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表白 她說話的時候那麽堅定,她懷抱著兩個人的那一絲血脈相連的小家夥頭也不回的離開時,滿地碎掉的都是他那顆曾經堅硬如鋼鐵心。
聶唯的臉上一片蒼白,挺拔健碩的身體佇立著如同完美的雕像,黯然的神情有一陣陣的恍惚,深遂的眼眸裡全是她的身影,依舊是那麽美麗,甚至更勝從前,以前在她身上是那種少女的羞澀與稚嫩,現在這樣的乾淨的氣息依舊完整的保存在了她的血液之中,但是慢慢呈現出來的是那種完全屬於女人的嬌柔與嫵媚,智慧與堅定閃現在她的眼眸中,宛如再生一般的完美。
窗外,她正緊緊的攬著那個柔軟的小家夥,穆奕南的保鏢為她拉開了車門,她輕輕的坐了進去車門關上,車了緩緩的駛離開了醫院,他的目光一片蒼涼。
深遂的眸子緩緩的閉上,現在他要不起她的愛,他想給得起的她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呢?
博遠聲勢浩大的總裁私人助理的面試終於拉下了帷幕,應聘成功的是一個非常年輕帥氣的曾經男孩子。
所有的人都在密切的關注著這個男孩是不是會成為穆家的上門女婿。
這個年輕人是寒門出貴子的典型,曾經以最好的成績考入了知名學府,獲得全額獎學金,並且在國外呆了兩年直到這一次博遠開始聘總裁的私人助理他才回來的,顯然穆奕南對這個年輕人還是很欣賞的。
聶唯看著電腦上的那些報道,年輕的男人臉上有著太陽般耀眼的光芒,笑得仿佛全世界都在他的腳下,笑得如同沒有經過任何傷害一般的,他在采訪中談到了自己時有著時當所謂的滿滿的正能量,這大概就是讓穆奕南喜歡的吧?
心中的痛夾雜著酸,濃密的睫毛下瞼著眼神有些落寞,他常常在想如果當時他不用了強勢的手段會不會不一樣,如果當時他跟穆奕南擺時了車馬說要娶他女兒並且願意替穆遲分擔整個博遠,那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一味的想要佔有,當衝動燃燒起來的時候已經毀了他的理智,是他的愛太自私了。
他也是有一個女兒的人了,他的女兒柔軟得如雲彩一般,雖然只是那樣的看著她他卻知道如果這一生有任何一個男人傷害她的話,他都會把那個男人碎屍萬段,並且永遠不原諒。
有的時候,所有的感覺都要等到他為人父親時他才能體會,可是現在是不是已經太晚了,他是不是要真的放手呢?是不是以後就只是站在遠遠的地方默默的祝福?是不是隻當一個守護者她就會幸福呢?
可是他忍不住,他知道自己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去到她身邊,忍不住想要呼吸有她的空氣,忍不住想為她做好一切的事情,擋住一切傷害,忍不住的以為這她的幸福只有他才能給,因為他確定這世界上沒有人會比他更愛她,還有那柔軟甜蜜得如同一小團棉花糖的穆惜。
穆遲坐在辦公室裡,看著穿白色襯衫的男人,眼神恍惚了一下。
她想起了另一個男人,他基本上穿的都是黑色的襯衫,很少穿白的,在她的記憶裡好像只有一次,他穿白襯衫很好看,肩膀好像寬得不可思議似的,完美的骨架撐起了襯衫的所有角度。
“穆總?”賀晉看著穆遲,美麗得令人心顫的臉上有著夢遊般的神情,她怎麽了?
