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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龍盜墓》515.第515章 博格達死亡之謎
  我回味著休佑看似漫不經心的話,咀嚼著其中滋味,突然覺得他這樣其實挺好,起碼日子能過得瀟灑一些。真說忘記從前,誰都知道那不現實,但能做到他這份上,這樣的人除了他摸金校尉之外,我是找不出第二個了。

  為了緩解這個氣氛,我跟得了癔症似的,淺笑著脫口而出:“當過兵打過仗,就是不一樣,鐵血,灑脫,豪邁!我喜歡。”

  休佑居然聽出了我在說他,哈哈笑道:“這話我愛聽。”

  被他看穿了,我有點不好意思,於是問道:“我這渾身冒冷汗……哦不,是發冷,你說,不會還有什麽鬼東西吧?”

  李亨利冷笑了一聲,但沒搭話,休佑笑道:“看你這語無倫次的,好像是凍壞了的樣子,腦子都快半殘了。腳底板是有點涼,我看看啊……”

  他蹲下去,用手接觸地面,猛地又縮回去,站起來對著嘴哈了口氣,說:“又冷又濕,不過你放心,這裡應該沒有粽子。”

  阿勒不放心地問:“應該?”

  休佑說:“的確是沒有。你別這麽咄咄逼人啊,美女。給我留點轉圜余地好嗎,好歹我也是堂堂的第一代摸金校尉,要是一句話判斷失誤,哪還有面子可言?我回答你這話就注定是虧本買賣呀……”

  我笑道:“別貧了,萬一真有什麽東西過來,還指望你做英雄咧,誰敢不給你佑哥面子?”

  休佑笑道:“看在你男人的份上,佑哥就不跟你小姑娘計較了。”阿勒臉一紅,他已經將手電筒射向最裡面的石壁,走到頭了。

  “我們上去吧,”休佑說,“這裡什麽都沒有,想留下過夜的同學,請舉手。”

  阿勒笑道:“你人來瘋是吧,以前也沒見你嘴巴這麽欠嘞。”

  休佑聳了聳肩,朝我們招著手,往回路上退去。

  我們沿路采集了一些白色的厭光荊棘,裝進帆布袋子裡,提袋子這麽艱巨的任務,當然是交給我來承擔,畢竟我經受住了血的考驗。我自嘲地笑了笑,誰他媽知道我身體內那種能自我修複的效果還有余效沒有,說不好一不小心被刺扎到,我就化成一灘透明的屍水了。

  墓室夾層黑暗陰森,一路上都是優曇鬼粽子的遺體,遠處還傳來廝鬥聲,應該是劉武和他的部下還在做最後的堅持,為我們爭取時間。我心裡一慌,腳下打了個趔趄,居然被穿破布袋的荊棘刺給扎到,但時間緊迫,要死活不了,我只能忍著痛繼續向前進發。

  古人有這樣的情懷,我們當然必須得領情,好不容易步履輕盈地走到入口附近,我趕緊摸了摸屁股,果然濕漉漉的。

  我嚇了一大跳,趕緊告訴了他們三個,李亨利趕緊過來為我檢查,冷冷道:“別大驚小怪,是出的汗,你好得很。”

  聽了他的結論,我終於放下心來,難道我真能免疫白荊棘的化屍毒,非但解了毒,而且傷口這麽快就愈合了?

  穿上了之前脫下的雨衣,我用繩子遠遠拉著帆布袋,和他們一起爬出了盜洞。

  等到了外面,強光刺眼,我才又被帶回了現實,重新意識到現在正是大白天,頓時有種沒日沒夜的錯位感覺。

  “媽的!”我想到劉武,再想到自己就這樣跑了,又被地面上瞬間爆閃的強光照得心裡煩躁,狠狠罵了一句。

  “生物鍾完全亂套了,這酸爽,簡直比女人每個月來親戚那幾天還煩。”

  休佑打趣說:“不過你沒這方面的經驗,而且這輩子也沒可能證實這個推論了,只要你不去泰國就診,這就是死結,無解的。不如你問問你的新疆小媳婦?”

  阿勒沒好氣地地瞪著他,卻又忍不住笑起來:“所以嘞……”

  她話還沒說完,休佑就接口道:“所以為先啊,以後女人要跟你胡攪蠻纏,就由她去吧,無解的事情,你是怎麽也解釋不清楚的,還是趁早認輸的好。”

  我笑道:“看不出來,你個棺材佬還蠻有經驗的嘛。不過泰國醫術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精湛了,姨媽紅都能有?”話剛說完,就覺得身體有點不對勁,好像裝了一肚子的肥皂水,整個人體內都在汩汩冒泡一樣,胃裡面翻箱倒櫃的,很不舒服。

