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田蕩漾著金色的波濤,一望無垠。
銀月城紛紛攘攘的無意義吵鬧隨著收獲季節結束。
“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找到了事情做”夏恩不乏惡意地揣測:“鬥來鬥去全是因為閑得蛋疼。”但真實原因他很清楚,是固定不變的利益蛋糕與越來越不容易滿足的利益需求,這對矛盾衝突造成的。
為什麽他們不願意走出去,開拓更多的利益?夏恩不是國王,想了也沒用,他要為出行做些準備。
“導師我們回……回來了。”
穿越豐收的田野,兩隻學徒從外面進入壁障,抬了一根木杖放在書房門口,氣喘籲籲的敲門。
她們任務完成得不錯,木杖是夏恩為自己準備的法杖材料,出於幽魂之地最古老的梧桐樹。蒸乾水分後,被他放在一處不那麽危險的山上,當做考驗,要兩個學生去取。
“你們先去休息”說話的時候,夏恩察覺到學徒的精神處在晉升邊緣,累積了一年多學識,來回六七天拔山涉水,徹底引出了她們的潛能,“獎勵稍後給你們。”
“謝謝導師,雖然很棒,但我隻想睡一覺。”活潑的卡爾琳達無力地說道,薩莎娜難得完全與她達成一致。
“睡醒後來找我”
兩個學徒行個禮退下。
夏恩拿過梧桐木,入手,掌心微微被電麻一下,因為梧桐木在夏天被雷電洗禮過,更具有奧術親和力。木杖前端自然彎曲成n形,他取出早就做好的一顆銀色鈴鐺,安放在n型中間,法杖製作完成。沒有修飾,樣子樸素,就是夏恩需要的造型。
鈴鐺有兩個效果,搖一搖灌輸魔力,且加持神性,它會向前方錐型范圍發射一陣震蕩波,具有眩暈與共振破壞雙重效果。隻灌輸魔力,會是一個相當有趣的,溫和的效果。因為他想在人類世界被當成一個溫和的法師,對今後發展很重要。
法杖的名字叫做:“無聲鈴鐺,夏恩的談判工具”,想著便在杖節上刻下法杖名和製作者的名字。與飾品‘妖術之顱,夏恩的談話技巧’相應成趣。
做完這一切,夏恩還有許多時間,卻沒有浪費的空余。他回到自己的起居室,做今天的魔法修習。
奧術的目的,不光是探索世界。修習得越多,心得越多,也越覺得自己無知。無數的疑問,最終還是全部回到奧術是什麽?這個基本問題。
低環時,他會覺得奧術就是法術,就是力量。中階時他會覺得奧術是探索世界工具。現在他有覺得奧術不光是探索世界的工具,也是奧術師自己內心的體現。有什麽樣心裡,體現在外的奧術就會是什麽樣子。
它反應出這個世界一個基本規則:所有的奧術,全部來源於創造者的根基知識領域,以及對宇宙萬物的認知。他也是因為自己的知識,以及認知,造就了現在的自己。那麽追求奧術真理的過程,是否也是一個認清自己的過程。
思維一盤旋在腦子裡,卻不影響法術修習,仿佛思維與行動分開,理性的控制與感性的狂想共存。
天黑時,收起法術,閉上眼睛冥想休息,精神一下子投放得很廣,他的土地全在探測范圍內。
景象比真理之眼掃描更加真實。
田野裡麥穗沉甸甸,被風吹過沙沙作響,昆蟲於麥稈間吱吱鳴叫。葡萄莊園裡,葡萄藤爬滿架子,一片片綠葉聚攏,把那搭起的拱形棚架遮蓋得嚴嚴實實。
一片樹葉忽然隨風飄落,落在泥裡,土地歡快地接納了它。來年它將化為養料,供養樹木長出新的枝葉。新舊交替,枯榮循環,正是大地的呼吸的頻率。一味索取會破壞土的呼吸,所以豐收後需要回贈土地,維持呼吸的平衡。
這種想法剛出,夏恩覺得精神開始升華,配合大地的波動的起伏歡呼,就像獲得了一些靈性。大地在讚許他,讚許又一個智慧生物能感受到它的痛與樂。夏恩好像也變成了地裡的麥子,山上的樹木,田野裡的小蟲,歡快地享受豐收的季節。
“可我不是德魯伊,也不是薩滿”從這種感知狀態退出,已是深夜。夏恩有點明白那兩種施法職業,靠什麽提升施法能力:愛這個世界,感受這個世界的活力與痛苦。雖然如此,他的精神也發生了些變化。
碾磨神性後精神如鋼鐵般堅強,受到升華後鋼筋旋轉,絞在一起形成鋼纜,柔韌與鋼性共有。
隨手放出個炎爆術,它在被控制著環繞身軀三圈,甚至飛出三米。又飛回來了。改為霜火奧術飛彈,控制范圍更廣,飛行打著彎地忽高忽低。
“我要走了”他再次感慨,第一次感應到大地給他帶來很美妙的變化,他想要更多地了解這個世界,獲取需要去的力量,做到想做的事情。
艾澤拉斯是什麽樣的世界?衝動感就在心中,那不是失控的情緒,而是一種思念,猶如蝴蝶想要破繭而出的思念。
休息了一個晚上,夏恩聯系導師,說出自己的近期就要離開一段時間。
“你以什麽名義出去呢?法師塔的首席法師離去,需要皇家法師協會認可。”
“我以幫助王子殿下的名義出去,怎麽樣,他不是在達拉然嗎?只要出去了,怎麽行動是我自己的事。”夏恩回到。
導師的嘴角跳起,老奸巨猾的感覺又來:“你找的理由太棒了,我還在想怎麽回復王黨,你真是太棒了,你一走,所有的責任都不在我身上。恩……後半句你就當做沒聽到,我先去幫你運作。”
導師說完中斷聯系。
銀月城的官僚機構,發揮出夏恩從沒見過的高效,六個小時不到就批準下來。
批準夏恩-黎明之刃,前去達拉然接受王子殿下的指導。附加一份外交人員證件。王黨的人才不管你去哪裡,他們要的只是一種態度。
大意如此,夏恩看完收到口袋裡,過關要用。
“導師,你要旅行去嗎?”
“不會立刻走,還要過幾天,你怎麽看出來的。”
兩學徒過來討賞時,薩莎娜看見夏恩說道。可說走就走的旅行,注定和他無緣。
“感覺,我爸爸每次要出遠門,也有相似的感覺。”
學徒薩莎娜比卡爾琳達更具感知。
她倆過了一晚上都晉升到兩環,夏恩給她們一人一個專注小飾品,然後布置學習任務:“我回來之前,你們每人至少要學會三個兩環法術。”
“謝謝導師”她們喜滋滋地走了。
夏恩手上還有一堆文件要處理,小麥產量預估,四百萬公斤,收獲後全部磨成麵粉,歸倉,暫時不考慮出售。木料堆放在晾曬場,去除水分,同樣也不出售,因為那是上好的投石車材料,往後幾年製成成品,或賣,或自用都可。
瑪蘭德那邊,屬於她的部分由夏恩出錢收購,保持良好的合作關系。
最後,實際操作全部交給植物學家弗雷溫。看到他那痛苦表情,夏恩好言安慰:“我一定帶特殊的植物給你。”他立刻歡喜地同意。
秋天,涼風習習,夏恩拿上那根樸素的法杖,往南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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