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衛國久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氣勢自是不用說,小小的縣太爺見到他,猶如見到一個王者,被他目光照射的心裡咯噔一下。
剛要擺出官老爺架勢的縣太爺,身子立即縮了一下,緊緊的盯著他,上下打量。
覺得他很面善,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他,但看他那一身氣勢和穿著,加上身邊還養了一群武功高強的護衛,就斷定他不是一般的普通老爺。
縣太爺眼珠子轉了轉,立即呵呵笑道,拱手和他打招呼,“想必這位就是赫老爺吧,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他那表情,像是沒見到地上躺了一地還在嚎叫的官差,在討好人家似得,看的他身後一大群官差都暗惱,深深鄙視他。
跟了這麽個縣太爺,也是他們的不幸。
萬剛鄙夷的看著他,淡淡道:“你認錯人了,我們老爺姓紫,是這赫府少奶奶家的姨夫。”
至於老爺和夫人什麽時候有了一個表小姐親戚,這個,他也不知道。
不過,老爺子下了令,老爺既然是赫府上的客人,就要讓護著赫府的安全,還叮嚀他要聽從表姑爺的命令。
“姓紫?”縣太爺驚愕。
紫,這個姓很少,萬姓之一,萊陽國全國上下,數來數去,也就只有那麽幾家,而最位高權重的莫過於左相紫衛國。
突然,縣太爺眼珠子一縮,他想起來了。
去年,他去他京城的外表兄家裡時,正好遠遠見過左相大人一眼,那左相大人雖已過而立之年,但卻一點兒也不顯老,溫文爾雅,玉樹臨風。
他外表兄還告訴他,朝廷裡的大官,招惹司馬懿,也別去招惹紫衛國。
因為招惹了右相司馬懿,司馬懿會給你一個痛快,但招惹了紫衛國,下場則會生不如死,讓你想死也不能。
縣太爺思及此,看著紫衛國的眼神,突然間就像是見到了鬼一樣,渾身的力氣頓然被抽空,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渾身直打哆嗦。
師爺大驚,忙伸手攙扶起他,縣太爺抖動著身體,哆哆嗦嗦道:“左……左相……大……大人,下……”
縣太爺是想要跟紫衛國道歉,可卻嚇得站也站不住,說話也不利索,腦子裡也大概嚇得忘了紫衛國已經辭官了的事情。
他說話雖然不清不楚,但紫衛國卻從他眼中看出了他的意思,他溫和一笑,淡淡道:“沒事,不過……下不為例。”
再有下次,他要的就不是打這些小嘍囉,而是要的他的腦袋。
敢派兵抓他的雲熙,那是觸犯了他的逆鱗,觸了他逆鱗的人,就是自尋死路。
不過……看這縣太爺表情,應該是認出他了,雖然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見過他,不過,認出了更好,以後也不敢來找赫府的麻煩。
“謝……謝謝……”
見紫衛國沒讓他生不如死,縣太爺感激淋涕,忙跪下磕頭謝恩。
下不為例,再也沒有下次了,打死他,他也不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啊。
縣太爺的轉變,看的上百個侍衛都不解,但,見縣太爺這麽怕紫衛國,讓那些官差就再也不敢造次,就連那些被打的痛的要死的官差們,也不敢在嚎一聲,都默默的相互攙扶起來,顫巍巍的往一旁站去。
紫衛國沒再看縣太爺,而是看向受傷的官差們,吩咐萬剛:“拿點銀子分下去,再請幾個大夫給他們看看,斷了腿斷了手的多分點銀子,補償他們的家人。”
“是,老爺。”萬剛躬身領命。
紫衛國露了一個臉,轉身就進去了,而從頭到尾,赫連瑾和紫雲熙都沒露過臉。
縣太爺得罪了紫衛國這尊大佛,當日就被師爺和官差給抬著回去的,回去後還大病了一場,啤酒肚下去了不少。
周嫻靜一直在家等著,她本以為,官差們抓紫雲熙,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水到渠成。
只要紫雲熙落入她的手上,赫連瑾來求她,她就可以利用紫雲熙的命,來逼迫赫連瑾就范,想要保住紫雲熙的命,他就要答應她,做她的入幕之賓。
本來,利用她官老爺小姐的身份,這件事一定會很順利進行,哪知,她等來等去,等到的卻是她爹像一頭病豬一樣,被官差和師爺給抬了回來。
得到消息,急匆匆趕來的周嫻靜,一眼就見到床上的周福,臉色蒼白,渾身無力,像是被很不想活下去了的樣子。
長這麽大,周嫻靜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個兒爹這幅可憐的慘樣,她一把抓住師爺的衣領,緊張的怒問道:“這是怎麽回事,我爹他怎麽了?”
師爺在赫府也被嚇得不輕,刺客,對著周嫻靜像要殺人般的眼神,又嚇了一跳,說起話來,磕磕巴巴,“回……回姑娘的話,老爺他……他是嚇得。”
“我爹是縣太爺,誰敢不要命的嚇我爹。”再辛苦怒喝道。
師爺的話,周嫻靜根本就不信,這寅城是她周家的地盤,是她爹的管轄區,她爹是這裡的土皇帝,誰敢吃飽撐的騎在他頭上,不要命了?
“是……是赫府的姨老爺。”師爺一想到從縣太爺嘴裡結結巴巴蹦出來的那幾個字時,心裡就一陣打鼓。
“姨老爺?”周嫻靜腦海中,想起紫衛國的樣子,人長的挺好,只可惜老了一點,和赫家少爺比,還差了一大截。
赫家少爺那樣的人,匹配的女子應該是美麗無雙的,可卻配給了熙姑娘那樣一個醜女。
“你快吧經過,從頭說來。”她問。
她爹不可能無緣無故會害怕一個人,如果說害怕,那就是那個人肯定有讓她爹嚇成這樣的資本。
“小姐,那……那個人是……是左相大人。”師爺的身子,略微發抖,如果他沒聽錯的話,縣令嘴裡吐出的就是這四個字。
左相紫衛國,雖已辭官,但他曾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官威還在,就算辭官歸隱,也不是他們小小七品芝麻官的縣老爺能惹得起的,所以縣老爺才會嚇得渾身都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