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明珠對賀蘭婷還是很關心的,其實我也是很關心的。
這麽些天,我已經沒去過醫院看過賀蘭婷,我當然想去,我不是不想去,但想到她對我的那種態度,我就不想去自討苦吃。
簡直就是自我犯賤。
人家不歡迎,自己還要硬著頭皮去見人家,還要感情泛濫的自嗨,去哄她安慰她,可她根本不需要,這不是犯賤是什麽呢。
被黑明珠趕著去,加上自己心裡也挺想她的,想知道她恢復得怎麽樣了。
這就是愛,犯賤也是愛,愛就是犯賤,犯賤的掛念。
被罵也要去, 被趕著走也要去。
因為心裡犯賤的掛念。
黑明珠說得對,就是看在她是我上司和恩人的份上,我也該去見見的,也該和她商討一下,怎麽對付程澄澄。
因為程澄澄放話了,只要賀蘭婷還要抓她,她會讓賀蘭婷死。
我相信程澄澄絕對會這麽做。
去了醫院。
賀蘭婷不在病房,說是在下面花園透氣。
在樓上,我往花園看,見到了賀蘭婷,和包不凡。
他們兩個坐在花園的一棵樹下一長凳上,聊著。
看起來,他們坐著的距離並不是很近,說明他們其實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親密。
尤其是在發生了賀蘭婷被襲擊救活後昏迷中嘴裡一直念著我名字這事之後,包不凡就知道,他難以走入賀蘭婷的內心世界。
不過對於一個明明是有錢的富二代但卻跑去自己創業的做創一代的人來說,身上最不缺的就是那股韌勁。
一個人,一個男人,韌性很重要。
不要缺少堅韌,這多少人就是輸在了韌勁上。
看看劉備,人生敗了多少回,多少次如喪家之犬,在古代他以那個老年人的年紀,還能爬到皇帝的位置,就是因為不服輸的韌勁。
包不凡不會就此退縮的,只要他還愛賀蘭婷,他絕對不會退縮。
我對賀蘭婷也是服氣,都被人家程澄澄還有四聯幫對付不知道幾回了,她也不害怕,也不找保鏢守著自己,幹嘛這麽相信自己很厲害?
如果真有那麽厲害,就能發覺人家狙擊手埋伏對她開槍了。
在賀蘭婷和包不凡聊天之間,我突然想聽聽他們在說啥。
於是,我讓手下去某間醫生辦公室偷了一件白大褂,還有白口罩白帽子出來,穿上後,偷偷的從他們的後面繞過去,接著坐在了他們身後的那另外一張凳子上,假裝打電話,當然我是不說話的,我一說話,他們就聽出我聲音了。
假裝打完了電話,我假裝在那裡玩著手機回復信息。
豎起了耳朵,聽著身後不到三米遠距離的他們的說話聲音。
不過,那賀蘭婷警覺的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我,然後沒發覺什麽,轉頭過去了。
嚇得我心臟撲通通跳。
我是個做壞事的,所以擔心。
只聽到包不凡說道:“婷婷,去x國吧,那裡有最尖端的醫療科技,一定能讓你的腳恢復原樣。離開了這裡,也就遠離了這些紛爭。”
明明這些台詞是賀蘭婷媽媽要我跟賀蘭婷說的,怎麽到了包不凡這裡讓包不凡給說了。
難道賀蘭婷媽媽讓包不凡這麽說的?
應該不是。
應該是包不凡自己想要把賀蘭婷帶走,一個原因的確是擔心賀蘭婷的安全,其次就是確實想要治好賀蘭婷,因為賀蘭婷的腿可能會留下傷疤,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帶她離開我,遠離我這個競爭對手,在異國他鄉,他更有追求優勢了。
包不凡的這份苦心,第一二點出發點是很好的,帶走賀蘭婷,遠離這鬥爭漩渦,遠離危險,治好賀蘭婷的腿上傷疤,不過呢,她要是離開了不回來,就放棄了和敵人的鬥爭。
這樣子也好,我也不想見到賀蘭婷被程澄澄整死。
至於第三個原因,包不凡想要帶走賀蘭婷,遠遠離開我這個情敵,包不凡是有私心的,可是這樣也正常,哪個男人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不自私,包括我,也想把包不凡這家夥遠遠踢開。
賀蘭婷說道:“我不可能離開。”
包不凡說道:“婷婷,你在這裡很危險。”
賀蘭婷說道:“我知道,不用重複說那麽多次,我自己清楚自己做著什麽。”
包不凡說道:“那短暫的離開,暫時的離開,把傷疤治好再回來也好。”
如果賀蘭婷願意,那包不凡帶著賀蘭婷短暫的離開的話,也許在這所謂的短暫的時間裡,賀蘭婷可能就被他搞定了。
誰知道在異國他鄉,一對寂寞的男女,會出什麽事呢。
這誰都保不準,哪怕如賀蘭婷般堅定不移的性格。
