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十四年冬季,北方一片鵝毛大雪、寒風呼嘯。
很多建設活動都停止了,老百姓卻是心裡歡慶,這一年下來,北方各省百姓的溫飽雖然還沒有徹底解決,但已經不會有人餓死、凍死了。
這一年北方的鐵路的總體乾線已經修成,火車已經大范圍通車,同時還有許多支線鐵路也已經通車。
從東北生產的糧食,被火車運進了關內。從西域生產的棉花,也通過火車運進了關內。同時南洋地區生產的熱帶經濟作物、大米也大量運進大明國內,中南半島各國向大明輸出的大米數量也在迅猛上升。
北方的糧食、棉花供應不成問題,加上就業崗位在大量的建設活動下也比較多,老百姓即便在地裡的莊稼受了災,也能通過務工的方式獲得溫飽。即便是快要餓死的,到朝廷開設的民政局去,也能吃上一口飯,獲得一身棉衣。
朱由校的北方維穩政策,經過這麽多年的發展和努力,終於是取得了良好的成效。老百姓不會被餓死、凍死,同時在瘟疫的控制上也下了足夠的力度,整個北方開始呈現出穩定的格局。
而在南方地區,本身就比較穩定。唯一的問題就是糧食,目前朝廷在中南半島、南洋地區獲取的糧食,很多也是輸入南方沿海地區,以補充南方地區的糧食不足的問題。
另外在漁業方面,天啟十四年更是有了顯著的增長,大量魚獲運回國內,這些便宜的漁產給普通老百姓提供了廉價的蛋白質來源,減少了谷物的消耗。
各種各樣的措施綜合之下,大明北方已經被穩定了下來,只要北方不亂,大明就不可能亡國。
不過這場救國行動,顯然還沒有結束。
大明依舊沒有徹底解決根本性的問題,那就是民間資本主義萌芽,與封建農業文明之間的衝突。
資本主義取代封建農業主義是必然的歷史發展趨勢,所以朱由校發展了國有資本財團,把自身變成了資本主義階級。
然後用國有資本為主導,削弱民間資本勢力。
一番國進民退之下,江南地區的士族、財閥已經坐不住了,終於在天啟十四年發動了一場聲勢浩蕩的民變。
這場民變迅速席卷整個江南,南京直接變換了大旗。
楚王朱華奎卻是偷偷的從湖廣跑到了南京,天啟十四年冬,朱華奎宣布登基,年號‘弘光’,並發布討罪檄文,歷數天啟十多條罪狀,曰其倒行逆施、天怒人怨,而他朱華奎則是替天行道、討伐罪君。
當這個檄文傳到京城的時候,朱由校一口茶水差點直接碰出來。
“臥槽,弘光!這不是南明時期的年號嗎?朱華奎這老小子也是夠可以的啊!這麽快就跑到南京去了,我還以為他還在路上呢!”朱由校嘀咕了一聲,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不是他托大,這些藩王實際上對他根本沒有多大的威脅。所以最近朱由校也放寬了對這些藩王的管制,有些藩王溜到城外遊玩也是當做沒看見。
楚王跑路的時候,朱由校就已經收到了情報。但是並未下令阻止,而是隨便他跑路。
於是朱華奎不僅跑路了,還大搖大擺的把他的那些金銀珠寶都搬走了。而他自己則是快馬加鞭的跑到了南京,在那些士族與門閥的支持之下,直接來了一個黃袍加身、登基即位,然後高舉造反大旗。
藩王朱華奎這會造反,還是挺有號召力的。畢竟一個藩王登基,雖然名不正言不順,但也有一定的基礎。在加上那些士族和財閥的支持,起碼在江南地區,那是非常唬人的。
一時之間,檄文所到之處,到處城頭變幻大王旗。
當然也有一些地方官員未降,不過他們手上也沒什麽人,也不可能討逆什麽的。而朱華奎的南京朝廷,則在急忙編練軍隊,對這些不願意變幻大王旗的地方官,暫時也沒去管。
這一場叛亂,看上去是氣勢洶洶,但實際上的軍事行動不多。
加上江南地區畢竟教化不錯,所以這場造反行動,反倒看起來有點像是‘和平演變’的味道。
朱由校在京城卻是不急,他倒是要看看,還有誰會跳出來。
南方的叛亂,歷來都很少能夠成功的。能夠成功的北伐行動,都是要上下一心才能夠實現。
但此時的江南地區,貧富差距很大,更是沒什麽像樣的軍隊,根本不可能成功。
這個道理很多人也都知道,但那些士族和門閥確實是被朱由校給逼到牆角了,再不造反的話,他們的利益將會蕩然無存。
所以這次好不容易忽悠了一個藩王,直接把造反大旗舉了起來。
為了確保這次造反能夠成功,這些士族、門閥又是出人,又是出錢,可謂是全力支持。
在軍事方面,這些士族、財閥也有些準備的。那就是在裝備方面,他們也開始製造先進的火槍,並且把紙彈也用上了。
工匠是從朱由校開設的軍工廠裡面挖來的,除了火槍之外,還挖走了幾個炮匠,此時正在嘗試造炮。
就在江南士族、財閥積極備戰的時候,此前的朝廷命官們,倒是有不少辭官致士了。他們顯然不太看好這次造反,想到天啟皇帝的武功卓越,他們基本上不對這次造反抱有太大的希望,早點躲回家不摻和這趟渾水。
終於在江南叛亂發生七天之後,朱由校有了反應,宣布揮師平叛。
十幾萬早已準備好的中央軍隨即跨過淮河一線,來到了長江北岸。在鎮江地區,隨即爆發了一場渡江之戰。
叛軍在皇家海軍戰艦的炮擊之下,根本難以抵擋渡江而過的中央軍,隨即被一觸即潰。
中央軍在海軍的配合之下,一舉渡過長江。
叛軍面對這些如狼似虎的中央軍,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即便他們手上有一些比較先進的火槍,但中央軍卻是裝備了射程更遠的膛線槍。同時在齊射等訓練上,已經是無比成熟。
叛軍剛剛組建不到半個月,哪裡能有什麽訓練,很多都是剛剛被武裝起來的地痞,還有一些江南地區的衛所官兵,這些衛所官兵戰鬥力奇差無比,不僅軍紀渙散,而且毫無膽氣和作戰經驗,訓練也早已廢弛。
中央軍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打到了南京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