他不由的看了看自己,他身上似乎沒有什麽不綏之處。
“有事嗎?”穆遲晃了一下腦袋,迅速的把自己飄忽的思緒從天邊拉了回來。
“這是這次的方案,還有一些資料,投標會訂於一個星期之後。”他的女上司站了起來,黑色的小西裝裡襯著的是黑色的絲製襯衫,就算是扣子扣到了領口沒有松開一個但是依舊無法掩飾她的迷人身姿。
有的女人就算是全身穿得密不透風的,依舊能引起男人的無限暇思,而穆遲就是這種女人的典型,每一天清晨看到電梯門一開她從裡面走出來的樣子都會令人驚豔到無法與她對視,總是如同一道黑色的極光一樣的使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這一次,我親自帶團隊……”這是她接手整個博遠之後的第一個大案子,所以她準備親自動手。
她知道管理一個這麽大的集團是一定會是困難重重的,但是卻不知道真的會有這麽多事情,她早該為她爹哋分擔的。
電腦視頻裡的她的小寶貝已經能在花園裡爬來爬去的玩著了,她媽咪正在那兒逗著小家夥,這一切看上去美麗得如同一副畫一般,穆遲想起了剛剛嫁給聶唯的那一年,她多想立刻回到穆家,雖然繞了那麽長那麽遠的路,她終究是回來了,但是卻多帶了一個小家夥回來。
這是在繁重的工作中能帶給她最大安慰與樂趣的畫面了。
接下來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好像都是用搶來的似的,整整一個星期她幾乎天天都是熬紅了眼睛,帶著手下的人終於確認了最後的方案。
穆遲整個人都如同虛脫般的松了一口氣,但是最終要看的還是明天,那才是真正戰爭的開始。
“一起慶祝一下吧,穆總?”賀晉的聲音有些溫柔明朗,跟他的人一樣如同陽光般的帶著親切的溫度。
“怎麽慶祝?”穆遲揉了揉眉頭,她是累得夠嗆的但是對於慶祝這個事情倒不是有太大的興趣,但是整個團隊跟著她整整熬了一個星期,是該讓他們放松一下,明天還有一場惡戰的。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肯定沒有去過……”賀晉笑了笑,眼裡閃著光。
氣氛很好的小酒吧,桔黃色的燈光在深秋裡透著溫暖的感覺,這樣類似這樣的地方她並不是沒有來過,只是這一間倒真的是第一次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跟賀晉一起出來,或許是潛意識裡她想要試試看自己跟另一個男人相處的時候會不會無法接受,這樣的想法與舉動真的是很可笑。
她坐在從位上,桌子上放著幾瓶啤酒,精致小巧的果盤,還有一個用藤編著的小筐盛著的一份炸薯條。
她拿起了一根炸得黃金的薯條,嘗了一口卻發現已經不是記憶中的味道了,心如同平靜的湖水般的被劃開著一圈一圈的漣漪。
酒吧裡的燈突然之間暗了下來,只有一束追光打到了中間的一個小小的舞台上。
穿著白襯衫的男人坐在高腳椅上,懷裡抱著一把吉他,長腿抵在地面上調整了一下麥的高度,然後磁性溫暖的聲音緩緩的響起:“這首歌,我想要送給我的女……”
台下的人開始起鼓掌起來,也有人站著吹了幾聲口哨大叫著“大晉加油……”
穆遲放下了手裡的那根薯條,兩道漂亮的濃眉輕輕的蹙起顯得更加的嫵媚,這應該是賀晉的地盤的,他對這兒非常的熟悉,包括這兒的人,甚至是吧台邊剛剛還在裝酷的調酒師都放下了手裡的活,為他鼓掌起來。
“你們猜錯了,不是女……朋友,是我的女上司。”那束光打在他的臉上,照著他一臉認真無比的樣子。
修長的手指拔了兩下,試了試吉他,他已經好久沒有彈了,最後一次應該是在大學裡吧,台下開始笑了起來,他卻突然之間變得認真反無比,一串音符從他的指間裡流淌出來,伴隨而來的是他的清亮卻人的歌聲“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隨形無聲又無息出沒在心底……”
那是一首很多年以前的歌曲了,隨著他出柔軟又細膩的嗓音慰問娓娓的唱來時,有一種如泣如訴的味道。
男孩的眼底裡閃著熱切的光,她卻瞼下了纖長的睫毛不想與他對視,賀晉為她唱這樣的一首歌,他的心思她不是不懂,只是她已經失去了再愛一個人的勇氣了。
“對不起,我會不會太唐突了?”賀晉下了舞台之後,坐在了穆遲的對面,燈光開始一盞一盞的亮了起來,他有些緊張的看著他的美麗絕倫的女上司。
“算不是唐突,但是賀晉,我已經有一個女兒了。”這樣的拒絕應該很明顯吧,他是一個非常得力的助手,所以她不希望因為這些私事而影響工作。
“我知道,穆先生有跟我提及這件事情。”當初他毅然從國外回來就是為了為自己拚一把,穆遲一定不知道他已經喜歡她好多年了,第一次見到她的面時,她還是一個大一的新生,當時並沒有人知道她就是博遠集團的繼承人,更不可能知道她跟穆奕南的關系,那時的她還很小才十幾歲,當時大家都說她是一個天才少女。
“其實我在很多年前我就很喜歡你了。這兩年在外國我過得好,工作也很順利,但是看到了博遠的招聘資料,我還是回來了,我希望你就是那個當年我見過的穆遲,或許這是天意,真的讓我再一次遇見了你。”他的眼裡沒有平日工作裡的嚴肅與認真,充滿了愛慕。
“關於你的孩子,如果你願意給我機會,我會視如已出的。”他很容易就能體會到穆奕南這一次為穆遲挑選私人助理的心思,他不介意她生過孩子,穆遲這樣的女人就算是有過別的感情經歷也依舊無法抵損她的美麗。
