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馨兒這麽隨口一問,宋君華僵硬的身子,立刻一顫。
她頭垂得更低了,不擅長掩飾的臉色,變得微微有些蒼白,語氣也明顯底氣不足:“沒……沒什麽……”
納蘭馨兒本來只是開個玩笑,這麽一聽,心裡立刻敏感地察覺了什麽:“宋宋,有事不要自己一個人憋著啊!說出來,我們也可以給你想想辦法呀,就算沒有辦法,說出來也是一種傾訴,心情也會變好啊,對不對?”
其實,最近一兩個月,她一直覺得宋宋有些不對勁。
比如期末考試前,宋宋經常遲到早退,有時候中午吃飯也不見人影。
冬令營的時候,宋宋也是魂不守舍的,小舞說她家裡好像有點事,經常要請假。
雖然說,宋宋的性格一直就是比較穩重、沉靜那一卦的,可最近她也沉默的太多了些。
甚至連小舞講色~色的笑話,有時候她都不笑了。
當時還不覺得怎樣,此刻回想,這些蛛絲馬跡,愈發讓納蘭馨兒覺得不對勁,進而對宋宋有些擔憂。
宋宋這是怎麽了?
會是……和那晚的男人,有什麽關系嗎?
就是在荒山雪嶺的一片黑暗中,把宋宋摁在車頭***的那個男人?
可,面對納蘭馨兒的開導,宋君華抿了抿唇,道:“我沒事,馨兒,我……會調整好自己的。你放心。”
納蘭馨兒也不好逼她太緊,歎了口氣,點了點頭:“反正你記得,閨蜜就是拿來用的,你隨時需要,隨時找我說,好嗎?”
“嗯。”宋君華心裡劃過一片暖流。
縱然她已經失去了全世界,也失去了女人最寶貴的東西,可,還有兩個真心待她的閨蜜,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只是,她不想讓她那些汙~糟的事情,把馨兒和小舞扯進來。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近了飯堂。
不像平常讀書上課時的飯堂那麽擁擠,今天的飯堂人很少,還專門做了布置。
彩帶,彩燈,每桌還有水果汽水,頗有些節日氣氛。
這是學校專門為高三年級學生和家長準備的聚餐,目的就是互相交流一下,給緊張的成績放榜,增添一點緩衝的放松劑。
畢竟,自從幾年前,帝國中學有學生因為期末考試成績被父母嘲笑,當天就爬上教學樓跳~樓自~殺之後,這個放松心情的聚餐,就成了帝國中學的一個保留節目。
可,放榜又不能取消,榜單是激勵成績的必要手段。
於是,一個緊張的放榜,一個輕松的聚餐,就這麽奇異而矛盾地,一並存在了下來。
此時,何小舞正坐在窗邊,風景最好的一個位置,向她倆招手:“看我找的位置不錯吧!快來呀!”
納蘭馨兒與宋君華入座後,何小舞的嘴就沒有閑著。
她可不像馨兒那麽迂回含蓄。
她直截了當地問:“宋宋,老實說,你和那個接你回家的男人,有一腿吧?”
宋君華深吸一口氣,蒼白的臉色浮現了一抹緊張。
還很酸疼的腿~根,則是條件反射地,傳來一陣輕顫。
她避而不答,反問何小舞:“那你呢,你和亞歷山大什麽關系,是不是該告訴我們?免得下次見面,我們都不知道,應該和亞歷山大做朋友,還是叫他妹夫?”