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看右看,不管再怎麽看,樓下也只剩下了一個光禿禿的樹樁子。
這麽大一棵樹啊,那麽短的時間裡,她連點兒聲響都沒聽到,就這麽憑空消失不見了。
“沒事,我從正門走!!!”夏鬱薰滿頭黑線地咬了咬牙,怒氣衝衝地從正門走了出去。
樓下金碧輝煌的大廳裡,冷斯辰手裡端著杯茶,正氣定神閑地坐在奢華的皮質沙發上,腳下踩著純白的天鵝絨毯子,頭頂是歐洲中世紀風格的油畫,在璀璨奪目的水晶燈映襯之下看起來如夢似幻……
聽到她咚咚咚跑下樓的聲響,冷斯辰桀驁淡漠的眼前輕飄飄的落過來,整個人跟高高在上的國王一樣,透著一股莫名的威壓……
這副囂張的模樣,尤其是這副明明做了壞事,還跟沒事人一樣的表情實在是看得夏鬱薰心頭的火蹭蹭蹭往上冒。
“冷斯辰!樹呢!是不是你讓人砍得?”相比冷斯辰的貴族氣質,夏鬱薰叉著腰罵街狀質問。
“怎麽?”冷斯辰略一抬眼。
“你還好意思問!卑鄙!”夏鬱薰一臉鄙夷。
“我自己家的樹,想砍就砍,有問題?”冷斯辰漫不經心道。
“……”呵呵,果然是不該跟這家夥廢話的,每次除了被氣死就沒別的結果了。
夏鬱薰直接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直到走出了大門也沒見有人來攔。
正一邊在心裡犯嘀咕奇怪著,一邊順著原路返回,彎腰準備鑽狗洞的時候,徹底愣住了,隨後便是勃然大怒。
冷斯辰,這個殺千刀!
居然把狗洞也給堵住了!
夏鬱薰一手扶著腰一手扶著牆,簡直出離了憤怒,呼啦啦跟冒著煙的火車頭一樣又折返了回去。
盯著依舊高貴冷豔狀坐在沙發上上男人,夏鬱薰深吸了好幾口氣,依舊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她能說啥?說你為啥堵狗洞?
這廝肯定說我家的狗洞我想堵就堵啊!
夏鬱薰站在沙發前,半晌後終於開口,“冷斯辰,你到底想怎麽樣?”
冷斯辰轉動著手裡的茶杯,沒有說話。
一時之間客廳裡的氣氛緊繃得一觸即發
樓梯口,小白站在那裡,視線緊張地在兩個人之間來回穿梭著,不知道該怎麽辦。
“留下來陪陪小白,他剛到陌生的環境,不適應。”冷斯辰終於緩緩開口。
夏鬱薰聞言面色一愣。
他要是直接霸道不講理地強迫自己,她肯定跟他拚個魚死網破,可是這家夥實在是太狡猾了,死死抓住了她的軟肋。
她為什麽要幫他讓小白適應這裡啊?想的也太美了吧!真虧他說得出來!
可是,他句句為了小白,小白就在上面看著呢,萬一她要是拒絕了,還成了她是壞人了……
夏鬱薰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恨不得把他盯出一個洞來,然後又進退兩難地抬頭看了眼正眼巴巴望著自己的小白寶貝……
得了,她認栽!
夏鬱薰衝寶貝兒子招了招手,小家夥的大眼睛頓時裡盈滿了喜悅,投林的乳燕一般撲了過來。
將兒子軟乎乎的身體抱在懷裡,看著他臉上開心依戀的表情,夏鬱薰默默在心裡歎了口氣。
栽了就栽了吧!
至少這次冷斯辰陷阱裡的餌,是她心甘情願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