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雲熙明白了。
安胎藥,早喝幾個小時也沒事,雲熙就著赫連瑾的手一口喝光。
剛喝進去,雲熙就哇的一下,全吐了出來,好在赫連瑾反應快,及時拿出了痰盂,接住了她吐出來的東西,要不然,都要吐了一地。
赫連瑾皺著眉頭,一臉心疼,“安胎藥也吃不下去嗎?”
孕婦都會吐的這麽厲害麽,吃不下東西,可怎麽辦?
昨晚上,他吩咐玉葉讓廚房做了一碗面條給她吃,結果,吃了半碗,就再也吃不下去了,而吃下去的那半碗,也吐了個精光。
早上喝的半碗粥,算是沒吐,可現在……照這樣下去,小熙的身子骨,能承受的住懷孕的幸苦麽?
何況,她還這麽瘦小。
赫連瑾擔心無比,雲熙卻擦了擦嘴,笑著安慰他,“沒事,懷孕頭三個月,都會這樣,等過了這三個月,我吃東西時,你可別嚇到。”
“我寧願你現在吃東西來嚇我。”赫連瑾扶著她躺下,又去倒水給她漱口,然後面不改色的把痰盂送去門外,換了一個新的痰盂進來。
玉葉知道雲熙極愛清晰的空氣,聞不得怪味道,哪怕是她自己吐出來的東西,她也會皺眉,一臉嫌棄,她就給雲熙準備了十個新的痰盂,還準備了一盒熏香。
赫連瑾點燃了一支熏香,又過來給雲熙掖好被子,仿佛擔心她會著涼似得。
他在床沿上坐下,擔心道:“吐得這麽厲害,要不,你開點止吐的藥方喝?”
“是藥三分毒,還是不要。”
就算是中藥,喝多了也會對胎兒不利,她可不能生個有瑕疵的孩子出來。
這個孩子……是要代替她,陪伴瑾一輩子的人,她一定要把他養的健健康康的生下來才是。
赫連瑾聞言,也不作聲了,不過……吃不下去東西,他也著急。
雲熙除了吐外,還嗜睡的厲害,沒多一會兒,就又睡著了。
等她醒來後,已經是華燈初上。
玉葉在她身邊,卻不見赫連瑾的身影。
她坐起身,問玉葉:“赫連瑾人呢?”
玉葉見她醒來,忙走過去,“海世子和宇世子,還有姚小將軍來了,妹夫出去應酬他們了。”
海世子就是三王爺的兒子赫連海,宇世子是五王爺的兒子赫連宇,姚小將軍是姚偉明的侄子姚輝。
這些人都是官二代,他們來做什麽?
撇開她和赫連瑾的關系不談,魏府只是佃農之戶,根本就和這些當官的家族搭不上邊,他們來的目的是什麽?
她不會傻的以為人家是看在她是未來的瑾王妃的面子上,來魏府喝一杯喜酒的。
赫連海,赫連宇,姚輝,都是大皇子和二王爺的死對頭,而她的身份,卻是未來的瑾王妃,大皇子的外甥媳婦。
這複雜的關系,其中隱含著多少暗潮洶湧,她不是想不到。
這幾個人來魏府,這是要把魏府牽扯進皇位之爭的戰爭中去?
可是……為什麽?
魏府表面上,只是佃農之家,沒權沒勢,可以說,除了銀子,一無所有。
或者說,他們是想要把瑾王爺拉到他們那邊去?
赫連海和五王爺聯手了麽?
短短瞬間,雲熙腦海中閃過多種可能性,可無論哪一種可能,都不確立。
她怎麽想,也覺得一個小小的魏府,和朝廷奪帝搭不上邊。
但是,那些人,絕對不會閑著無聊,無緣無故的來魏府,而他們來了,要是問題不大,也不值得赫連瑾親自去應酬他們。
赫連瑾的性子,她太了解,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性子淡漠的幾乎絕情。
見小主子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抿唇,玉葉道:“小主子,不光是他們三來了,還有很多大臣也來來,家裡之前預備的十桌酒席不夠,皓少爺臨時請來了食來客的廚子,又加了十桌酒席。”
加的那十桌酒席,都是食來客的上等菜,每一桌酒席都價值上千兩銀子,真是便宜了那些不請自來的人。
紫雲熙愕然……
沉思片刻後,想到其中彎彎繞繞,她心下一松。
她想,這些朝廷官員會來魏府,應該是針對大皇子來的,因為……她是準瑾王妃,魏府就是長公主府的親家,而長公主是大皇子的胞妹,自然是大皇子一派的人,魏府自然也成了大皇子一邊的人。
大皇子正在推行新的政策,深受老皇上讚賞,眼看立太子也僅差一步。
今日前來魏府祝賀的臣子們,都是一群見風使舵的人,他們明著是前來魏府祝賀,實則是在對大皇子表明衷心。
呵呵……
朝廷裡的這些醃臢手段,不往深裡探究,還真是讓人難以捉摸。
既然魏府只是人家巴結大皇子的一個跳板,那她就放心了,至於……赫連海,赫連宇,姚輝三人,她就是用頭髮絲都能猜到他們的目的。
他們無非是來探視那些官員衷心大皇子,那些關系是站在中立的位置。
沒想到無邪和百媚一場婚禮,到成了朝廷官員結黨分派的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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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府大廳裡,如雲熙所料,來的四十多個大臣都是為巴結大皇子和瑾王爺來的。
誰都知道,瑾王爺深得老皇上的疼愛,而魏府是他的老嶽父家,魏府辦喜事,他們自然要來湊熱鬧。
最近朝廷動/蕩的厲害,已經有不少大臣都被拉下馬,砍頭的砍頭,抄家的抄家,流放的被流放,害他們人人自危,心驚膽顫,連晚上睡覺都不安穩。
就連三王府,五王府,二駙馬府的人都過的戰戰兢兢,小心翼翼,低調行事,低頭做人,不敢有一點放肆的行為。
只有大皇子,趁朝廷混亂之際,大刀闊斧,橫掃千軍,推行新政策。
那些新政策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但卻傷害了他們這些做官的人的利益,不過在這種膽戰心驚,人人自危的局勢下,他們就算是百般不願意,也不敢舉手反對。
大皇子提出的新政策,老皇上是舉雙手讚成,並且對大皇子大加讚賞。
他們在朝做事多年,老皇上的心事雖然猜不準十分,但也能揣摩出個三分五分。
看老皇上對大皇子的這個態度,看來離立太子已經不遠了,而那人,非大皇子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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