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的厲害,從挎包中掏出相機不停的對著屍體拍照。
一個手臂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嚇的我差點把相機砸到他的臉上。
“別打,是我,是我。”包竄天身穿警服,戴著白手套一手舉著傘,一手攔開身邊的群眾。
“包子?你怎麽在這兒?”我從身上掏出來記者證,想近距離取景,不是我對死者沒有同情心,只是職業所需,我必須把第一現場還原,然後公正的報道給市民,這是一個職業記者的操守。
“廢話,我是警察,我不在這兒能在哪。”包子幫我阻攔著兩邊的群眾。
我遞出記者證給包子,這算是走個過場:“您好,我是北台法制日報的記者那凌,請問一下死者是什麽情況。”
包子愣了一下,揮了揮手:“現場還在勘察,一旦有最新消息,我們會通知記者的。”
“包子,我可不可以近距離拍幾張照片。”我說著,已經把錄音筆探了過去,幾乎插進包子的鼻孔裡了。
包子用力打開我的錄音筆:“還嫌不夠亂,案件目前還未查明,你不能采訪。”
“包子你臉又大了啊!”我瞪了他一眼,真是不懂事兒,好歹戰友一場,當年我還救過他一命呢!
我悻悻的從人群裡擠了出來。
沒想到包子竟然也跟了上來,他屁顛屁顛的跟在我背後:“哎,二哥,大白天的突然死了個人,你說嫌犯是不是要搶快遞包裹?”
我沒好氣的回道:“搶快遞員,還不如搶押款車來的方便,虧你想的出來!”
包子搭著我的肩膀:“哎呀,二狗哥還生氣了,我這是職責所在身不由己啊。”
“叫老子那凌!”
包子一臉的奸笑:“嘿嘿,跟你說,我最近修行又提升了,晚上請你吃飯慶祝一下啊,昨天去了趟我師傅那兒,嘿,你還甭說,我師傅說我小宇宙快要覺醒了,馬上就能進入金丹境。”
“你快要渡天劫飛升了吧。”我瞪了他一眼。
包子父母離異,爸媽離婚以後,他爸離奇消失再也沒出現過,他媽找了個外國人移民去了加拿大,這貨跟棄嬰差不多。
剛退伍的時候,他一直找不到工作,也不知道搭錯了哪根勁兒,花了四千塊錢拜了個神叨叨的師傅,因為運氣一直不好,包子在他師傅那裡花了五百塊錢買了個佛墜,師傅還讓他天天含在嘴裡,說七天以後能夠逢凶化吉、時來運轉。
包子也蠢,真傻呵呵在嘴裡含了七天,結果那塊佛墜掉色兒,一說話舌頭都是綠的,跟苦膽碎了似的。
關鍵是,他師傅是個道士,賣給他的是個佛飾!
看我語氣不好,包子也不生氣:“你別不信,我師傅說了,我筋骨奇佳不是普通人,以後要得大道行的,得,不跟你說這個,走我請你菜根香吃飯去!”
我無奈的說:“你不勘測現場啦?”
“勘測什麽,我就是個閑人,要不是今天下雨了,都不能派我來。”
也是,包子就是個半吊子,換哪個領導也不能太重視他,只有這種苦活累活的時候才會被想起來。
我又對著現場拍了一番,就在轉身要走的時候,那具屍體突然睜開眼咧著嘴對我笑了笑,嚇得我連連後退。
包子擋在我身後問道:“怎麽了?”
我長吸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死者,他安靜的趴在那裡,緊緊的閉著眼睛,看來是我太緊張了。
擺了擺手沒有說話,和包子一起打車離開現場前往飯店。
包子還沒有收到我寄出去的包裹,也就是說,快遞員在離開我家之後就出事了,路上我把早上那張紙條的事情跟包子說了一遍,又結合之前得到盒子的過程做了個分析。
包子還在沉思,出租車司機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年輕人不簡單啊,寫劇本的吧?”
我沒搭理他,包子沉思了半晌,得出一個結論:“你撞鬼了!”
我一直不敢把這件事情往神鬼上想,因為我根本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可是經過他這麽一說,我突然覺得真的是撞了鬼。
不說別的,就說那個打著傘的女人,莫名其妙出現在我家裡,她是如何出現、又如何離開的?
她身上那件跟壽衣一樣的衣服在我眼前直晃,現在越想越覺得她不是個人,而是丟了魂兒的屍。
中午小酌了幾杯,和包子就分開了,因為我現在是外勤任務,也不用再回報社打卡簽到,直接坐車回家。
疲倦的打開房門,習慣性看了看夾在門縫裡的頭髮——沒有人來過家裡,但是當我抬起頭,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個被我寄出去的黑漆木盒子,居然就在我客廳的桌子上!
它就像是一個有生命的怪物,在我出門的時候,悄然從某個神秘的地方爬進來,然後躺在了我的桌子上!
我緊緊盯著黑漆盒子,大氣也不敢喘,好一陣兒,才被手機鈴聲驚醒,但是視線卻一刻也不敢離開盒子,它是那麽的恐怖、陰森!
接通電話是包子打來的。
“喂,包子,我這……這……有鬼!”我幾乎要癱坐在地上了:“快來。”
“哎喲我去,你是不是要瘋,我這邊都忙死了,快來幫我把案子破了才是要緊的事兒,局長也不知道那根筋沒搭對,竟然把這個案子交給我辦理。”包子無奈的呵呵兩聲:“二哥,你在部隊就是偵察連的,這點小事兒難不住你,我在分局,你快點的啊!”說著,這貨居然把電話給掛了。
我心裡暗罵叫苦:“包子,你這是不知道小太爺的水深火熱啊!”
木然站在客廳裡,雖然心裡充滿了恐怖,我還是情不自禁的打量起黑漆盒子來,一切線索都在這個鬼盒子上,只能從它下手。
看了一會兒忍不住的走上前,把它抓在手裡,份量很輕,用力的晃了晃沒有聲音像是空的,我隻得又把它放回了原位,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慢慢的,我覺得自己注意力完全被它吸引去了,盒子似乎有一種古怪的魅力,它在悄悄的對我說:“打開我……打開我……”
而我的手,居然隨著那個無形的聲音,慢慢向盒子伸去。
我的頭皮又是一陣發麻,用力的收回手。
這一次我再沒有猶豫,抄起昨天晚上的那塊板磚,直接砸在盒子上,我毀了你,看你怎麽搞鬼!
連連砸了幾十下,我才冷靜下來,這麽做不是辦法,我根本無法對盒子造成任何的傷害,歎了口氣無奈的抱起盒子,向包子所在的分局趕去,還是得借助高科技手段打開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