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方還真得沒有小看水清,能把他硬生生的逼出來,這樣的人當然不會是平常角色,就算是年紀小些他也沒有輕視之意。
只是他沒有想到水清居然,嗯,如此的不擇手段;他認為水清在看到他後,也就會收斂三分,因為水清鍾情於紫玨啊。
卻沒有想到水清卻把韓氏和鄒氏直接扔到了他面前,還把他的妻子也請了來,三個女人一台戲啊:他是真得有點應付不來。
鄒氏還好說些,但是韓氏和他的的確確曾經有過一段,如今面對夏氏他真得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他很清楚夏氏對他有多麽的失望。
原本還想著打發了水清再去哄自己的妻子,如今在水清的算計下,他想要哄轉妻子怕是要更多費些心思才成。
就是因為這些他才說水清好心計,當然是一句反話,那等於是責罵水清;只能說他太過不了解水清——水清豈是個肯吃虧的人?
平常的時候人們拿水清當個呆子看,水清並不會計較;但是有些事情水清是半點虧也不會吃的。
被水清反駁一句後,池子方的臉真得有些黑中透紅,實在是有些羞愧。
“逞口舌之利有何用?”池子方看一眼紫玨:“不管怎麽說,我也是你的長輩。”
水清歎口氣:“池大人您不提這話,我還真得不好意思接這碴。正是因為您是紫玨的生身之父,知道不知道您帶給我多大的壓力與麻煩啊?”
他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指著池子方看上去就好像是個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媳婦:“我和紫玨的親事已經定了下來。您理應是我的長輩,我應該敬重您才對。”
“於情於理將來都應該尊您一聲嶽父的,可是您看看您都做了些什麽?先是拋妻棄女,讓紫玨被人百般欺辱,吃盡了苦頭。”
“接下來您因為無子嗣了,不問一句紫玨就把紫玨接了來,卻把紫玨的生母丟在那裡不聞不問——那可是小生將來的嶽母大人啊。”
“好吧。接來就接來吧,您倒是為紫玨好好的打算,可倒好把她丟在池家讓她自生自滅,讓她去面對親人的冷漠,你是不是要毀掉她?!”
“又要紫玨招贅,又要紫玨奉養你的妻子,又要紫玨不掌錢,又要紫玨乖乖聽話;我隻想問您一句,您知道紫玨是個人吧。您知道紫玨也長著一顆心吧?”
“紫玨是您的女兒不假,但是她不同於您有個鐵石做得心,她的心可是肉做得!唉,我真得很想替紫玨問您一句,您有把她當成女兒來看待嗎?”
“您真得當紫玨是您的女兒,真得?”他連著問了池子方三聲。然後長長的歎氣:“你如此做讓紫玨受了那麽大的傷害。卻也害得我要背個壞名聲。”
他悲憤的叫道:“您這樣待紫玨,我答應紫玨不讓她以後受半點委屈,您說說,我要怎麽對您才好?”
“如果您只是待紫玨有點刻薄的話,我做為女婿怎麽也應該敬重您得,因為您是紫玨的生父啊;敬重您就是愛重紫玨,不管紫玨和您如何吵鬧,我都要做個好女婿。”
“可是呢,您做得事情連豬狗都做不出來,我如果敬重您稱您一聲嶽父。紫玨會生生的被氣吐血,我哪裡舍得她生氣著惱呢?我又哪裡能讓她生氣著惱呢。”
“她苦了十多年啊,我是不能再讓她受半點苦了;所以,我就不能敬您為長輩了。只是如此一來,我就要背上個惡名不說,且讓我更感覺對不起紫玨。”
“怎麽說您都是她的父親,我對你不客氣就讓我感覺對不起紫玨啊,就好像是欺負了紫玨啊。唉,這事兒我還要回去私下裡和紫玨好好的賠不是。”
“您說,這是不是天大的麻煩?對你好吧不成,對你不好吧也不成!你,你真真是不應該醒過來,我真巴不得剛剛在池家大門裡走出去的人是池三老爺。”
他委屈的眼圈都紅了,如果再小上幾歲他往地上一坐大哭起來,相信池子方更加的窘。
池子方沒有料到水清如此的直接——就如水清所說,他認為不管他和紫玨如何,水清都要敬他三分的,所以才會一副吃定水清的模樣。
吃定了水清也就吃定了紫玨,兩個人也就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去;卻不想水清直來直去,把事情捅破了擺在眾人面前。
尷尬,太尷尬了。
不管如何,十年前他拋妻棄女終究是心中有愧的:只是萬氏性子柔和,一輩子也不可能罵到他臉上來。
而紫玨是他的女兒,子不言父過啊,也不可能指著他鼻子罵:雖然紫玨罵過了,但倒底是只有他和紫玨兩個人知道,無他人聽到。
還有,紫玨是他的女兒,有些話說了就說了,他感覺還好接受一點點;可是水清是個外人,就這樣當著眾人的面兒罵他一個狗血淋頭:他臉皮實在沒有那麽厚。
