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眶有些濕潤,顫抖道:“是我,張青。”
李陽聽到我的聲音,僵硬的身體此時失去了力氣,匕首從手中掉了下來,有氣無力的道:“張青,你終於來了……”
我快步走過去,小劍劃破自己的手掌,用手指沾染著血液,在他和陸能賺的天庭額頭上畫了一道聚陽符,口中念咒然後用力一拍,我這個天生道骨的人的血液畫出來的符咒,威力放大了很多無限接近於上品符咒。
陸能賺和李陽渾身一震!
冰霜在皮膚上裂開,紛紛落在了地上,李陽凍得發青的臉逐漸由血色,但陸能賺卻遲遲不見反應,我緊緊抓住他的手,將法力源源不斷的輸入他的體內,幫助盡快的祛除陰寒氣息……
李陽的眼睛裡恢復了一絲神采,他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有著八百度近似一樣,努力的睜著眼睛看著我,又看到陸能賺的時候,他這個一直都是純爺們形象的人,眼眶頓時紅了,到一旁用身體幫忙擋著暗紅霧氣吹過來。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張青,你救救能賺,他為了能讓我活的久一些,用自己的血液和燃燒自己的壽命,硬是給我畫了一道符,否則我也見不到了你……”
我點點頭,手中的法力更加用力的輸出。
陸能賺的體內我看的一清二楚,此時的情況並不容樂觀,他的生機萎靡到了極點,體內筋絡幾乎都被那陰寒氣息佔據,造成了不小的傷害,我的聚陽符雖然已經切斷來自外面的暗紅霧氣繼續侵蝕,但體內的這些陰寒氣息卻拔出的非常慢,都在瘋狂的侵蝕他的生機。
侵蝕過生機的陰寒氣息就像一團粘稠的膠水,死死的黏住經絡,我的法力不斷衝擊,也只能緩慢的通過毛孔散發出體外,但和還殘留在身體裡面的相比,簡直不值得一提……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陸能賺和李陽在這裡待了不知道多久,他們的身上都貼著數十張有些褪色的符紙,其中有不少符咒的顏色有些發黑,這是血符,血跡乾涸靈力散發殆盡之後的樣子。
在李陽的胳膊上也有一道符咒,是長生咒,沒想到陸能賺他把這個法咒也學習了過去,這個法咒就算擁有法力也要消耗很大,他沒有修煉出法力,只是靠著氣血來催動,沒有將精血吸光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運。
此時陸能賺體內,他的魂魄痛苦萬分,有不少的陰寒氣息繞過生機直接去侵蝕他的魂體。
用法力實在是太慢了!
我拿起小劍,在陸能賺的手掌上劃了一刀,然後將自己手掌的傷口貼上去,在手背上連續畫了幾道魂靈符咒,這符咒是湧來模擬魂魄的樣子。
在我模擬出更加虛弱的魂體面前,那些陰寒氣息久攻不下陸能賺的魂體,一窩蜂的從身體各個經絡湧了過來,幾乎在幾個呼吸間,就通過手掌湧入了我的身體……
陸能賺的生機在聚陽符的作用下慢慢的恢復過來,魂魄也逐漸平靜了下來,我渾身瑟瑟發抖,但還是將黑石拿出來放進陸能賺的口袋中,這樣有助於他恢復的更快一些。
從陸能賺那邊吸收過來的陰寒氣息,在我的體內到處亂竄,雖然有陰陽二氣和妖力四處圍堵,但依然像千萬隻螞蟻在體內瘋狂的啃食……
我急忙盤腿坐下,皮膚上出現一層蒙蒙的白霜,就連眼睫毛上面也出現了一層層的霜。這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更別提陸能賺和李陽究竟是怎麽熬過來的……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默念靜心咒,將自己狂躁的心境強行壓製了下來,然後渾身的法力猛的鼓動起來,對著牆壁用力一拍,血液從掌心中噴出來,陰寒之氣被壓製在血液裡面一起飛濺出來。
渾身一松,那種陰冷的感覺終於少了許多。
血液在空中便被凍成了塊,落在地上形成一顆顆血紅色的小珠子。
我望了一眼山洞的深處,拿出小劍,在地上一筆一劃的刻起來,刻出一個小型的陣法,陣法雖然很小,但很複雜,形成之後正好將陸能賺和李陽兩個人籠罩在裡面。
我將手掌按在陣眼上面,留下一個血手掌的印記,念咒,法陣泛出淡淡的金光,頓時將迎面吹來的暗紅色霧氣阻擋在了外面,猶如一個金色的球,將他們裝在裡面。
我查看一下陸能賺,十分的虛弱,現在盡量不要移動,於是說道:“李陽,我刻下的這個結界能供你們自由出入,我到裡面去查探一下請款,如果有什麽事情發生的話,你就將自己的手摁在這個血手印上面,然後不要回頭,一路狂奔出山洞就行,在外面盡量沿著寒氣襲來的反方向走就行……”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激動道:“張青,別去了,我們三個一起來到這個地方,就要一起走……這裡的情況,已經遠遠超過了我們的預料……”
從他抓住我手腕的力度來看,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現在的情況也只有比陸能賺強上那麽一點點。我擠出一絲笑容:“放心吧,我可比你們兩個加起來厲害多了,就連天上的雷電都打不死我,這種地方怎麽可能輕易困住我呢……”
我轉身離開,必須離開,這個禁地我慢慢的在心裡有一個大概的猜測,這些紅色霧氣籠罩的地方,已經將空間給扭曲了,就算我帶著他們兩個人離開這個山洞,也不一定能找到禁地的出入口。
只有從源頭上拔除才有可能擁有出去的機會。
驅使我前進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那個大胡子和白臉青年苗雨田,極為有可能知道這個禁地的秘密,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知道的,但從穿越到這個地方來,就直接闖禁地,也許手中有著古老地圖之類的東西。
不管是為了那些死去的孩子,還是為了死去的唐彩靈和那兩個我沒見過面的族寨長老,我都要親手將大胡子和苗雨田送上黃泉路,可以的話,魂飛魄散會更適合他們……我一邊走,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心已經變得這麽冷,手染鮮血也不皺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