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謝相身邊的大臣,對謝相的話語自然是嗤之以鼻。
謝相是太高估了沈硯山,還是太高看了自己的眼力勁?
精絕和柔然一起進攻,怎麽可能取的全面的的戰勝——妄想。
當有人要諷刺謝相的時候,沈硯山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好啊!”
他的語氣很平淡,似乎像有人問他是否要一起用膳,他回答可以一樣。
在不遠處的薄相,立即有些按耐不住了。
沈硯山太輕狂了,將所有的人都不放在眼裡,像極了年少的定國公。
他眯了眯眼,看著沈硯山說,“看來,世子很有把握?”
“恩!”沈硯山將茶盞放下後,卻轉頭對謝相說,“京中留十萬兵力防守,其中八萬派去涼州!我不在京中的這些日子,沈家和兵部就勞煩謝相多照拂了!”
沈硯山說完後,周圍立即安靜了下來。
他們目瞪口呆,有些人更是恨不得掏掏耳朵,再重新聽一次。
沈硯山方才對謝相說,勞煩。
一向狂妄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沈硯山,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語!
這讓不少人再也開不了口,而他們也明白,若是他們不將十萬的兵力交給謝相來指揮,那麽沈硯山是絕對不會出京的,到時候吃虧的是他們。這個人和定國公是不一樣的,他的身上從沒有太多的正義感,一切都是隨心所欲。
薄相怒極反笑。
涼州留守八萬兵力?
而京城裡就區區兩萬。
沈硯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昔日的那些傳言,也不過如此。
他笑的諷刺,“世子怎麽說,我們便怎麽做!”
薄相都表態了,周圍的人便也隻好在表面上敷衍著答應了下來。只要沈硯山一走,這京城裡的局勢,沈硯山怎麽控制得住?千裡之外的人,他們從來不會畏懼。
事情決定下來後,薄太后象征性的寫了懿旨。代表了元定帝寫下這道軍令。
因為是眾位大臣商議後的結果,所以沒有一個人來反駁薄太后的懿旨。
在聽到薄太后的懿旨後,沈蒼蒼坐在晏錦的身邊,愁眉不展。“沈硯山這一去,得多久啊?”
所有人都說,成了親的女子,就像是牢籠裡養著的金絲雀一般,再也不能去看外面的天空了!然而。沈蒼蒼卻不這樣認為,她認為世上再也沒有比成親更好的事情了,當然前提是,夫妻彼此愛著彼此。
世上最幸福的,莫過於你喜歡的人,也喜歡著你。
沈蒼蒼和虞方成了親,蜜裡調油的過了幾日後,才想起晏錦這幾日的苦悶,所以今日閑下來便親自來看了晏錦。
“這個,我也不知道!”晏錦的確是不知道。戰役何時才會停歇。
許多事情,已經不在她的掌握之內了。
起初,她有些驚慌失措,但是漸漸地在沈硯山的陪伴下,卻也鎮定了下來。
她是一個孤單習慣的人,所以從未想過,自己的苦惱要給其他人知道。那一日沈硯山留下她聽他的布局,無非也是希望她能夠安心一些。
那個人,從不會說太多的甜言蜜語,而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位她考慮。
她無需說太多,他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沈蒼蒼歎了一口氣,“你們的親事,又得拖了!”
晏錦聞言。卻笑了起來,“緩一緩也沒事,這幾日你若是閑下來,記得進宮去看望太子殿下。前幾日江南送來幾匹不錯的緞子,你幫我送給太子殿下吧!”
沈蒼蒼皺眉,“你送他緞子做什麽。宮裡多的很!”
不過,很快沈蒼蒼又意識到,這是晏錦的好意,便又在晏錦解釋之前,點了點頭,“好!”
晏錦看著沈蒼蒼,若有所思。
京城裡其實已經開始混亂了起來,她擔心父母的同時,也擔心起沈蒼蒼的安危。
晏錦思索半響,沈蒼蒼見晏錦不開口,便又問,“素素,你怎麽了?”
“蒼蒼!”晏錦提點她,“你不覺得這次的事情很奇怪嗎?”
沈蒼蒼一怔,“奇怪?”
晏錦點了點頭,“如今皇上重病,理應太子監國!雖然太子年紀尚幼,但是卻也不是在繈褓之中。他來寫這道旨意,是不是更名正言順一點?”
薄太后甚少插手前朝的事情,但是她只要一插手,元定帝必定會支持她。
所以,久而久之也給所有人造成了一個錯覺。
薄太后的話,便等同元定帝。
再加上這次的結果是諸位大臣商議後得出來的結論,所以薄太后來頒布懿旨,便也沒有人誰反駁!但是,若是細心想一想,這是不是也等同了大臣們,默認了薄太后的吩咐?
一個在后宮養了多年的太后,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若說她沒野心,肯定是假的。
只是晏錦依稀記得,薄太后和薄家有了嫌隙,為何這個時候還站出來幫著薄家?
沈蒼蒼聽晏錦這樣一說,立即反應了過來,“對啊,秀兒的確可以頒布旨意啊。而且,秀兒很聰明,他知道對錯的!”
她略想了想,又試探著說,“會不會是太后娘娘,太擔心秀兒了?想護著他!”
“太子殿下來日是名正言順的君王,有些事情不是該更早歷練嗎?”晏錦無奈的搖頭,“蒼蒼,你好好的想想!”
這次,輪到沈蒼蒼沉默了。
沈蒼蒼其實一直都很喜歡薄太后,這些年來薄太后對她也很好,所以沈蒼蒼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和薄家對立的時候,要用什麽樣的態度對待薄太后。
現在晏錦提了,她自然也明白晏錦提起的意思。
薄家,有謀反的心思了。
等薄太后的旨意越來越名正言順後,誰又會記得那個稚嫩的太子呢?而且,若元定帝一去,薄家就算不能造反成功,他們也可以控制著太子,來達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沈蒼蒼想到這些,抽了一口氣冷氣。
她迅速地站了起來,然後看著晏錦說,“素素,我是不是該進宮陪著秀兒?”
“你這樣做,只會打草驚蛇!”晏錦微微眯眼,“他既是未來的儲君,自然該經歷一些風浪,你應該信他!”
(PS: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