  休佑突然奇怪地看著我,我被他看得心裡發慌,忙轉頭看向阿勒和李亨利,發現他們的表情也很誇張,尤其是阿勒,緊張得不行了。

  我著急地問:“我沒事吧?”但我這話根本沒能全部講完,才說了個“我”字,就劇烈腹痛,直接彎腰開始嘔吐起來。

  我感覺到自己吐的,全是水,肥皂泡泡水。當然我肚子裡不可能有肥皂泡,也就是說,我中毒了,這是肚子裡的敗水!我聽到自己的腸道都“咕咕”作響,像是灌了空氣的抽水軟管。

  腳下打趔趄,他們想上來扶住我,卻又不敢,我知道,他們害怕這是化屍水,擔心我已經沒救了。其實我自己更擔心,我不想就這麽窩囊地死去。

  阿勒忽然衝上來,從小紙包裡抽出兩張餐巾紙遞給我,我捏著餐巾紙又吐了一會兒,才感覺好一些,可剛擦了擦嘴又繼續吐,連黃膽水都吐出來了,嘴裡苦得人直打哈哈。

  她繼續遞給我紙巾擦嘴,帶著哭腔問道:“你感覺怎麽樣?不要嚇我。”

  我感受了一下身體狀況,勉強對她擠出個笑臉說我沒事,可能是中毒了,不過暫時還死不了。我本來想開個玩笑讓她輕松一點,誰知道我剛說完,她就哭了,眼淚汪汪的。

  休佑過來翻開我的內眼皮,又叫我張嘴檢查了舌苔,就滿意地笑了一下,正色道:“好了,玩笑也開過了,你既然死不了,現在我說點正事。”我看他一臉認真,不解地看向他。

  休佑居然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說:“現在我基本可以肯定一件事。”

  我問:“什麽事?”

  休佑說:“迪麗的身體,肯定和博格達中毒有關系。”

  我愣了一下:“可時間對不上啊……你是說……”我大吃一驚,“他之前就中過這種毒!”

  休佑說:“反應不慢嘛。沒錯,他之前肯定已經去過類似的地方,也就是說,你們碰到他絕非偶然,更加可以應證胡楊的動機。當然,這個事情早已經蓋棺定論了,不差這一條佐證。不過……”

  他說:“你中毒這麽嚴重,都能挺住,這說明博格達很可能也能挺住,博格達這個人絕對不簡單,我懷疑他也是長生人。普通人一炷香倒鬥,也不太現實,但他一直隱瞞是為了什麽呢?”

  我點頭道:“之前我倒是沒往這方面想過,他可能是為了他女兒迪麗,這才謹小慎微,隱瞞身份的。某次中毒之後,他肯定休息了很久,然後娶妻,和老婆發生關系生下了迪麗,這就造成了迪麗的身體先天帶毒,就是個定時炸彈。發現女兒身體情況的博格達,因為這份愧疚而想去彌補,所以決定幫助胡楊,這是唯一能解釋一向獨來獨往的兩個盜墓賊,為什麽會在一起行動的合理推論。”

  李亨利說:“你們的推論對我很有啟發。但推論畢竟只是推論,要證明這就是事實,我們就需要找到迪麗問問,不需要問別的,隻問她當年博格達和她母親結婚的時候,是不是受傷了,中毒了,或者身體不好之類的,作為親生女兒,這個事情她很可能是知情的。這樣,我們回去一趟新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為先你的血應該能救她的命。”

  我一聽著急了,想到了三父的叮囑,他沒時間再耽擱了!我馬上否決道:“不行!我們不是剛找到線索了嗎,如果現在去找迪麗,就怕線索到時候斷了。”

  “倒鬥的事,我們可以再緩一緩。”李亨利笑道,“幾千年都熬過來了,好歹故人之女,先救她一命吧。”

  我有點猶豫,思來想去的,說迪麗也沒有很急,時候我們再去找也是一樣的。

  李亨利冷笑道:“你怎麽知道自己一定能活到那個時候?”

  我想想也是,再去四川,誰知道會遇見什麽,況且如果博格達真是長生人的話,那麽也就是說這種白荊棘毒刺是可以殺死長生人的,對我這個大烏血脈,不是更不在話下嗎?我身體裡隱藏的毒素,還指不定哪一年發作呢。

  我猶豫再三,打著商量說:“要實在不行,抽我一管子血吧,安排好後事回頭再去趟新疆,不管是我去也好,還是我們安排的人去也好,總之會將血送給她,並說明情況。”

  休佑說:“你傻呀,她要真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你認為她還敢相信你嗎,還會注射你的血嗎?這事咱們得瞞著她,想個招騙過她。”

  李亨利說:“走,先上車再說。我們去趟醫院,小哥和東海他們還等著呢,也不知道胡子現在身體情況怎麽樣。”

  阿勒對我說:“對嘞,為先你也得找醫生看一下,做個全身檢查,要是身體裡還有毒素的話,就得抓緊治嘞。”

  “那走吧。”我率先朝越野車那邊走去,將他們甩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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