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思緒紛繁。
曾經剛從學校出社會,想得最多的是事業上的煩惱,現在則是感情上的煩惱。
事業,工作,只要認真乾就行,付出終究能有回報。
感情這種東西,越是認真對待,越是亂成一團,正因為對每個人都認真,結果每個女孩子對我也很認真。
讓我真的去一刀切,不管不顧不理她們我又做不到。
在國外過了兩年多的平靜感情生活,原以為我們回國後結婚生子,相伴到老,哪知人生的劇本完全不是按自己的想法來寫,不是出這個事就是出那個事,生活中的問題,還是要一個個去面對,去解決,感情中的問題也是如此,只是這感情的問題處理起來真的不容易,往前往後,向左向右,站在十字路口中央,我茫然無助。
很感激賀蘭婷對我如此的包容,我本該放下和割斷和所有其他女子的一切感情糾葛好好待她才是,但別的女人我都能放棄,當時的黑明珠我也能割斷放下,但現在的黑明珠我是暫時放不下,也割不斷。
不說欠不欠,看黑明珠母女兩那麽可憐,我根本就無法徹底的不管不理不顧。
感情原本放不下,從來就沒有放得下,只是我能抑製自己放下,但卻做不到和她割斷一切聯系不理不睬。
她們母女兩以後的生活,我還會一直負責。
時間過去了兩個星期,小珍妮的病情沒有任何好轉,每天依舊不願出門,離不開黑明珠,導致黑明珠做什麽都做不了,連她阿姨和警衛的葬禮都沒法去辦,在燒成骨灰後,往後延。
看著珍妮這樣,我心裡也很痛,可是又十分的無奈,在這期間,我去有名的心理醫院尋找有名的心理醫生,但卻沒有任何用,珍妮不願見生人,請來的幾個醫生連珍妮面都沒法好好見。
她知道門口有人進來就嘩嘩大哭,無論怎麽哄都不行。
想給她做心理輔導根本是不可能。
有個醫生對我們說,最好去找長得比較慈祥和藹的漂亮的年輕女醫生來和她溝通,而且還要有能力。
這還能找誰?
漂亮年輕的女心理醫生鳳毛麟角,更別說有治好珍妮的能力,除了柳智慧,還是柳智慧。
她到底在哪?
上次給我打了個電話,之後再也沒有再找我,我知道她如果一直沒事的話,肯定還會再找我,但卻不知道等到何時。
黑明珠看到珍妮這樣,最難受的是她。
在一起吃飯時,她一邊喂珍妮,邊對我說道:“以前我反感你身邊的女人找你,現在恨不得她們早點找你。”
我說道:“那也只是柳智慧而已,別人找我你也還是會反感。”
她說道:“現在我不管那麽多,反正,我也沒有喜歡你,誰找你我都無所謂。”
我看著她眼睛,問道:“是嗎。”
她說道:“是。”
黑明珠這幾天慢慢的情緒沒有那麽低落,好了很多,偶爾還會和我開開玩笑。
我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說道:“賀蘭婷。”
當賀蘭婷給我打電話,黑明珠最盼的就是賀蘭婷帶給她兩個消息,一個是凶案凶手消息,一個是關於柳智慧的消息。
賀蘭婷說今天休息,想和我去我家吃飯,順便和我談點事。
我問怎麽想著去我家吃飯。
我最近不想回家,父母在問我珍妮在哪,我直接說黑明珠帶著珍妮出國,去那邊辦一些手續,過些天回來。
如果不是這麽騙兩老,我擔心他們就老是問,假如我說黑明珠遇到點事受傷,珍妮也受了傷,他們就更擔心,要讓我帶來看珍妮。
可是珍妮這樣子見不了他們,他們也會難過。
做人真不容易。
他們要給珍妮打電話,我說珍妮和黑明珠不方便接,他們就唉聲歎氣,搞得我自己也心裡煩亂。
賀蘭婷說道:“漂亮媳婦想見公婆。”
我說道:“這可不是你一貫作風。”
她說道:“我爸出院了,想和你們家一起吃個飯。”
我說道:“這樣子嗎?他好很多了吧。”
她說道:“一瘸一拐。”
到我們家吃飯,我們住在公寓也不方便,那就安排在飯店吃。
我通知了我們一家人,父母,大姐大姐夫和侄子,二姐,一家人打扮穿著亮堂,在我們飯店等賀蘭婷和她爸媽來。
他們家人到來,我帶著家人去迎接,他父親坐輪椅,我去攙扶。
兩家人第一次這麽正式的樣子坐在了一起,席間賀蘭婷父親提出喝點酒,我,還有我父親和姐夫一起陪他喝酒。
大姐大姐夫話比較多點,其次是賀蘭婷媽媽,然後是賀蘭婷父親,還有二姐。
反倒是我和賀蘭婷,兩人話比較少。
來之前,賀蘭婷就說她父親想和我們家吃個飯,她媽媽呢估計是想對我們家家人了解了解。
包括我們家人對我們兩個在一起的看法。
