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熙擺了擺手,讓他起來,“行了,往後你就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我了,只要他醒來以後能好好的,我就沒有遺憾了。”
“是是是,奴才一定尊聽瑾王妃的話。”小路子站起身,心裡苦味泛開。
瑾王妃她還不知道皇上其實是假意失憶的吧?
皇上這麽做,不就是想讓瑾王妃能安心離開麽,現在……
哎……
皇上愛上了一個心有所屬不愛自己的女人,也太苦了。
時間緊急,雲熙也沒再多言,立即讓柳明河準備一切做手術的工具和藥物。
半個小時後,雲熙就拔出了軒轅天胸口上的匕首。
這一次,是她親手拔出的匕首,流水千嬌在一旁幫忙,金枝也在一旁準備熱水乾淨毛巾,進進出出的,忙個不停。
柳明河驚羨雲熙的醫術,也恬著臉留在屋子裡學藝,不錯過雲熙的一舉一動。
對於他,雲熙倒是沒說什麽,她也沒想過要藏私。
這醫術,他若有本事,就看著學了去,以後如果能廣泛傳開,還能造福百姓們,特別是對於戰場上的士兵們,更是救命的手藝。
當柳明河看到她精湛的手法,利落的動作,和大膽的切割傷口的舉動時,他被她折服,深深的佩服她的大膽和果斷。
手術進行了十來個小時,直到第二天凌晨四更天,手術才做完。
雲熙親自善後,直到把一切都收拾好了,她才道:“大家都一夜未睡,都回去歇息吧。”然後又對柳明河道:“柳太醫,你派兩個太醫過來守著皇上,一旦皇上發燒,就要及時給他退熱。”
“是,老臣這就去。”對於紫雲熙的命令,柳明河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有一種無比的恭敬。
雲熙也累了,她也不用小路子安排,直接回了鳳陽宮休息。
小路子看著她的背影,張開嘴,很想把她叫回來,但一眨眼,雲熙就走的沒影兒了。
他抹了一把汗,默默為赫連瑾點了一根蠟。
鳳陽宮裡,雲熙瞪著床上臉色蒼白的赫連瑾,盯著他包扎紗布的手臂,她怒不可遏,眼睛裡開始冒火,“你該死的受傷了,怎麽可以不通知我?”
“我……”他有一點的心虛,“你別著急,只是一些小傷而已,你看,我好的很……”
為表明他真的好的很,他抬起手,晃了幾下,卻扯動了傷口,他嘶的一聲,嗷嗷叫了兩聲。
雲熙被氣笑了,走過去,抓著他胳膊,開始拆紗布,“你活該,明明就傷的不輕,還敢亂動。”
“這不是擔心你會心疼我嗎。”他訕笑,乖乖的不敢再亂動,任由她幫他把滲出血絲的傷口重新包扎。
而他受了內傷的事情,他就更加不敢說出口,可雲熙是大夫,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從他面色上瞧出來了。
看到他的傷口,幾條抓痕清晰可見,猙獰恐怖,她紅了眼眶,悄悄的抹掉眼淚,重新給他傷藥,包扎。
“上次無邪給你的藥還有沒有?”她問,聲音帶了一絲哽咽。
“有,我已經吃過了。”
見她包扎完,他拉著她坐下,用沒受傷的手替她拭去再次落下的淚水,又捏了捏她絕色的臉頰,笑道:“笨丫頭,我這不是沒事了麽,哭什麽。”
“你會不會怪我?”她吸了吸鼻子,問道。
他親昵的刮了一下她紅紅的鼻頭,寵溺道:“笨丫頭,我們是夫妻,是要相濡以沫恩愛情深過一輩子的夫妻,沒有該怪誰不該怪誰的,就算這次我被那人殺了,我也不會怪你,那只是怪我命薄,命該如此。”
雲熙低著頭,眼淚吧啦吧啦往下掉,內心感動的一塌糊塗。
他會受傷,都是因為她,若不是她多管閑事,一定要他來殺了那軒轅佑的親爹,他也不會受傷。
而他,一向不喜理會這些俗事,恐怕這萊陽國的人都死光了,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可他卻因為縱容她的私心,才什麽都依著她。
這男人,不管什麽時候,都把她放在第一位。
不管什麽事情,都會縱容她。
*****
鳳陽宮的另一間偏房裡,也在上演著濃情的一幕。
千嬌忙了一夜未睡,一臉疲勞,沒什麽精神,陪著雲熙回到鳳陽宮後,她就被綠彩安排住進她以前住過的西廂房休息。
綠彩體貼的幫她換了一套新的被褥枕頭,又派人抬來熱水,給了千嬌兩個宮女使喚。
千嬌簡單的洗漱了一遍後,遣出宮女,才閉上眼睛,就聽到了有腳步聲走進來。
來人似乎是故意要讓她知曉,所以才沒有掩飾腳步聲,千嬌嘴角微翹,未睜開眼睛。
來人在床沿上坐下,一隻手在她的臉上遊移,從她頭髮,眼眉,鼻子,臉頰,一直到嘴巴,輕輕的撫了一遍。
千嬌眼眉顫了顫,正要睜開眼,隻覺得一陣壓抑襲來,緊接著,雙唇就被壓住了。
一陣強烈的吻壓向她,強迫式的逼著她打開嘴巴,圈著她的舌頭陪著他一起嬉戲。
她惱怒,睜開眼,剛要推開他,他卻先一步放開了她,看著她,眼神深情而柔溺,好像要她溺到水裡面去似得。
他道:“我還以為你要一直裝睡呢。”
“我沒有裝睡,只是懶得睜開眼睛而已。”她狡辯道。
歷經穿越事情之後,她已經知道,自己對於這個總是強迫她,威脅她,佔她便宜的男人,竟然生出了男女之情。
在二十一世紀的兩年來,每次午夜她寂寞的睡不著時,腦海中想的都是他的身影。
想著他在做什麽?
想著他是不是也和她想念他一樣,也在想念她?
她失蹤了,他會擔心她,會找她,會牽掛她嗎?
……
無數個關於他的問號,從她心間蹦出來,卻得不到答案。
分開兩年,兩人卻還是喜歡以這種方式見面,好像是偷偷摸摸的一對的‘情’人,倒是有一番‘情’趣。
他沉默了一陣,才問道:“是不想見到我嗎?”
明明知道是他,卻不願意睜開眼睛,是不想見到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