賀蘭婷還是拒絕了包不凡,說傷疤就傷疤。
賀蘭婷是個完美主義者,她不可能允許自己身上有瑕疵,更不可能允許皮膚上有傷疤的存在,她會治療,她不走,但她可以花大錢讓他國的頂尖醫生帶著醫療設備來給她治療。
包不凡眼看說不動賀蘭婷,就沒再說什麽了。
賀蘭婷說道:“以後你不要來找我了。”
包不凡說道:“為什麽。”
我一聽賀蘭婷這話,心中高興了起來,賀蘭婷要拒絕這家夥了。
賀蘭婷說道:“我不喜歡你。”
包不凡說道:“我不在乎。”
包不凡倒是很平靜,看來,他清楚的知道,賀蘭婷不喜歡他,至少雖然在他努力的追求之下一段時間後的情況下,賀蘭婷還是沒有喜歡上他。
包不凡就是包不凡,他怎麽如此輕易放棄,他哪怕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語氣依然平靜如水,其實他也從上次賀蘭婷昏迷叫我名字那事清楚的知道,賀蘭婷目前還是不喜歡他,一點都不喜歡他,賀蘭婷心中全是我。
賀蘭婷說道:“我試過了,我沒法喜歡你,我喜歡誰,你也知道了。”
是我,是我,就是我。
包不凡說道:“我知道,所以我在等。我也在努力。”
賀蘭婷說道:“有些努力,付出再多,也是沒有結果。我也試過。”
包不凡說道:“無論你怎麽選擇,我都尊重你的選擇,你不想看見我,不想我再找你,我可以不找。”
賀蘭婷說道:“好。”
包不凡說道:“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吧,做不成情人,我們還是朋友。你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
賀蘭婷道:“你也是。”
包不凡笑了笑,說道:“早日康復。”
賀蘭婷說道:“謝謝。”
極少說謝謝的賀蘭婷,說了謝謝。
這意味著他們之間,崩了。
很好,我喜歡這種結局。
其實對於賀蘭婷來說,她也不想說出那麽絕情的話,但是感情這種東西,無法騙人,她認為包不凡很帥,很成熟,很有錢,背景出身也好,賀蘭婷和他也有共同語言,他也懂賀蘭婷,也能給賀蘭婷安全感,總之,一個女生對一個男人所期望的一切,包不凡基本都有了,所以賀蘭婷試著和他處處,覺得自己對他有好感,相處下去,也許會愛上對方。
沒想到,這樣子的相處沒有讓她更喜歡他,反而像強扭的瓜一樣。
到了發生了昏迷中念叨我名字這件事後,賀蘭婷認為,該果斷的拒絕包不凡了,她根本沒法愛上他,賀蘭婷不想浪費雙方的時間感情精力,明知道沒結果,還要去敷衍。
直接選擇了乾淨利落的了斷,讓包不凡斷了這念頭,兩人也斷了追求與被追求的來往。
這點我挺佩服賀蘭婷的,愛就愛,不愛就 不愛,唯獨對我,猶猶豫豫拖泥帶水欲拒還迎糾糾纏纏。
可這倒也不能全怪她,也因為我這邊的原因。
賀蘭婷突然開口道:“別裝了,過來。”
這是對我說話嗎?
那包不凡已經走遠了,看看她四周沒其他人,應該是對我說的。
我看著她。
她也沒有看我。
我還想假裝一下,不要過去,一塊石頭砸了過來,很大塊,有拳頭那麽大,乓的一聲砸在了我後背部的椅子後背。
我站了起來:“賀蘭婷!你要我命啊!那麽大塊石頭,砸到頭會死人的!”
賀蘭婷說道:“滾過來!”
我撿了起來那塊拳頭大的石頭,走了過去:“要是打到頭,會死的!”
賀蘭婷說道:“為什麽躲在那裡偷聽?”
我說道:“就是想知道你們說什麽啊。你怎麽發現我的。”
賀蘭婷說道:“我是什麽人?”
我說道:“不就是個普通人,你那麽厲害,怎沒發現狙擊手對你開槍。”
賀蘭婷沒說話。
我把石頭扔在了花圃中,然後坐下來,坐在她身旁:“嘻嘻,剛才我聽見了你對包不凡說的話,你是拒絕他又是對我表白嗎?”
賀蘭婷說道:“我每次看到你這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就想撕爛。”
我把臉伸過去:“來呀來呀。”
她九陰白骨爪一下子抓上來,我早有準備,往後一仰,躲過了。
接著抓著了她的手,指甲挺尖的,我說道:“難怪女人打架喜歡抓臉。指甲是武器,抓爛別人的臉又能毀容又能摧毀別人的心靈。”
她把手扯回去,我死死抓著,然後在她用力把手扯回去的時候,順勢假裝被她拉進懷中,壓倒她,她急忙抱著了我。
我說道:“真夠壞的,想抱我直接說啊,沒必要這麽心機嘛。”
她又要抓我的臉。
我緊緊抱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