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志陽淒婉的笑了，“我的生死，女帝何曾在意過？就連戰空的死，女帝明知道是你所殺，她亦沒有生氣半分。在女帝的心中，我晉志陽只不過是一個揮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

  “晉志陽，你不能這樣看輕自己。”

  淚，無聲無息的滑落。

  晉志陽閉上了雙眼，“夏候澹，我沒有妒忌過你，也沒有怨恨過你。我只知道，女帝就是女帝，而我是我，從今以後，我與女帝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他的聲音，清冷而果斷。

  那是劃清界線的語氣，晉志陽說這些的時候，他的眼神茫然中，有一個焦點，似乎心中有什麽決定似的。

  見他如此，夏候澹心中一動。

  也許，他可以將晉志陽、甫公拉向自己這一邊。

  只要女帝的勢力四分五裂，那意味著唐洛靈等人攻打之時，至少可以事半功倍。

  “晉志陽，你是想背叛女帝嗎？”

  夏候澹這句話，是直接用內力傳音的。

  晉志陽倏然轉首看著他，勾唇而笑，“沒錯！你要背叛我的話，大可以向女帝告發於我。”

  “不，我怎麽會這麽做呢？”

  夏候澹搖了搖頭，反倒是給他倒了一杯茶水，衷誠的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背叛，那麽，我與你同在。”

  “你……”

  晉志陽怎麽想也沒有想到，他在這個時候，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不歡迎嗎？”

  夏候澹難得笑，衝他擠眉弄眼。

  晉志陽愣住之後，回神說道：“不是不歡迎，只是，這樣的事一旦讓女帝知曉，你我的下場皆是死路一條。”

  “死有何懼？又或者說，這些年來，我們過的與死人有何區別？聽命於女帝，殺了許多無辜的性命，我們在女帝的眼中，就是殺人的工具。就連受傷了，也得不到她一句關切，反倒埋怨我們自不量力！”

  夏候澹一說起過往之事的時候，他的情緒還是有些波動。

  曾經，死在他手中的那些生命……

  那都不是他的本意。

  若不是他腦海被人截住了自己的思緒，他不會如此無情！

  若非遇到了軒轅素送來的救命良藥，自己還會繼續茫目的殺人。

  成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不需要太長時間，他就會成為尊元國人人喊殺的魔頭。

  到了那個時候，他若有一天真的死了，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做過的事。

  夏候澹的肺腑之言，引起了晉志陽的共鳴，他這一次也受了重傷。

  飄霜崖上下都知道他與女帝的關系，他是女帝的女人，卻人打傷了，女帝一句關心之語也沒有。

  若不是甫公給他渡真氣，治療，他早就死去了。

  女帝的涼薄，讓他一夜看清。

  所以，背叛女帝的事，他也想的十分清楚，不想再拖下去了。

  他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親手毀了女帝，既然他得不到她的心，那他就毀了她擁有的一切！

  他晉志陽絕不是任由別人玩弄的男人，至少，他可以做自己的決定！

  他不要被人丟棄，如果真要有一方被丟棄，那就讓他先下手斬斷屬於他的情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