“現在先不談這件事情好嗎?等這一次的競標過去之後再說……”她淡淡的說著,臉上帶著慵懶與倦怠。
“這已經比我預計的好很多了,我本來以為你會直接拒絕的我,下回要是覺得我煩你可以直接拒絕,我想我總能找到一個你最喜歡的表白方式,不過其實我唱歌應該不錯的,你沒發現嗎?那我就再給你唱一首……”賀晉笑著站了起來,本來他就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了,這個結果已經算是好的了。
這一回酒吧裡的燈光並沒有暗下來,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再一次聚焦到了那個小小的舞台上,台上的男人低頭著自顧自的拔弄著那把吉他,輕輕的吟唱著,那首歌詞是這樣寫的:為你 我用了半年的積蓄, 漂洋過海的來看你,為了這次相聚,我連見面時的呼吸,都曾反覆練習,言語從來沒能將我的情意,表達千萬分之一,為了你的承諾
我在最絕望的時候,仍忍著不哭泣……
她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已經冷透了的那份薯條上,有這樣一個陽光般的大男孩抱著一把吉他在小小的舞台上為她一個人低吟淺唱,在這樣疲倦的夜裡似乎特別容易令人感動,穆遲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空氣之除了賀晉動人的歌聲之外還似乎還有一聲低沉的歎息。
他不是願意讓人偷偷跟著她的,因為他實在是放心不下,哪怕她是在穆奕南的保護之下。
當年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完美的結果,穆奕南終也是有心軟的時候,他故意放走了唐殤,雖然柬埔寨的那些人已經被穆奕南斬草除根了,可是唐殤卻是個最可怕的心頭大患,現在的穆遲的行蹤是就不像是當年那麽的隱秘了,要找到她並不是那麽困難的事情,他不放心還是讓人偷偷的跟著,但是沒有想到得到的第一個結果是她跟一個男人去約會了。
小酒吧裡,年輕的男孩,還有一臉倦意閉上了眼睛的她都如同鐵鉤般的鉤著他的心。
強壓著心裡的那份瘋狂不安躁動,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克制著自己想要衝出去的念頭,他想要親自衝到那個酒吧裡,強行拉走她帶著她離開,苦苦的壓製著自己想要再一次困住她的可怕念頭,他不想讓她跟任何的男人有糾纏有接觸,也不想讓任何男人去覬覦她的美麗,可是這一切統統只是想想而已,他不能再這麽做了,他不想讓自己連最後的機會都沒有了。
此刻這種痛苦萬分的煎熬都讓他如同置身最地獄,黑暗而冰冷。
深秋的夜,風已經很冷了,他打開了車窗,任由一陣陣的冷風如同鋒利的刀刃般的一刀刀割在他的身上。
穆遲,穆遲,你聽得到我在叫你嗎?
在心底默默的一遍遍的念著她的名字,一直念到他整個胸腔裡都裝滿了她,再也沒有一絲的空隙為止。
“能看到你這一臉重傷的樣子,真是難得。”閻非倒了一杯酒遞到了聶唯的手中,語氣裡有似乎帶著淡淡的嘲諷。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現在倒是好像被情傷到不能自己的樣了,看著都讓他有點不忍。
“閉嘴……”香醇的紅酒滑入了他的口中,他需要一點點酒精來麻痹自己。
“我說你明天去跟她競標她知道嗎?”閻非一點也搞不懂他現在要做會,那種事情哪兒要他親自動手呢?
“不知道。”她自然不會知道這些事情,他在找一切可以光明正大接近她的機會,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
英俊的臉上一臉的淡漠,閻非為他再倒了一杯酒,看來這次真是傷得不輕了。
“她確實很漂亮,不過你要找漂亮女人難道沒有嗎?穆奕南不可能讓她嫁給你的,你現在的問題不是穆遲,她肯來見你那就說明她並非對你已經絕情,但是她是一個非常愛她父母的人,如果現在穆奕南非得讓她嫁人的話,我相信那個人就算她再不喜歡,她二話不說也會嫁的,因為這一年多她覺得她欠了她父母的,你明白嗎?”現在聶唯最大的難題其實並不是穆遲,而是穆家,閻非毫不留情的指了出來。
他懂,他懂得她的無奈,他也懂她心裡的恨,她所想的想擔憂的,他都懂。
閻非看著他,仿佛已經習慣了他這樣冷冷不說話的樣了,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本來就是有因有果的,聶唯現在不過就是在吞下他種下的苦果而已,而且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不過你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的,畢竟你們生了個孩子,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跟著親生父親一起長大呢?”一說到這兒,閻非有些得意起來,嘴角帶著一絲的邪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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