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衝擊將托尼深深的打進了地殼裡,陳昂一隻手按在他胸口,高密度物質無法阻擋他傳遞過來的力,周圍沸騰的岩漿只是在給他提供能量,陳昂吞噬著岩漿的熱量,按著鋼鐵俠撞碎了大片的岩層,深深的扎入地幔中。
高濃度的岩漿像潮水一樣淹沒了兩人。
鋼鐵俠雙臂交叉成十字形,護住自己的面部和胸口,身上包裹著的高溫熔岩物質漸漸受到外層戰甲的超高溫和輻射影響,變成鎏金暗紅色。
熔岩的奇異花紋鑄就了托尼現在這樣一身戰甲,溫度高的部位呈現刺眼的金黃色,就像帶著太陽光輝的純淨,溫度稍微暗一些的地方,露出了熔岩血紅的本色,那種佘哲濃鬱無比,散發著高溫和毀滅的氣息,戰甲的表面顏色隨著溫度的不斷改變而變化著。
溶蝕一切的暗金紅色戰甲花紋也不斷隨之改變。
可怕的高溫,炙熱的能量,強烈的輻射,高密度的熔岩材料鑄造的戰甲在提供幾乎堅不可摧的防禦力的同時,也在瘋狂的折磨著戰甲裡的人。它向內散發的能量被輸出為穩定的高能輻射,這種劇毒的物質,暴露在空氣中一秒鍾,就能讓一個城市的人患上無藥可救的輻射病。
這種高濃度的輻射足以殺死最堅韌的生命——哪怕是經過改造的核人。
托尼時時刻刻都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灼燒的痛苦,相當於一整個核電站的輻射能量每分每秒的被灌進他的身體裡,即使最堅韌的神經也瀕臨瘋狂。
但他清楚他必須降服這股力量。
體內的細胞在高濃度的輻射中大量的死亡,那些殘存的細胞又在高能量濃度的環境下瘋狂分裂,這種凌遲一般的痛苦,讓托尼忍不住仰天長嘯,意志如同鑽石一般,被痛苦磨礪的璀璨生光,第一次,在沒有千百次的實驗的情況下,人造神經細胞扎根進了裹在他身外的高密度物質中。
托尼的意思和他控制外甲的智腦合二為一,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上的血肉漸漸的,有了一絲和戰甲材料相同的性質。
在劇痛的幻覺中,托尼漸漸模糊的眼前古蛇陳昂那自信,享受戰鬥的愉悅表情,陷入大腦劇痛保護的幻覺中——在幽深黑暗的宇宙空間中,一顆湧動著浩瀚能量的恆星正在步入死亡,他‘看到’支撐恆星體積的原子間作用力被引力壓垮,無數原子構成的強大恆星轟然塌陷。
以極點為中心引力黑洞吞噬了恆星的大部分物質,死亡的恆星瘋狂的吞噬了一切,強大無匹的引力隻作用於一點——極點,無數物質失去了心態,結構,甚至能量鏈式反應,坍縮成最微小的一個點,共同組成了一種堅硬不朽的物質。
擁有最強大核反應和人類已知密度最高的物質!
“中子星核!”
融死亡恆星為甲,揮伽馬射線風暴為袍,系中微子波為巾,掛超新星風暴為披。
相當於地球質量十五倍的不朽戰甲——星魂。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但我看見恆星一生波瀾壯闊的史詩,注視著那些偉大的生命消逝,站在時間長河之外,聆聽這場生命的讚歌,讓這種浩瀚的感覺淹沒我,我將與它合二為一——那不朽的星魂……”
“泰坦!”
托尼眼前的雙臂慢慢松開,他睜開眼睛直視著陳昂的劍鋒,眼裡一片平靜,滾動的鮮紅和鎏金如同融化在他的身體裡。托尼小心的,試探性的伸出五指,感受著深入地幔五千米處炙熱熔岩在指尖融化的感覺,以泰坦的感官,聆聽地球這個同伴的心跳。
“我曹!”看見他那種純淨,而又無所不包容的眼神,古蛇陳昂不由得一聲罵出來,這種和天啟陳昂五成相似的眼神讓他毛骨悚然。
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也不顧被他打進了地幔的鋼鐵俠就在前面,腳步一錯,踏著空間節點遠遠的跳開。
“這種眼神……我這是藥丸啊!”
反天啟裝甲——星魂泰坦
沸騰的岩漿瘋狂的湧動著激蕩大地,鋼鐵俠的身體已經融入了泰坦戰甲中,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肉,每一絲纖維,也變成了那種岩漿的暗紅和鎏金交錯的顏色,同質化讓托尼和中子星核物質融為一體,處於一種超核變狀態。
在這種驚人的密度和質量下,鋼鐵俠只是一抬手,就已經掀起了引力潮汐的狂瀾,拳未出,就顛倒了時空,混亂了重力。
將純粹的質量與密度演繹到極致,泰坦舉手投足間,就擁有了撕裂大地,劈開星球的力量。
即使沒有天啟將中子星玩弄於鼓掌之間的從容,也有了教授觀星球於掌紋之上的強大,整個地球引力場都仿佛在這一拳中被凝固,當胸一拳,鋼鐵俠如同將十五倍體積的地球凝聚成一個拳頭砸出去。
如果沒有自重力體系的保護,這一擊的余波足以掀翻整個美洲大陸。
古蛇陳昂又豈能小視?他揮劍而退的時候,已在自己身前揮灑出一片片時空,維度的界限為之模糊,奇異的空間,交錯的維度,混亂的時空極盡奇詭。
在他們之間短短一千兩百米的空間裡,充斥著種種用人類科技難以表述的奇異景象,二維的擴展,位面的交錯,時空的顛倒,過去、現在、未來的扭曲,兩人之間隔著的已經不是空間……而是世界!
拳劍隔著不同的時空相擊,這邊是三秒前的揮劍,那邊是三秒後的擊拳,但似乎它們在某種維度上真的交錯了,讓萬物都開始崩滅,時空都為之撕裂。
不提那些被周圍空間像海綿一樣吸走,分散到整個銀河系的力量,僅僅是地球承受最細微的一波,都讓整個華盛頓DC的民眾感覺到了腳下一震。
美國隊長感覺到手上的圓盾在顫抖,這種能完全化解震動能量的金屬在他手裡細微,但是確實的高頻震動起來。
讓一手抱著失血過多的獵鷹的美隊駭然。
“托尼,你到底經歷著什麽?”羅傑斯望向地底深處,但眼前殘破的中子星裝甲像天塹一樣,將他和陳昂、托尼兩人完全隔絕。
陳昂聽見了一聲清越的輕吟,手中的光刃已經片片碎裂,如同蝴蝶一樣,飛散進了虛空裡。
那聲音似乎是真實,又好像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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