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你就死在那個女人身上吧,你愛做你的私生子就去做,你愛被人唾棄就去,你那死去的母親同樣也會名不正言不順,包括你以後的一切,你的後半生,包括楚伊星的,都會永遠在黑暗裡,從此以後別再對我說要認祖歸宗的事,你也別想再踏進這個家門半步,你說姓戰是你的恥辱,你若有本事,便摘掉這個姓氏,永遠不要再與戰家有半點關系!”
戰袁鳴一陣吼完,眸色同樣冷的發青。
“如果可以,我寧願這麽做。可是即使我摘掉這個姓氏,也改變不了這副身體裡的血液!三十年了……”戰北罙猩紅的眸子死死盯著戰袁鳴,感覺一股窒息般的溫熱爬上眼眶,劇痛襲身,四肢百骸都似乎疼的沒有了直覺。
“就算我再努力,你都從未睜眼看過我一眼,我在自己父親的眼裡都是一個私生子,這麽多年來你從未把我當做你的兒子看過。如今卻讓我放棄自己在乎的人來滿足你的私欲,我是想被承認,卻也不會被你這樣齷齪的手段威脅。當年你器重的親生兒子極盡手段將季傾城誘惑到他床上的時候,你是怎麽說的?你說他是戰家未來的繼承人,玩了我的女人又怎麽樣!”
那年他和季傾城剛回國不久,戰淵堂便知道了他有季傾城這個女朋友的存在。
於是不到一個月,他便親眼目睹那對戰淵堂和季傾城上床的肮髒一幕。
那是他第一次主動去找他的父親,而戰袁鳴卻冷眼看著這一切,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遞給他,冷漠吐字。
“你大哥未來是要成為戰家主人的人,他玩幾個女人又能怎麽樣?你要恨,就恨自己這個見不得光的身份吧!”
這一切都仿佛早已刻在了他的骨子裡,每想一次,便是心肝俱裂的疼。
戰北罙一手捂著滋滋作疼的胸口,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像是一朵在暗夜裡綻放到荼蘼的妖豔花朵。
“所以說,你別白費力氣了,我以前不是戰家的人,以後更不會是,什麽家族繼承人,我不稀罕,能不能進那個可笑的家譜,我也不在乎,你愛給誰就給誰去,只要你放過小星就好!”
戰袁鳴凝視著這一切,卻只是冷笑。
他說的越多,樓上的楚伊星放棄的可能性就越大。
他就是捏準了楚伊星舍不得戰北罙受這麽多委屈會主動放棄,所以才任由他這樣不能他放在眼裡。
片刻之後,戰袁鳴伸手抓起桌上的電話,快速地撥通一個號碼,待接通後,按下免提鍵,放在一旁。
片刻之後,只聽見裡面傳來一道脆弱的呼喚。
“戰北罙……”那叫聲在顫抖,像是極其痛苦,又像是在害怕。
“小星!”戰北罙一把抓起電話覆在耳邊,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星兒,是你嗎?”
“是我……戰北罙,是我……”遙遠的,卻是脆弱而恐懼的叫聲,帶著劇烈的顫抖從聽筒裡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