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熙正和老皇上在棋盤上廝殺的眼紅,無邪進去後,欲言又止,最後,見老皇上贏了小主子三個子,老皇上正高興著,無邪認為這是一個開口的好時機,他就跟老皇上和紫雲熙說了這件事。
無邪並無隱瞞五王爺和姚偉明的死因,隻說月貌一時頑皮,做錯了事情,然後請求老皇上從輕發落。
不管怎麽說,月貌毒死了人家皇帝的兒子,理虧在先,他坦白從寬,老皇上若還想要月貌的命,這也說不過去。
無邪見老皇上笑容僵住,然後……臉色顯得很哀痛,他道:“皇上,你要氣不過,你就打我板子吧,我是男人,身子挨得住,月貌他小丫頭一個,還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打不得,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她,把氣都處在我一個人身上。”
然後,見老皇上還沒打算原諒月貌的樣子,又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看住她,才讓她亂來,皇上,我……”
老皇上抬起一隻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無邪彎著嘴,心裡拔涼拔涼的。
倒是雲熙,一臉不著不急,慢慢的把棋盤上的棋子都撿到棋盒裡。
過了好半響,老皇上才歎了一息,認真道:“老五謀逆,罪該當誅,可他的親戚都是皇親國戚,所以誅不得,但也難逃一死的下場。”
“姚偉明幫他一起謀逆,姚家的人全是死罪,一個也逃不了,就連他下面的幾個副將都罪該當誅三代,現在他們提前死了也好,要不然,等姚家軍的人醒來,就算把他們關在大牢,那姚家軍的人馬恐怕也會生出么蛾子。”
“姚家兄弟和他的幾個副將一死,那數萬人馬,群龍無首,就算他們想要出么蛾子鬧騰起來,也會想想後果。”
“沒有姚家兄弟,姚家軍是一盤散沙,不足為懼。”
說到這,老皇上臉上露出了笑意,聲音也柔和了幾分,笑道:“月貌小丫頭這手段凌厲果決,倒是給我做了兩件好事。”
“昨晚上要不是她出手,這皇宮裡怕是到現在都還在血戰,我們能沒傷分毫的保住了性命,這都是多虧了月貌丫頭,所以……”
他看著無邪,認真道:“我雖然是皇上,可也不是那不講理而濫殺恩人的皇上,你去告訴月貌丫頭,她這兩份恩情,等局勢穩定後,我會給她備一份厚禮好好感謝她。”
“好好好,這就去告訴她。”
無邪聽老皇上不責怪月貌,還要賞賜她東西,他立馬高興的見牙不見眼,向月貌告辭一聲後,就飛快的出了皇宮。
雲熙叮嚀了他一句,“吩咐月貌把迷魂藥的解藥做出來。”
那些活人堆在花園裡,也不是一個事,但也沒地方安置他們,只能快些多做出解藥,讓他們快點醒來,再安排後續工作。
不過……
她擰了擰眉頭,道:“外祖,姚家軍這一次只出動了三萬兵馬,此事恐怕早已傳去了邊疆,那邊的姚家軍,恐怕不會這麽甘心臣服。”
“這個不用擔心,那邊大皇子早有安排。”老皇上臉色一點兒也不著急,“大皇子在第一次被刺殺時,就安排了他大舅子偷偷帶兵去看著姚家軍。”
姚家軍雖厲害,但元帥的兵馬也不弱,兩軍對陣,半斤八兩,真要打起來,最後只會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而且姚家軍要是在姚偉明兄弟都死了後,還敢起反意,那就可以全當罪兵追究,到時候,倒霉的就是他們的家人。
當兵的人,無非就是為了養活家人而在戰場上,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如果他們當罪兵,家人被牽連,那他們的初衷,豈不本末倒置。
這帶兵回邊疆的人,只有姚偉明的一個小堂弟姚偉華,他是一個小將,就憑一個小將,也翻不出什麽大浪來。
所以,邊疆那邊,老皇上倒是不擔心。
他擔心就擔心,害怕五王爺還會留有什麽後手,比如死士殺手什麽的。
現在皇宮人員空虛,若是這個時候跳出一百個死士出來,把他們就只有等著被殺。
好在月貌那丫頭,提前殺了五王爺,那些人要動手,首先就要想到後果,沒有主子,他們只是群龍無首,就算為主子報了仇,那之後呢……
要是五王爺還活著,那就不同了,他們拚死,也會把皇宮裡還站著的人給殺了。
所以,他要感謝月貌,他還在沉思要怎麽對付五王爺時,她就已經替他做了主。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要他親口下令殺了他,他還真是下不去口啊。
老皇上見天亮了,就讓雲熙去陪陪長公主她們,然後,他們在吃飯時,赫連瑾旻世子那邊就傳來消息,說是赫連瑾抄了姚府,竟然發現姚府裡還藏了一批人。
那批人數不多,只有二百人,但個個都是殺手。
他們藏在姚府後院裡一個偏僻的小院子裡,可能是在等待上頭下令,隨時準備出動,可他們沒等來姚偉明,卻等來赫連瑾抓人。
他們得知姚偉明五王爺謀逆失敗,姚家軍全軍覆沒,姚偉明五王爺都死了,頓時間,有些驚慌失措起來。
但,總歸是殺手,他們嗜殺的天性還在,見赫連瑾抓人,他們立即奮勇反抗。
赫連瑾帶去的人不多,都是長公主府的護衛和刑部的人,刑部的兵馬武功不高,像白菜蘿卜一樣被人砍的呱呱叫。
好在長公主府的護衛,還能抵擋一二,但殺手人多,護衛們漸漸敗退,別說抓他們或者殺人家,他們能保住赫連瑾和旻世子這兩主子的命,就算是阿彌陀佛。
赫連瑾還好點,他本身武功高強,被人圍攻,雖說雙手難敵四拳,但應付起來卻遊刃有余,除了衣服髒了,頭髮亂了,卻也沒受傷。
旻世子武功平平,在打鬥中總的要護衛護著,不多大一會兒,身上就掛了彩,沒辦法,赫連瑾隻好把他納入自己保護的范圍之內。
有了赫連瑾保護,旻世子才得以喘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