我就問賀蘭婷是不是想問對婚事的看法,賀蘭婷說她媽媽有可能會提及,叫我不要緊張。
我們家也真緊張,像是接受領導待見和公司應聘一樣。
沒辦法,兩家的距離擺在那裡,怎麽都是我們家比他們家差一大截,無論是身份教育,家庭背景,權勢地位。
吃過了飯之後,他們就要回去,我們送了他們離開。
奇怪的是她爸媽也不聊我們兩人之間,只是吃個飯隨便聊聊一些家事,身體之類的瑣事。
賀蘭婷爸媽走了,我家人也回去了,賀蘭婷拉著我上了她車。
我坐在副駕駛中,她坐在駕駛座。
我說道:“你不是說你媽媽有可能問我們之間的事嗎,沒問啊。”
賀蘭婷說道:“吃個飯,了解了解你家人,他們是這麽想的吧。”
我問:“了解什麽。”
賀蘭婷說道:“了解你家人是怎麽樣的家庭。”
也許是文浩的前車之鑒,她們家人對待賀蘭婷的感情問題謹慎了起來。
不過賀蘭婷這人也不可能聽家人話,我行我素,想做就做,她父母也是想了解一下我們家庭,求個心安而已。
賀蘭婷說道:“我媽很想讓我們早點結婚。”
我說道:“嗯,上次我也和你說了。”
她說道:“我跟她說現在還在忙,等忙完這段時間。她說我這輩子都忙不完。”
我笑笑。
賀蘭婷看了看我,說道:“結婚是可以結婚,但是我真的需要忙。你是什麽想法?”
我說道:“結婚也不過一個形式,結婚了你天天還要那麽忙,也不回家,讓我獨守空房,不好啊。還有你們現在大事在前,哪騰出什麽時間和精力來準備。我還要準備求婚,婚房,要拍婚紗照,擺酒,結婚旅行,等等等等。難道你想扯一個證就行嗎?”
賀蘭婷說道:“你想怎麽求婚?”
我說道:“我可不能告訴你,告訴了你,就沒有什麽神秘感了,要給你驚喜。”
她笑著說道:“我等著。”
我說道:“等你忙完吧。”
她伸手過來握住我的手:“對不起。”
我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幹嘛說這些。”
她說道:“有件事我想和你說,關於柳智慧。”
我問:“柳智慧?”
賀蘭婷說道:“對。”
我激動
問:“找到人了!”
她說道:“通過那個號碼尋找,我們技術人員認為號碼是用網絡電話從國外國家馬來打過來,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性。縮小位置定位,在沙洲海濱一個城市的海邊小鎮,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
概率那麽小。
這不好找啊。
我說道:“意思就是說很小的概率她人在那裡。”
她說道:“對,你現在要麽等她主動聯系你,要麽就是主動去找她。我這邊不好派人去當地找,你派人過去找人,最好是自己親自去找。”
我問:“找到後帶回來。”
她盯著我幾秒鍾,不說話。
那眼神,讓我心裡明白,這些話不該和她說,畢竟賀蘭婷的身份特殊,柳智慧的身份敏感。
找到了之後,讓黑明珠帶小珍妮過去治療,這是最好的辦法。
不過即使是確定柳智慧在那個小鎮上,我又該怎麽找到她?
好難。
或許柳智慧根本不是在馬來打的電話,而是在別的地方,或許柳智慧是在那裡打的電話,但是人不在那個小鎮,或許只是旅遊路過那個小鎮,給我打來的電話。
找到她的可能性很小。
我皺著眉頭,為難的看著賀蘭婷。
賀蘭婷說道:“怕我吃醋嗎?”
我說道:“是有點擔心這個。”
賀蘭婷說道:“我不會,我隻擔心你的安全。”
我說道:“謝謝你。”
我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賀蘭婷說道:“治女兒的病要緊。”
我當然知道,珍妮的病很要緊,越快治療越好。
我說道:“唉,你看你挑一個麻煩精男朋友,給你帶來的是無窮盡的煩惱。”
她說道:“偶爾吃吃醋,有益健康。”
我笑笑,說道:“如果去的話,我想和你一起去。我們好久沒有一起旅遊了吧。”
賀蘭婷說道:“帶著你的明珠吧。”
我說道:“破壞氣氛。”
我強行把她攬入懷中抱著,親了她一番,輕輕說道:“我們好久都沒有在一起睡了。”
她說道:“誰讓我男朋友是流動的。”
我說道:“看你說的,你才是流動的,為事業忙忙忙,人影都難見。”
她說道:“今晚。”
我說道:“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