日子裡，陽天以每天學會一種絕技的速度，把黑土子以及魯王都驚呆了。這也太神奇了吧！尤其那位大師兄驚疑地對陽天說道：“無端先生，您是不是我老師轉世了！要知道我們的絕技要修煉一輩子才能達到你所達到的高度。我算是學過最多絕技的人，但是我學的雜，所以每個絕技的深度遠遠不及老師，可是您才學了一天，幾乎和老師差不多了。比如那個靈豹步，我隻達到師父速度的十分之一，而您的速度甚至比我師父還快。”

  陽天謙虛地說道：“不是我學得快，是您教的好。我本身是學醫的，對身體結構比較了解，所以能比較快的完成這些技巧。”

  而這幾日，魯王也帶著高山去了城牆上，小舅子和姐夫一見面，都忍不住哭了起來。

  高山知道這是他活命的機會，所以不肯讓曹雙井退兵。曹雙井本就不想退兵，見姐夫始終沒勸他退兵，更是有恃無恐。

  魯王也不強迫，只是讓老丞相安排了一隊信使，趁半夜突圍出去，到各城主處尋求幫助。

  這些城主或是因為下了重注賭高山贏，自然不肯帶兵解圍，有些城主則不敢亂站隊，只派了百十來人隨同信使返回，說自己城內現在也有叛亂的跡象，所以不敢多派兵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