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中鑽了幾個來回,才偷到一部手機,趕忙打電話給包子。
這次不是包子接的,而是國字臉軍人。
“那凌,你必須把這件事情跟我說清楚,已經是第三名死者了,你是怎麽知道要發生命案的,否則你逃脫不了乾系!”國字臉的聲音有些發顫,看來最近連續幾起凶殺案,已經讓他吃不消了。
我趕忙問道:“先告訴我,死者是誰!”
“死者李大偉,37歲,北台日報社記者,昨天曾幫你發布過報社的稿子,今天你通知我們保護報社員工,警方才發現李大偉沒有來上班,經過確認他已經死在家中,現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
冷汗從我的額頭落在地上,炎熱的天氣並不能讓我感覺到一絲的溫暖,所有的陽光都變成了嘶嘶陰寒,寒徹骨髓!
我咬了咬牙,使自己鎮定起來:“死因是什麽?”
國字臉頓了頓說:“目前還沒有進行屍檢,結果晚上會出來,你告訴我,這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你氣蒙了吧,要是我做的我還能通知你們?我家裡的廁所有一個黑漆盒子,一切死亡線索都是它提供給我的,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它會自動吐出來黑色的紙條,紙條上就是案件的線索,目前我也只知道這些,你看看能不能用先進的設備檢測那隻盒子,說不定就有線索了,就先這樣吧,我晚上再聯系你們,哦,對了,浴室殺人案結果出來沒有?”
也不知道哪句話刺痛了國字臉,他大吼道:“那凌,你不要再裝神弄鬼了,王有亮已經交代,是你指使他作案的,我念你是國家最精銳的退伍軍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但是你別覺得老子就一定抓不到你!”
國字臉後面的話我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只是那句王有亮的供詞,讓我不禁的一涼。
我現在在居民樓對面的茶餐廳裡,偌大的餐廳還有幾十位顧客在吃飯,我竟然覺得自己很冷,很孤獨,他們仿佛都不再是活人,而是一個個臉上長滿了屍斑的死屍,他們假裝言談、竊竊私語,其實是在研究怎麽玩死我!
冷,從未有過的陰冷。
“我不信,我和王有亮從來沒有見過,他不可能指認我,不可能的!”我已經亂了,腦子裡像纏了一團麻,究竟是誰想要害我:“你讓包竄天接電話,我不相信你,不可能的!”
國字臉沒有說話,可能去傳喚包竄天了,對面居民樓圍觀的人群中有幾個人在不斷向外張望。
所有的群眾都在看案發的樓棟方向,而那幾個人卻在往相反的方向看,雖然很小心的偽裝成群眾,但是在我眼裡卻是鬼鬼祟祟的,不出意外他們就是便衣警察,也就是說國字臉已經想到我會在案發現場,準備抓捕我了。
這時候的我怒火衝頭,打定了主意只要警方來抓我,來一個乾一個,來兩個乾一雙,這種普通警察,我自己能對付一打!
好在我現在的位置是餐廳的茶色玻璃後面,就算他們把眼珠子飛出來,也看不到我。
電話裡終於有響聲了,是包子的聲音,有些憔悴:“喂,二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我都蒙圈了,兩個凶手都指認你是幕後指使,現在我都覺得可能是你在作案了,這殺人的手段太絕了吧。”
“包子,哥是那種人嗎?告訴我,凶手王有亮和馬珊珊是怎麽說的。”
包子嗯了一聲,說道:“我們把保溫杯檢驗了,也調查了王有亮的家人,最終確認王有亮就是浴室殺人案的真凶,據他自己交代和我們查證,王有亮的嶽母有八十萬存款交由死者毛玉龍理財,結果毛玉龍跑了錢也就沒有了,得知真相的王有亮恨不能活吃了毛玉龍,就在這個時候……”說到這裡,包子沉默了。
“說啊,裝什麽深沉呢!”我大聲喊道,引來周圍顧客無數的白眼。
“就在王有亮怒火中燒的時候,你出現在他家裡,把毛玉龍的下落告訴了他,而且教給他一個絕妙的殺人手法,於是……王有亮就在浴池順利殺掉了毛玉龍,但從那之後,你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馬珊珊的供詞也是這麽說的,殺人手法也是你教的。”包子說完,又問道:“二哥,真的不是你嗎?你讓我怎麽相信你?”
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怎麽回答包子。
“二哥,如果真的不是你,回來自首吧,這三起凶殺案已經震驚了全國,國家很重視這個事情,你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與整個國家為敵,現在兩起案件已經查明,你回來自首,還有機會和嫌疑犯對峙,即使以後再有命案你也有不在場的證明,不然恐怕你永遠都不能洗清自己。”包子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有些發抖。
我了解包子的性格,都說戰友親如兄弟,我和包子之間的友誼要比兄弟還親,雖然他平時大大咧咧有些二百五,但是感情是細膩的,此時的他恐怕已經在抽泣了,說明連他都開始動搖並且懷疑我。
這件事情確實很難再說清楚,都怪那該死的黑漆盒子。
猶豫了很久,我覺得自己是應該去自首了,這幾天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我心頭環繞,似乎還會再有凶殺案發生,如果我去自首了,起碼能夠保證自己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明。
“包子,相信我,我會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的,你讓國字臉接電話。”我的聲音有些落寞,滿腔的怒火卻無處發泄。
“那凌,我是楊愛國。”是國字臉的聲音。
原來國字臉軍人名叫楊愛國,果然名如其人,憋了好久,我才長喘一口氣下定了決心:“楊上尉,我自首。”
楊愛國那邊一拍桌子:“這就對了,我就說咱們狼牙特戰隊就沒有孬兵!”
我這才明白他為什麽總對我那麽客氣,原來他也是狼牙特戰隊的,軍人講究榮譽,丟自己的人可以,丟部隊的臉就不行,估計這也是為什麽我犯了法,要部隊來抓的我原因——他們明白一般的警察對付不了我。
我苦笑了一聲:“但是我有個條件,我要參與案件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