水清看著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池大人,這天底下還有比我更委屈更可憐的女婿嗎?唉,唉,唉。”
他說著話搖著頭退後兩步,然後回到紫玨身邊,整理衣冠後對著紫玨端端正正的一禮:“紫玨,是我做的不好,我這裡給你賠罪了,是打是罰任你做主。”
紫玨看看池子方,伸手拉起水清來按他坐下:“我是個有娘無父的可憐人,你真有那個心就好好的待我的母親,我自然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
言外之意就是,池子方這裡水清怎麽得罪都可以。
她說完坐下:“池大人,您當真騙得我們好苦——我這裡不著急,但是我認為你應該給大家一個交待吧?我最後一個好了。”
池老太爺夫妻也很奇怪的看著兒子。不明白他為什麽要裝作快死掉了:害得父母擔心傷心著急上火。那可真真是大不孝。
但是不等他們開口:他們還真得不想也不敢指責池子方,因為他們很清楚自己在池子方重病不醒的日子裡做了什麽:逼得夏氏差一點就回了娘家。
夏氏搶在了他們之前開口:“是要給我們一個交待的,紫玨既然不急那就我第一個吧。”
她看著池子方淡淡的道:“不過份吧?”
池子方看看廳上的眾人,再也不複剛剛出來時的神氣:“夫人,您聽我說;和韓氏也只是一時糊塗,再說過去了多年……”
夏氏打斷了他的話:“我要讓你交待的不是此事。”
池子方看一眼妻子心中當然不相信她的話,但是妻子顯然正在火頭上。還是不要招惹為妙:“我隱瞞你病情假作很重,其實是為了你……”
“我也不是你交待此事。”夏氏再次打斷他的話,平平靜靜的看著他:“就像你所說得,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有什麽好說得?不管你現在再說什麽,那些事情也不會有所改變。”
池子方就真得猜不透了:“夫人——?”他感覺夏氏變了,不再像從前的她了。從前的時候,就算夏氏生氣眼中心中也只有他一個人。
但是眼前的夏氏眼睛雖然在看他,但是分明心並不在他身上。
他的心微微一顫,還要再開口的時候卻被夏氏再次打斷:“我要你交待的事情很簡單。從前做錯了的事情如今到了要改過來的時候了。”
她輕輕的歎口氣:“不然就算是我明兒死了,也閉不上我的眼睛。”說到這裡她看一眼紫玨便又移開了目光。
這些日子來她真得是把紫玨當成了將來有保障,對紫玨是很用了心思的,那感情自然在有意無意間就有了。
就因為把紫玨當成自己人,當成晚輩,所以她早就認為應該給紫玨一個交待;只是當初池子方那個樣子。她實在無法做出來。
怎麽說也是夫妻一場啊。
如今卻到了時候。
“一紙和離書。只要你簽名畫押就好了。”夏氏的話說完,夏承勤把一張紙拿出來打開放到了池子方身邊的桌子上。
池子方震驚,十二萬分的震驚,看著夏氏眼珠子再也無法轉動:“你、你聽我解釋,我欺瞞了你只是想查清楚是誰害死了……”
夏氏卻不想再聽他多說一個字:“或者,你給我一紙休書也可以;只要你現在給,馬上給,休書我也認了。”
池子方看向紫玨和水清:“你們做了什麽?!”他的眼睛霎間凌厲異常。
紫玨翻個白眼給他,水清莫名其妙:真得和他們無關。
夏氏卻站起來走到紫玨身前,擋下了池子方的目光:“只是我和你的事情。不要牽涉孩子進來。”
池子方不肯相信,他認為不過是隱瞞了一點事情罷了,依著夏氏對他的深情,怎麽也不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可能,你不要聽……”
夏氏歎口氣:“我和你認識多年,我和你做了十年夫妻,可是直到現在才看清楚是你何樣的人;看清楚了,明白了,更是知道錯了,為什麽不能離開?”
“池子方,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緣份已盡。和離書其實予你更好一些,休書的話,在此時此刻予你真得不太好,對你們池家的名聲也沒有好處。”
池子方聽到夏氏說出來的話,就好像被人自頭上澆下來一盆冰涼的水。
他恍惚間好像又回到老宅裡,面前是那個哭泣著萬氏——他曾經對萬氏就是如此說得,卻從來沒有對夏氏複述過,但今天同樣的話卻自夏氏的嘴裡吐出來。
這,算是一飲一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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