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包子,包子點了點頭,我這才說道:“您能不能指點一二?”
李福祿說道:“可否問一下,那盒子你是從何處得來?”
我想了想這其中的隱患,發現就算說出來他也未必會信,只能心口胡謅:“我爹從一個商人手裡買來的。”
“喔……”李福祿若有所思的說道:“看來是盜門裡出土的。”
這老頭跟我磨磨唧唧,我就有點急了:“您就說說那盒子是什麽材質吧,您也知道,現在這玩意兒是警方的證物,我必須弄明白它是怎麽回事。”
李福祿笑呵呵的說道:“此物失傳已久,恐怕是世上僅存的。”
“是啥?”包子問道。
李福祿故作神秘的說道:“是陰沉木。”
“陰沉木?”
李福祿點了點頭:“嗯,這是一種稀有的木材,這種木材在歷史上,以及有史可查的——不管是野史還是正史,都只出現一次!”
“說啊,賣什麽關子呢?”我還沒有開口,包子就已經煩了。
李福祿也不生氣,繼續說道:“根據史記、五代史補、以及聞見近錄記載,唯一使用這種木材製造的,是魯班尺!”
包子也和我一樣驚訝:“你是說那盒子是魯班尺?”
李福祿臉上帶著自滿的表情:“非也,那黑色墨盒,其材質乃是和魯班尺一模一樣的陰沉木所製,如果小老兒說的不錯,那麽這將是世上第二件以陰沉木打造的器物。”
包子還想說話,我用胳膊撞了一下他,問道:“陰沉木是什麽木?”
李福祿說道:“陰沉木非木,是一種極為堅硬的石頭,這種石頭表面暗青略黑,看起來像木頭,故而稱之為沉木,此石是在地下或水底埋藏萬年形成的,異常珍貴,而且想要創造出這種石頭來,還需要聚集大量鬼氣,也就是在此木埋藏的位置,要有屍塚、萬人坑才可以。”
我疑惑的問道:“你說的有些邪乎了,能不能科學點?”
李福祿笑道:“這種石材本來就不能用科學來度量,不然你們警方又何必找我一個倒賣古董的老頭子來解惑?”
“也是,您繼續說,為什麽要聚集大量鬼氣?”
“根據野史記載,魯班尺又名陰陽尺,此尺可量度生死,以尺入其口中,可觀屍氣,以尺入弱土,可造陰宅,可見其石材之驚奇。所以產生這種石材的條件,就必須要以萬人殉葬,或於屍坑之中才可化成。”李福祿摸了摸下巴:“以此推理,你手中那枚黑漆墨盒定然也是在哪座古墓中出土的,不然沒有大量陰氣,也就無法出現陰沉木了。”
看他這麽胡謅謅,我算明白了,就算他告訴我這黑漆盒子是什麽玩意兒做的,也沒有什麽鳥用,唯一能知道的就是這個黑漆盒子是來自一大片屍體埋葬的地方。
包子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他,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包子是了解我的,我骨子裡就是軍人的思想,對封建迷信這一套是非常排斥的。
那李福祿還想再說些什麽,被我直接打斷了,在軍區裡宣傳迷信,我看他也是活膩味了。
又多打了幾樣好菜,算是請李福祿吃個飯,也不枉人家白來一趟,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李福祿醉翁之意不在酒。
臨走之前,他給了我一張名片:“以陰沉木打造的黑漆墨盒不是什麽吉祥之物,那先生若是有意,小老兒願以三千萬的價格購買。”
這個價格讓我小心肝砰砰亂跳,可惜這玩意兒我不能賣給他,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盒子本身也不是我的,要賣我也得賣給國家不是?
把他送走了以後,包子一臉的歎息:“三千萬啊那二狗,就那麽打水漂了,你可真行。”
我笑了笑:“別說那盒子現在不在我這,就算是在我手裡我也不敢賣給他,誰知道他拿走盒子以後,什麽時候就丟了呢,到時候盒子又詭異的回到我手裡,警方一調查我就得百口莫辯,現在已經深陷危局,我可不想再多一條偷竊的罪名。”
包子不以為然:“你管那麽多呢,賣都賣了,他還能訛你怎麽的!”
我瞪了他一眼:“你是要命還是要錢?”
包子撇了撇嘴:“要是給我三千萬,少活十年我都乾。”
我搭著他的肩膀,一起回宿舍:“拿了這三千萬,恐怕你都活不過十天,你要是考慮好了,等我把盒子拿回來你就去賣了吧。”
包子忙揮手:“別別別,你肚子裡鬼點子太多,我可不敢要,還是老老實實當我的大隊長,天天有肉有酒挺滿足的。”
路上剛好碰到趕來的唐槍,他跟我使了個眼色。
我隻好找了個借口讓包子先回去。
和唐槍散步到操場,這時候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
“怎麽了唐老大?”看他一直不說話,我只能先打破這個局面。
唐槍站在原地不走了:“那凌,我覺得夜闖監獄不行,去了且不說你見不見的到馬珊珊,就算見到了,你問她,她能回答你的問題嗎?”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不試就一點希望都沒有,我真的不想再有人死了。”
“我今天下午去了北台市看守所,馬珊珊已經被定罪了,死刑,緩期兩年執行,和她關押在一起的還有兩名死刑犯,不方便下手。”
我皺了皺眉頭:“那就等著下一起凶殺案再發生嗎?還是要我明天直接跟省裡下來的特別小組走?”
“即使你見了馬珊珊,就一定能破解案情嗎?能抓到真凶嗎!”唐槍拍了拍我的肩膀:“最近一段時間你一直在警方的視線裡,即使再發生案件,也與你沒有什麽瓜葛。”
我一愣:“你以為我是怕自己擔責任?”
唐槍笑了笑:“我已經向校長提交了申請,可能馬上就要到刑偵大隊報道,就是正式乾警了,等你自由了,再調查案情也不晚。”
我遲疑的看著唐槍:“我隻問你一句話,人命在你心裡就那麽不重要嗎?”
唐槍無奈的搖了搖頭:“七天,死了五個,作為一名軍人,你以為我就不感到愧疚嗎?可是這件事情不能意氣用事,你別忘了,現在最大的嫌疑人是你,如果你再夜闖看守所,會把警方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你的身上,到那時候,你就是凶手最大的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