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從？強顏歡笑？”戰北罙冷冷地一笑：“我倒不知道這兩年半你這麽委屈。”

  “沒錯！你這個惡魔變態！我看到你就覺得惡心！”楚伊星完全是破罐子破摔不管不顧，“你只是把我當成你的寵物，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一個平等的人！你知不知道我也需要尊重我也有自己的思想！”

  “尊重？”戰北罙的心口說不清什麽原因的一澀，強壓下心中的怪異感覺，他冷笑著道：“你不過是我花錢買來的玩意兒罷了，竟然還想奢求尊重？”

  楚伊星突然冷靜了下來，她靜靜地盯著黑暗中那個模糊的輪廓，帶著冷意微微一笑：“沒錯，我是你花錢買來的玩意兒，你算計來的玩意兒。但是，我就是寧願死，也不願意讓你得了我的身子。現在想想，季傾城會拋棄你果然是明智的選擇。”

  “你住口！”理智開始回籠的戰北罙驟然聽到“季傾城”三個字，忍不住眉頭一皺冷冷喝了一聲。

  楚伊星卻毫不畏懼地揚起了頭：“我偏不住口！戰北罙，你這樣的變態活該得不到自己的真愛，活該被拋棄被嫌棄！你就該孤獨終老！”

  戰北罙突然覺得前所未有地疲憊，他站起身來，在黑暗裡靜靜地看著床-上被綁住的少女：“你就這麽厭惡我？”

  不管他做什麽，從她眼裡看到的，永遠只有厭惡與憎恨。

  “我當然厭惡你！”楚伊星索性豁出去說了個痛快：“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你，有多不想看到你！你除了會威脅我會虐待我你還會什麽？我看到你就怕的發抖你知不知道！”

  “我受夠了我受夠了！我受夠了你的喜怒無常，我受夠了被當成寵物一樣的索取，我受夠了不顧我意願的佔有，我受夠你的虐待！我恨不能從來沒有見過你，恨不能三年的契約一睜眼就沒有了！”

  戰北罙微微後退了一步。

  他一直都知道少女怕他，卻不知道她心底裡的厭惡和痛恨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說不清為什麽心下一片茫然，戰北罙略微有些踉蹌地向著房門外走去。

  終於說了個痛快地楚伊星突然也覺得心底裡滿滿的都是疲憊。

  明明她只是一個17歲的少女，明明她現在最該擔心的是每天老師的提問，期末的考試，喜歡的男生喜歡的是不是自己這些青春而又美好的問題。

  可是實際上呢？

  有些疲憊而又嘲諷地笑了笑，楚伊星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蒼老：“戰北罙，放過我吧……”

  剛走到房門前的戰北罙停住了。

  放過她？那麽誰來放過他？

  戰北罙微微側了身子，橘黃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讓他一向冷硬的側面帶上了些微暖意。

  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聲音輕柔而又堅定：“不，絕不。”

  而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無暇顧及依舊被綁著的四肢和不著寸縷的身體，楚伊星的臉微微一側，終究忍不住靠著枕頭痛哭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