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字臉的軍人用溫和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你被開除軍籍很委屈,但是退伍之後你也不該報復社會,念在你曾為國家流過血,我給你個機會,說說吧。”
我咽了咽口水,潤了一下嗓子:“首長,我真的什麽都沒有乾,可是……”我用拷著手銬的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字條:“這紙條確實與我有關,但是不能作為我作案的證據不是?”
國字臉軍人看了看我,他的眼神很平靜,就像在訴說家常:“你以為只有這些證據我們能抓你?在龍嶺鎮發現的屍體上,有你的指紋而且不是一處,馬珊珊已經承認是你指使她殺死的許吉友,現在浴池發生命案,一個正常人被燙死在浴池中,在你的家中又發現帶有‘浴池’字樣的紙條,還有更多的證據可以證明你就是這三起案件的嫌犯,是要我說出來,還是你自己坦白!”
我皺了皺眉,那具女頭男身的屍體是我縫合的,我也確實有“浴池”字樣的紙條,這些都無法反駁,可是我與馬珊珊素未謀面,她為什麽說是我指使她殺死的許吉友?
我辯解道:“龍嶺鎮的屍體是兩具遺體……怎麽能說是盜屍呢?我父親是一名死者化妝師,當地的死屍都是他來化妝的。”
國字臉冷哼一聲:“看來你是不準備交代了,兩具屍體全是被殺,根據我們的調查,最近很長一段時間你的父親根本沒有在家,更沒有人往你家中運送屍體,女頭男屍是在停屍房中被盜走的!而且,如果你父親是化妝師,屍體上面卻沒有你父親的指紋,你又作何解釋!”
我頓時腦子蒙了:“首長,我跟你說個事兒,您能相信不?”
國字臉似乎是看我松動了,語氣緩了緩:“你說。”
我把錯縫屍體和黑色盒子的過程跟他說了一遍,然後又把那些紙條出現的情況一點不拉的說出來,加上我對雨中殺人案的推理,接著又補充道:“給我個機會,讓我來解剖查驗那具燙熟的死者,我一定能查出真凶!”
國字臉沉默了半晌,站起身甩手而走:“無可救藥!”
審訊室只剩下我一個人了,確實,這種事情任憑是誰都不可能相信的,錯縫屍體還好說,那盒子可以提前預言死亡,腦子正常一點的人都不會信我。
不過看國字臉的樣子,肯定沒有什麽證據能指控我,也就是說他們最多拘留我48小時,就必須放我走。
眼前最大的問題就是,我父親去哪裡了,龍嶺鎮那具女頭男身屍體是哪來的,然後就是盒子究竟是怎麽回事,而且我必須和馬珊珊見一面,她為什麽指認我,順帶我還要把浴室殺人案的真凶找出來,以示我的清白。
想到這裡,我默默閉上了眼睛,與其胡思亂想,不如好好休息一番,這幾天已經夠我亂的了,能在獄中浮生半日也算不錯吧。
沒有休息多久,我就被幾名武警帶到了一間監房中,這不是普通的監獄,而是軍隊的禁閉室,我被關在部隊裡了,也就是說,現在他們有權利拘留我72小時!
不能坐以待斃,等72小時出去,恐怕浴室殺人案的凶手已經逍遙法外了,不是我不相信警察……是我確實不能相信包子那群同事。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先越獄,沒想到我這輩子還有機會做這麽刺激的事情。
禁閉室再熟悉不過了,當年在部隊就沒少進,這單間只有八平米,可能是特殊照顧,我連床都沒有。
門口是一扇裝有鐵柵欄的鐵門,鐵門從外面反鎖著,由兩名荷槍實彈的武警把守,這是我之前蹲禁閉從來沒有的待遇,看來他們還是很重視我這個前特種兵成員的。
鐵門根本關不住我,這種門一分鍾我能打開八次,難就難在門口的兩名武警,我跟他們搭訕指定是不能搭理我,裝肚子疼那都是電視裡演的,我該怎麽把他們弄一邊去呢?
掃視了一圈禁閉室,只有一個尿尿用的鐵桶,連個提手都沒有,想了想又看了看外面的警衛,心說:“對不住了兄弟。”
解開自己的腰帶,鐵質腰帶環已經被收走了,但是他們沒想到我腰帶上有一個兩厘米長的鐵銘牌,這就足夠了。
用鐵銘牌把鐵桶以螺旋狀切開,這樣鐵桶就成了一米長的鐵片,這一切做完,我用腦袋頂在鐵柵欄上,衝窗外的兩名武警喊道:“哥們,哥們,我現在要坦白,快去叫首長來。”
兩個人動都沒動,更沒搭理我,看來現在還不需要提審。
這招失效,就只能來硬的了。
我把一米長的鐵片子一端折成球狀,另一端繞在右手上,試了試還挺沉。
用手是夠不到武警的脖子的,好在我有皮帶,左手用力甩出像蛇一樣的皮帶,直接纏在了右邊武警的脖子上,他沒想到我會來這一手——這就是忽視一個退役特種兵的下場。
猛的一扯把他拉了過來撞在柵欄上,順勢一拳搗過去正中鼻梁,武警就癱軟的倒在了地上。
另外一名武警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直接一開槍栓保險,對著鐵窗:“再動打死你!”
我哪管他敢不敢打死我,右手一個直勾拳,繞在右手的鐵片子球像是流星一樣撞向他的面門,“砰”的又一個武警被我放倒。
沒想到這麽容易就得手了,好在他們只是武警,要是換了特種兵恐怕我已經被打成篩子了。
時間緊迫,我用皮帶扭彎鐵窗,順利的鑽了出去,走廊很長,我這間禁閉房是14號,我不知道他們幾分鍾會巡邏一次,沒有時間去換上武警的衣服,只是拿了軍用匕首和肩章,直接向走廊大門走去。
盡頭是電子口令門,如果我一腳踹開的話,警務室的警報馬上就會響,那時候我根本衝不出營房就會被包抄,好在電子設備只要斷了電,就沒有什麽用處了。
掏出懷裡的匕首在電子鎖上掀開一個三厘米的縫隙,透過縫隙可以看到凌亂的電線,這些電線就是警報和開門的線路,當然我不知道哪幾根才是開門的線。
用手指頂住電子鎖蓋支撐住縫隙,把匕首慢慢切入電子鎖裡面,一根黃色,一根紅色的電線被我剝掉外皮,露出裡面的銅線——這裡面至少是220伏的電壓。
收回匕首,用肩章慢慢把兩根電線撥弄到一起,“呲”的一聲,電火花亂閃,整個電路板都被燒毀。
笑了笑,真是小兒科的玩意兒,順勢一腳踹開大門——線路板損壞警報就不會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