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飛書這才反應過來:“不是,我震驚的是涅槃兄弟你法力,究竟有多雄厚,能用到熟練隨便碰個護身符就能說個八九不離十……”
他這麽一說,我也呆了:“法力這種東西就像力氣,用多了自然就懂得把握,你別和我開玩笑啊……”
厲飛書羞愧的一張臉都要滴出血來:“這個,這個法力,我也有練出一點,根據厲家家傳下來的心法,從十歲開始練,直到現在十幾年了,也才一點一點,用來畫符咒,一次只能畫兩張,還得休息半個月慢慢恢復法力,才能再繼續……”
他對我震驚,我也對他震驚了:“不要告訴我,你們每次為人掐算大事的時候,用的人體內氣血作為耗損,進行推演的?”
他都不知道怎麽說了,半天才組織好語言:“也不是都要耗費氣血,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根本就不耗任何法力和氣血,掐指自然就出來了,但是比較重要的,我爺爺每次都會耗費法力推算,法力沒了,就會停止推算,等法力恢復再繼續,差不多是每隔三天出來為人算三次,這已經是極限,再想繼續,就得付出氣血了,他老人家年紀大了,年輕人無所謂可以多吃點雞鴨魚肉補回來,但他不行了……”
我很明白這個。
在遇見衛凝雪給我正宗的道家心法之前,我使用任何法術,都是在消耗自己體內的氣血,氣血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它確實存在著,並且和健康息息相關。
氣血不足,人就會虛弱,體虛臉白,渾身沒力氣,更嚴重一些,就跟癱瘓了一樣躺在那裡爬不起來,再嚴重,那就死了……
我說:“你們這厲家時代相傳的心法,練來練去,只有這一點點法力,還能當寶貝傳?”
厲飛書苦笑了一下,重新發動汽車,緩慢的開著:“我爺爺說,這心法是殘缺,只有半頁,聽老一輩的人提起過,說挺厲害的……只可惜後來發生了戰爭,法術再神奇,也終究是區區一人之力,根本沒辦法扭轉乾坤,這心法也在戰火中損毀了大部分,隻留下一張碎片……”
他說在發生戰爭之前,道士和尚以及各種術士挺多,只是戰火過後,以及後來一些變故,很多秘籍和心法都損毀了,如今這世上所存在的,根本不到十分之一……
現在除了有名的大門大派會有一些流傳下來,其他的地方基本不可能有心法,在一些偏僻的山村裡面,那些陰陽先生都是在用自己的氣血算卦,或者盡量利用外物例如青竹桃木去降妖除魔。而一些跳大神的,還要東北出馬仙,他們除了自己修行,很大一部法力都要靠狐黃白柳灰借過來才有。
能修處法力的心法,這種東西可以說是無價的存在,別看他們厲家只有半張小小的紙片,這半張紙片如果消息放出去,不知道會引起多少人的爭搶。
而且擁有這種東西的人,基本上會藏的死死,就算死也不一定會交出來。
原來是這樣,難怪厲飛書聽不懂我先前說的兩個小故事,感情人家震驚的不是屠戶和賣油翁的準確性,而是他們手中量多到可以練手的油和肉啊!
一時間,我忽然覺得自己背脊涼颼颼的,總覺的厲飛書的眼神都不一樣了起來。
我看著他開車的背影:“修煉法力這種事情,這麽難,你們厲家會不會也起了搶奪的心思呢?
我在陰陽隔裡面藏著不少東西,有《七絕法》有《正一秘術》有《正宗道家心法》的簡化篇和完整篇,無論是哪樣東西我都絕不可能會拿出來。厲飛書將能修煉出法力的心法說的這麽重要,我深深感覺到了危機感。
說這話的時候,我壓低了聲音,暗含警告的味道。
他的手微微一顫:“涅槃兄弟,你別誤會,如果我真的對你有企圖的話,剛才發現的時候就不會說出來了。”
我神色微微放緩。
他繼續說道:“心法我們家自己有,相比心法來說,性命更加的重要,沒有了性命,斷子絕孫都來了,還要求那麽多東西做什麽……”
車子一頓。
原來是到地方了。
我打開車門下來,不由得一愣,隨即笑了。
這個地方還真不是第一次來了,正是那家要求很多,但做東西確實很好吃的“隱居食”,我看著這個牌子笑了笑,跟著厲飛書走了進去。
門口的迎賓女孩一愣,連歡迎光臨都忘了說。
我笑著給她打了個招呼:“又見面了,這次我是跟他來的,你看還需要預約不?”
她想起上次的事情,面頰泛起一絲紅暈,微微一笑:“厲先生都有預約,他們都是這裡的VIP顧客,自然有帶朋友一起來的資格。”
說著她在前面帶路。
這裡的樓梯挺有意思,在外面看不出來。
它是一個螺旋狀的樓梯,同時銜接著一樓二樓以及三樓,因為只有一條這麽個通道,所以上樓的時候,一定要經過一二樓……
“唉?小夥子,你又來了!”
經過二樓的時候,我聽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轉頭一看。
是上次遇見的那個老頭,他還是坐在原來的那個位置,身旁陪著的那個叫陳志芳的中年人,周圍一起吃飯的依然也是老頭,只不過換了幾個而已……
他十分熱情的舉起桌子上的酒杯:“你上次的魔術真的很有意思,我也說過你再來的時候,會再請你一頓,今天你來了,我老頭子可不會不要臉皮食言哦!”
真是太熱情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走在前面的厲飛書:“老爺子不好意思啊,我今天來有點事聊,恐怕不能給你們表演魔術了,我得到樓上吃,這頓也有人請了。”
老頭順著我的手指看過去,看清楚厲飛書的面龐:“是那老神棍家的孫子,莫非老神棍也在這裡?”他想了想:“既然是老神棍清客,我肯定不能橫道搶客,你上去吧,咱們下次也有機會。”
我抱歉的點點頭。
跟著厲飛書往上走,坐在老頭身旁的中年人似乎要說些什麽,老頭用手摁了一下肩膀,他頓時老老實實的垂下頭來,吃著桌子上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