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錦雖然和晏綺寧說她試試,但是很快她就將這個消息,傳達給了沈三爺。
在沈三爺心裡,晏錦向來是個沉穩又懂事的姑娘,她如今這麽一舉動,沈三爺更是沒臉去插手這件事情了。
晏綺寧想要回去,這是沈三爺怎麽也沒想到的事情。
當初那個哭的可憐兮兮說要陪在父母身邊的人,怎麽會改口如此之快?
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這裡面的緣故。
不過,此時的他顯然不方便再去看晏綺寧了,畢竟男女終究有別,他和晏綺寧非親非故。
沈三爺有些不安,而他的不安,也落入了定國公的眼中。
定國公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阿寧是虞雁的孩子,小錦就不是了嗎?你為了護阿寧,一而再的傷害小錦,難道這就是一個長輩該做的嗎?三弟,醒醒吧……若是虞雁看見你今日的做所作為,估計會和從前一樣,和你說那一句,恨不得從不相識!”
定國公的話,像是當頭棒喝。
沈三爺立即清醒了過來了。
當初,他對虞雁糾纏不休,詆毀晏季常的時候,虞雁那樣溫婉的人,居然說了一句,“三爺,他是我的丈夫,我不允許誰說他的不是,誰也不行!我現在,恨不得從來都沒有認識你,這樣我起碼能和你成為仇人!”
沈三爺想起虞雁的眼神,是那樣的冰冷,仿若冬日的刺骨的雪。
他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氣一樣,再也沒有說話。
他的大哥說的很對。
晏綺寧是虞雁的孩子。那麽晏錦也是虞雁的孩子。雖然晏綺寧的容貌更像虞雁一些,但是晏錦的血液裡依舊有虞雁一部分,這是剝奪不了的東西。
他,真的是糊塗。
為了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而再的去傷害晏錦,現在弄的那個孩子,草木皆兵。
晏綺寧想要離開晏家,晏錦還親自派人傳來消息。問了他的想法。
沈三爺羞愧極了,他對定國公說,“大哥,我知道錯了,這件事情,我不會插手了!”
“你也沒有資格插手!”定國公說話向來和氣,但是這次說話卻十分的不客氣,“好好安慰蒼蒼。她這次也被傷透了,你啊,真是糊塗!”
因為定國公的話,沈三爺那邊的消息也很快的送到了晏錦那邊。
沈三爺說,他答應過晏錦不插手這件事情了,一切讓晏錦做主。
晏錦在得到消息的時候,便知道這下沈三爺是真的不會再管晏綺寧了。畢竟。沈三爺又不是不要顏面的人,被人如此的羞辱後,怎麽還能再出來懇求人。
在的到了沈三爺的消息後,晏錦又和小虞氏商議了幾日,還詢問了晏季常和虞老太爺的意見後,才決定如了晏綺寧的願。
晏綺寧想要回白鶴觀,便讓她回去。
不過,晏錦還是對晏綺寧說,“還有三日便是你我及笄的日子,不如等三日後。再離開吧?”
“不了!”晏綺寧的一雙眼哭的很核桃似的。她不敢去看晏錦的眼神,“長姐,我這個樣子怎麽能見人,你讓我離開吧!”
晏錦皺眉。“你就不想在府裡多留些日子嗎?”
“我……”晏綺寧有些慌了,垂下的眼眸。像是淬了毒似的,“我不給你們添亂了,長姐,我知道你為我好,只是……”
晏綺寧支支吾吾半響,也沒說出個為什麽。
她想要離開,必須帶著圖紙早點離開。
晏錦的及笄,雖和她是同一日,但是晏綺寧知道,那一日並不屬於她,而是屬於晏錦的。
晏錦及笄後,沈家那邊肯定有辦法讓沈硯山不用守那麽長的孝期。
她見不得晏錦好。
一點,也不行。
她必須阻止。
晏綺寧說不出來什麽話,晏錦也沒有在意,她只是吩咐管家將晏綺寧的東西收拾好裝箱,又親自下廚給晏綺寧做了一些點心。
晏錦的手藝並不好,但是對晏綺寧的口味,卻掌握的很好。
晏綺寧在看見晏錦送來的點心後,滿面錯愕。
她已經有很久,沒有再吃過晏錦做的點心了。
“嘗點吧!”晏錦看著晏綺寧,神色十分的真誠,“這是我這個長姐,最後能為你做的事情!”
晏綺寧有些不安,她記得自己小時候,總是哭鬧不休說想生母的時,晏錦拿她無可奈何,才會親自下廚做點心給她吃。
她喜歡兔子,晏錦便做兔子糕,她喜歡花朵,晏錦便做玫瑰糕……
只是,她想生母的次數並不多。所以,吃這些點心的時候,也沒幾次。
晏綺寧低著頭,半響後才說,“長姐,你待我真好!”
“好不好,不用說出來!”晏錦歎了一口氣,“你這一去,或許……”
便是永別了。
她能給晏綺寧的,都給了。
接下來,晏綺寧若是要出賣晏家長房,那麽她絕對不會給晏綺寧留一點點的活路。
晏綺寧這一次沒有說話,而是將點心拿起,輕輕的咬了幾口,最後更是默默無聲的哭了出來。
若是晏錦再差點,容貌也沒這麽出眾,沒有那麽好的夫婿,她或許……能放晏錦一條生路。
晏綺寧離開的時候,是晏錦和小虞氏親自送她上的馬車!和來時一樣,依舊是管家陪她去白鶴觀……
等馬車離開了之後,香複才看著晏錦說,“二小姐,終究是不願意回頭了!”
“她自己選的,我們能做的,都做了!”晏錦沒有再看馬車,而是轉身進了院子說,“我們也準備準備吧!”
還有三日,便是晏錦及笄的禮儀。
這一日,她便是真正長大了。
只是,在晏錦及笄的前一天,晏季常在朝堂上被兵部員外郎洛大人彈劾,他說晏季常和虞家勾結,私下從虞家手裡買了修建天池的木材,甚至更過分的是,晏季常為了討好虞老爺子,將天池的圖紙泄露。
這一泄露,便讓京城裡不少商人都知道,來日修建天池要什麽東西。而他們想要賣這個東西給朝廷,當然是要先賄賂虞家或者是晏季常了。
這一次,晏季常顯然是故意的。
工部的東西,向來隱蔽。雖然這次兵部也有幫忙,卻根本沒有什麽內部的東西。
尤其是這次天池的圖紙,手裡有整套的,除了晏季常,便只有沈硯山了。
洛大人這話一出,整個朝堂上都徹底的安靜下來了。(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