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月蓮努力笑笑，“說什麽傻話，怎麽能怪你。”

  “看你都瘦了，快把面吃完，媽給你拿藥去。”穆月蓮說著，拉開一旁的矮櫃抽屜，拿出消腫藥，擠在指腹上一點。

  剛摸了一下楚伊星的臉頰，她就頓時疼的抽一口氣。

  穆月蓮捂嘴，洶湧的眼淚直往下砸，“小星，都是媽對不起你，這幾年讓你受委屈了……”

  “媽，你哪裡的話？”

  楚伊星努努嘴，“我已經是大姑娘了，才不會受別人的委屈。”

  穆月蓮一邊給她臉上塗抹著藥膏，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問道，“小星，你老實告訴媽，小芷說的那些事是不是真的？”

  “……什麽事啊？”

  楚伊星身體一僵。

  “她說你陪男人睡覺……還有那個戰北罙，是你住院那次那個戰先生吧？你是不是真像你姐姐所說的，和那個戰先生有什麽關系？不然你平時拿回來的那些錢，都是怎麽來的？”

  她剛才在薑芷面前說相信她，是不想讓她在那時候更加難受。

  “媽，我說過了啊，我平時都在外面打工，所以賺到了一點錢……”

  楚伊星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

  “小星，你別騙媽了好不好？媽一直沒有問你，三年前你哥哥入獄，媽心臟病發作住院的時候，手術費那麽昂貴，你是怎麽想到辦法的？還有去年，你薑叔叔失業的時候，你一次性就給家裡貼補了好幾萬塊，你只是一個高中生，哪來的那麽多錢？”

  三年前，楚伊星簽下那份合約以後，她的哥哥便順利出獄，甚至在戰北罙的操作下，還順利去了美國留學。

  這些事，都是穆月蓮一直疑惑的，可每次問起，楚伊星都會搪塞過去。

  楚伊星忙抓住穆月蓮的手，解釋，“我跟你說過了啊，冉冉家條件比較好，所以她經常也能幫點忙。還有啊，她給我介紹了一份工作，在學校裡給學生們當模特，薪水不菲。你不信可以問冉冉，媽，我不會騙你的啊……”

  穆月蓮將消腫藥放在桌上，死死地盯著她，“那你說說，你這段時間哪兒去了，為什麽我怎麽打電話都聯系不到你？冉冉還打電話問過我你在不在家，你還想騙我到什麽時候？還有你為什麽是穿著睡衣回來的？”

  “……”

  穆月蓮一連好幾個問題。問的楚伊星瞬間語塞。

  心裡像是被一塊沉重的大石頭壓著，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嗚咽著嗓音，眼淚洶湧不受控制地往下砸，她張開嘴唇，明明想解釋，卻發現自己的每一個字都是蒼白無力的。

  她覺得自己根本無從狡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

  “媽，對不起……”

  話音方落，穆月蓮迅疾站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自己的女兒。

  “你說什麽？難道你真的做了那些事？你真的陪男人去睡覺了？？”

  楚伊星閉了閉眼睛，感受著天崩地裂的痛在心口湧動，艱難地點點頭，“媽，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