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槍搖了搖頭：“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他們要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染指，林森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秘密，所以即使搶救活了，也會被特事處通緝，甚至被警方通緝，而且我和特事處那女的交過手。”

  “花妙？特事處那個女的叫花妙，長發，斜劉海。”我又點了一支煙。

  唐槍嗯了一聲：“就是這個女的。”

  “功夫怎麽樣？”

  唐槍用力一握拳：“這女的極為狠毒！”說著，他撩開領口，一片黑色的淤血出現在他胸口處：“邪性不？就中了她一拳。”

  我看了看那處淤青，根本不像是人打出來的，反倒像是中毒：“你最後還是贏了。”

  “屁，我跑了。”唐槍松開領口：“跳河跑的，不然死定了！”

  “我果然小看了特事處的人。”用力捏了捏額頭，撕裂大腦的疼痛感讓我精神萎靡。

  在車裡眯了一會兒，汽車進入了一個廢棄的漁場裡，我揉了揉太陽穴，天已經快要亮了，太陽在山與山之間像一團火焰漸漸升起。

  漁場的旁邊是北台市著名的河流，惠濟河，在河上有一座用木頭支起一座木屋，唐槍領著我走進木屋，我才看出來，這外表像漁房的木屋居然是個無塵車間。

  車間內用透明塑料布圍出來一間七八平米的格子，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裡面有兩個人和一張床，床上還躺著一個人。

  在格子的外面站著四名迷彩服的男人，肌肉健碩，腰板筆直，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嘀咕道：“唐老大，你養的私兵？”

  唐槍笑了笑：“保安。”

  “第一次見這麽有軍人范兒的保安。”說完，我撩開塑料布的簾子，林森躺在床上，另外兩個人是醫生，木納的看著我。

  我指了指林森問道：“他怎麽樣？”

  兩個醫生沒有回答，而是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看我。

  唐槍問道：“說啊，他怎麽樣。”

  其中一個醫生回道：“死了。”

  我腦子嗡的一聲，林森是我的瞭望手，我們兩個在國外執行國上百起任務，整個特種部隊裡屬我們之間關系最好：“放屁！不可能死，你好好看看，他不會死的。”

  醫生木然的說道：“真死了。”

  “不可能，你他媽再說一遍！”我上前抓住他的領子：“不會的，他不會死的，不會的！”

  醫生沒動，看了看唐槍，唐槍從我後面抱住我：“那凌，你冷靜一下！”

  我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樣生疼，用力的抱住唐槍：“不可能的，唐老大，林森不會死的……救救他，我的兄弟啊，他是我兄弟，求求你救救他，他不會死的，怎麽會死，不會的。”

  唐槍把臉抹到一邊：“那凌……”

  “求求你，救救他吧，那是我兄弟啊……我們一起出生入死，我怎麽能眼睜睜看著他死，求求你救救他吧！”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嘩嘩的流出來：“他說過的，要等我結婚給我做伴郎，他說過複原以後要和我一起喝一回酒，他不會死的，你救救他啊。”

  唐槍的聲音很低沉：“那凌，你不要這樣，人死不能複生，林森的死我也很難過，可是……”

  我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虛弱的癱在地上：“救救他，我兄弟不會死的，救救他，求求你了。”

  唐槍緊緊的抱著我的肩膀：“你別這樣，我讓你回來不是看你像孬種一樣在這流眼淚的！”

  我眼睛熱的發燙，死死的盯著唐槍：“我要報仇，我要把她碎屍萬段！我要特事處所有人陪葬！”

  唐槍剛想說什麽，旁邊的醫生插嘴道：“斯人已逝，生人節哀，我們醫院還有事情，我把這邊的情況跟唐哥說一下。”

  唐槍擺了擺手：“沒有外人，說。”

  醫生想了想，把林森身上的白布單撩開：“這個人，沒有心。”

  “什麽？”我一聽這話頓時怒了，頓時從地上跳起來，一個直擺拳掃過去。

  醫生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唐槍突然從一邊衝到我們兩個之間，被我一拳砸在肩膀上，咧了咧嘴：“那凌！劉醫生是我請來的貴賓！”

  我紅著眼：“你他媽再說一遍。”

  被唐槍稱作劉醫生的人，根本就沒有害怕，淡淡的說道：“這個人沒有心臟，子彈從他左胸腔穿入，按照常識判斷定然是打穿了左心房，可是我們在給他做手術的時候，發現他左心房是空的！”

  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整個人冷靜了下來：“空的？會不會是鏡人？”

  所謂鏡人，是一種奇怪的畸形人，這種人一出生就與常人不通，他們的所有器官都是與常人相反的，故而稱為鏡人，如果說林森左胸腔沒有心臟，很可能心臟長在了右胸腔。

  劉醫生搖了搖頭：“沒有，右邊也是空的。”

  “不可能！”我從手術台上拿起一把手術剪，林森的左右胸腔已經被割開，我用剪刀撥開他胸腔皮膚，不禁打了個激靈！

  林森的左右胸腔裡，都沒有心臟！

  在原本該有心臟的位置，是空蕩蕩的，連血管都沒有。

  “你相信了吧？”劉醫生揶揄的說道。

  我看了看他：“沒有心臟的人怎麽活，是不是送過來的時候被人取走了？”

  唐槍額頭上全是汗，視線從林森屍體上挪過來：“是我把他送到這裡來的，當時林森還活著！”

  我看了看唐槍，有那麽一瞬間，我覺得他有些陌生：“你們這間無塵車間……”

  “你別多想，這是一間製藥車間。”唐槍連連解釋：“我沒上過學就參軍了，被開除軍籍以後沒有文化找不到工作，連轉業費都沒有，可是我還要養家，所以……我現在開了一家外藥製作廠，專門製造國外比較高端的藥物，這種藥物在市面上很貴，但是成本極為便宜，以我國現在的技術完全可以造出來比國外更好的。”

  “所以你就做套牌外藥？”我問道。

  唐槍沒有反駁，點了點頭：“這間無塵車間就是用來研發藥物的，為了安全才建在河上，警察來的時候，以便隨時逃跑，但是你放心，我們生產的這些藥絕對比國外原廠出產的藥效更好。”

  我看著唐槍，久久沒有挪開視線：“唐老大，我自進入特種部隊就一直跟著你，現在我再問你一次，林森來的時候，真的是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